烟雾笼罩的演武场上,康源铁卫损兵折将,也不知道折损了多少。
场外的宁缺随不由目瞪欲裂,他为人虽然刻薄,可这康源铁卫是他培养多年的王牌,是他多年的心血。每一个都是宝贝。
场中视线不清,宁缺随不由大皱眉头,他喊道:“来人,通风!”
“喏!”有人领命而去。
这演武场平常虽然通风不好,并不是通风设置没有到位。毕竟,如果真的有贵族窒息而亡,演武场无论如何也是吃罪不起的。所以,必要的时候,通风设置还是要打开的。
“就不劳宁元帅为此操心了!”场中忽然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
宁缺随心中一个“咯噔”,暗叫不好。
果然,只见场上冲天而起几道身影。是风雨雷电四位阁老、颜如雪他们五人。五人一个跳跃,跳跃的高度却有不同。
似是商量好的,五人跳起的高度,就宛若一道阶梯:五道台阶,直通演武场的顶部。
又一个身影跃将而起,黑色武士服,手中长枪宛若蛟龙,吞吐着寒光。正是应能山,那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男子。
应能山动作很快,踩在五道“台阶”之上,直通顶部而去。
当应能山踏在第五道“台阶”之上,他的身下,又出现了两道娇俏的身影。
紫姑娘与暗夜首领一言不发,双手各自拍向应能山的左右脚。应能山得此助力,上升之势,宛若飞快的箭矢。
宁缺随见他们的动作,头一次有了后悔。后悔把战场选在了演武场。
演武场是密封的,虽演武场看起来偌大空旷,却有顶。
顶部被铸造的很辉煌很大气,全是由硕大的花岗巨岩铸造而成。配以演武场,花岗巨岩铸造而成的顶部,实在是说不出的相配。
可现在,却成了他们自己人的催命符!
应能山持枪直冲而上,又得两大高手的助力,这一飞更是势不可挡!
他手中之枪兵散发无边煞气,看其情形,似这天,在他这一枪之下,也能捅个窟窿!
“碰!”
枪与花岗巨岩铸造而成的顶部相交,发出震耳欲聋之声。花岗巨岩顶部受此力道,皲裂开来。
趁着枪与花岗巨岩顶部相交有个短暂的停滞,应能山双手再挥,长枪横划,花岗巨岩顶部就大告而破!
“扑通!”“扑通!”
硕大的花岗巨岩如冰雹下落而下,应能山也脱力,直朝地面坠去。眼看就有花岗巨岩块把他砸住,却横空飞来一道绳索把他圈住,绳索圈人这套技能,宛若在圈小羊般。
应能山并没有挣扎,任绳索把他拉去。
应能山被拉走,风老把他的身子接住,小兮默默的把绳索收住。
众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硕大的花岗巨岩宛若下了一场冰雹,却给三千铁骑带来了灭顶之灾。
烟雾尚还弥漫,他们根本就看不见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到巨响,再则就是头上的呼呼风声,虽感觉到了不祥,却没有什么可以有效的抵御方法。
石块飞快,直朝他们砸来。
“啊!”“啊!”“啊!”
惨叫之声不断响起,血腥味道弥漫,宛若人世间有了个修罗场。
演武场有田酸涧那个世界的足球场那么大,它的顶部也相应有这么大。顶部的构筑,当初也耗费了很多工匠、设计家的心血才筑造而成。全是由硕大的花岗巨岩筑造而成,可谓是花了铁本!
再则应能山捅破的位置何其巧妙?就是在三千康源铁卫的正中心,由此而产生皲裂而落下的一场“冰雹”,效果,也是大超出所预料。
惨叫声此起彼伏,血腥味弥漫。
良久,才打住。
又顶部被打开,有风席卷而进,不多时,烟雾弹造成的烟雾,被吹散了。众人得以看清了眼前的情景。
始一见此情形,便有人呕吐起来。
他们都曾想到过这是一场战争,战争是血腥的、是残酷的,可他们终究没有料到,会是这般的残酷。
眼前,碎尸一地。鲜血横流、有脑浆流出、有肠子等内脏流出,血腥、恶心不断散发。
尽管自身不伤一毫,敌人已经毙命太多,可没有人能够笑的出来。
倒不是因为眼前之血腥震撼住了他们,而是,他们还没有取得胜利。
虽经过陈瑾年等人的连番设计,敌人也死伤甚大。
可康源铁卫,不愧是精锐,更遑论,还有不少高手。
眼前,还零星的站着一些人。他们逐渐的靠拢,看其数量,还倍于陈瑾年三百人。
在那些人的前方,站着数人,其威势,并不比陈瑾年一方的高手差。
“迎父帅回乡!”
陈瑾年嘶吼怒叫,当即持戟朝前方冲杀而去。
事已至此,除了战,没有其他的说法。
不过有几人比他更快,先后找到了对手。
应能山长枪指着一个赤色战甲的男子,男子手中,同样持枪。
应能山看着男子,语气复杂:“赵能哲,世人多把你我并提。说我若是从军,定不比你差,好歹可以弄出个天南十大名将的头衔来。能哲、能山,同样使枪,可就凭你今日阻我迎回战神,你有何面目与吾并肩!”
赵能哲神色复杂,道:“事已至此,何用多言?”
“好!那、就看枪吧!”
应能山枪若游龙,赵能哲也不示弱,直接迎上。
天卫四老看着眼前的四位老者,神色残酷,不发一言,直接杀了一处。这四个老者,乃是宁缺随专门为战神陈彦天风雨雷电四位阁老而准备的。
颜如雪的面前,一个同样清冷的男子。他们似都不食人间烟火,一个清寒如雪,一个寂冷若冰。
颜如雪,冷青丝!同样是世人拿来比较的两人,同样是人中之杰。
颜如雪缓缓拔剑,即使以他之清寒,也不难看出他眼中的厌恶之色。似乎,眼前的冷青丝此举,让他与之相提并论而感到屈辱。
感觉到了颜如雪的厌恶,冷青丝眼底划过一丝无奈,不过并没有多言,拔剑迎上。
紫姑娘的身前,出现了一个女子,该女子鲜红色的裙摆飞扬,宛若旷世红莲。
紫姑娘似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红裙女子似看出了紫姑娘的心境,她道:“此战过后,不管怎样,我都会自绝于彦天身前。”
她眼神飘忽迷离,看向陈瑾年,道:“这就是彦天的孩子么,与彦天很像,真是个好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