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青子转过身,微笑着对芸芸说道:“芸芸,你怎么没有睡觉了?”
芸芸哼哼着走过来,不高兴地说道:“什么嘛,好像我就只知道睡觉是的!哼!”
罗雨轩笑着说道:“芸芸,这说明你可爱啊!”
芸芸听到罗雨轩夸自己可爱,心里很高兴,但是,她还是不满足地说道:“你们俩在这里干什么呢?”
明青子回答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们打算将线索捋一捋。”
“这还有什么好捋的嘛,摆明了,就是有人要陷害我们嘛!”芸芸说道。
罗雨轩回答道:“嗯,芸芸讲的很有道理!”
“唉,算了,算了,你们俩真没有劲,算了,不理你们了,我四处去走走。”芸芸实在是觉得有些无趣,于是,她决定自己到处去走走,毕竟,这是她第一次来妖界呢。
看着芸芸远去的背影,明青子不放心地说道:“雨轩,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不放心芸芸一个人到处走,我看,我们还是跟着她吧。”
罗雨轩点头道:“嗯,是应该去看着她。我也感觉不太放心。”
芸芸别了明青子与罗雨轩之后,在宫殿之中,毫无目的的瞎逛起来,她东看看,西瞧瞧,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一座偏僻的院子,虽说这院子偏僻,四周无一物,全是杂草枯树,但是,院子却并不颓废,看上去,似乎经常有人来打扫的样子。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芸芸大着胆子走进了院子,推开了院门正对的那间房门,踏进房间之后,屋内空空如也,除了墙壁上刻的字画,再无他物。“咦,这是什么地方?看起来,甚是怪异。”芸芸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凑天墙壁旁,观看那些字画。
墙壁上竟是刻着些花花草草,并没有特别之处。于是,芸芸又去瞧那些字,只八个字:虚无缥缈,幻由境生。不知为何,芸芸很是喜欢这几个字,她伸出右手,轻轻抚摸起这几个字来。
“小姑娘……”忽而,芸芸听得自己身后有人在说话,于是,她转过头。嗯?!转头间,芸芸瞬间惊的最大限度的睁大了双眼,为何空空的房间竟然变成了云雾环绕之地,让我除了看到墙壁上的字画及一位貌美的女子之外,再也瞧不清其他的东西。芸芸疑惑地走到那女子面前,问道:“你是谁?这房间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女子微笑着答道:“小姑娘,你早已不在那空空如也的房间之中,你已然来到了虚无幻境。”
“虚无幻境?难道就是墙壁上写的‘虚无缥缈,幻由境生’?”芸芸惊讶地问道。
“不错,小姑娘,你很聪明。”女子赞许道。
听那女子不停地叫自己不姑娘,芸芸不服地说道:“你干嘛总叫我‘小姑娘’,看起来,你的样子也不过与我相仿而已,说不定,我还比你大呢!”
女子掩面一笑,说道:“小姑娘,你成人,不过十七载,而我已然三百载,你说,我是否应当用‘小姑娘’称呼你呢?”
“咦,你怎么知道我十七岁?好吧,就算我十七岁,可是,你说你三百岁,谁相信呢?我还可以对外人讲我三百岁呢!”芸芸嘟起小嘴,说道。
这时,女子轻轻地拉起芸芸的手,说道:“小姑娘,何须计较,其实,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所以说,无论我们谁的年岁长,事实,都是一样的,对么?”
芸芸一听甩开女子的手,摆手道:“哎呀,什么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我完全听不明白!你赶紧告诉我怎么回妖界吧,明青子找不到我,肯定会很担心的!”
女子没有理会芸芸的话,就好似芸芸没有讲任何话一般,只见她再一次拉起芸芸的手,神秘地说道:“小姑娘,你跟我去一个地方,自然就会明白了。”
于是,女子拉着芸芸在云雾中走了片刻,最终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停下脚步之后,芸芸定睛一看,咦?这不是青鸟峰么?为何我回了青鸟峰,不对,不对,好像又不是青鸟峰,我记得青鸟峰上的木屋不是这般模样的,于是,芸芸便问那女子:“这里是哪里?是青鸟峰么?”
“嘘!”女子打了个安静的手势,小声说道,“不要说话,你只管看就行了。”
芸芸看着女子,在心里想到,好吧,既然这样,我就看看你到底要干嘛吧!就这样,芸芸安静了下来,注视着女子目光所在的地方。
不一会儿功夫,一男一女出现在芸芸的视线里,嗯?!这不是师祖与那个在比剑大会上的那个剑术了得的美男子么!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墨颜开口道:“道生,如今形势危急,如若灵石保不住,人界与妖魔界再次混战,怕这天下的百姓就要遭受灾难了。要不这样,我带着灵石去妖界,相信,妖界的公主定然会看在云离与他爹的情份上,助我们一臂之力。”
“墨颜!”道生大叫一声。
芸芸听到这里,一脸的茫然,为何师祖要叫这美男子师父的名字?而为何这与师父有一样名字的人,却要叫师祖墨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好奇心重的芸芸,为了解开心中的迷题,只得耐着性子听下去。
道生继续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瞒你了。那妖界公主,在遇到大师兄之前,早已成了妖界王后,并且,她早已与她妖界的丈夫诞下一名男子!”
“什么!”墨颜睁大的双眼,“你说什么!”
“也就是说,她与大师兄相识之时,早已是有家室的女子。至于她因何受伤,而大师兄又如何救起她之事,大师兄未向我提过,我亦不清楚。大师兄只告诉我,他救下妖界王后之后,将她安置在水石圣地。并且,并且……”道生讲到这里,明显很犹豫,他不知道是否应当继续讲下去。
墨颜见状,严肃地说道:“道生,你讲下去。”
“好……”道生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大师兄与妖界王后,早在两年前便诞下了一名男婴。”
“什么!”墨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何会是这样!于是,她接着问道,“那如今的云离?”
“云离是大师兄与千凝的姐姐,也就是张震雷刚故夫人的孩子。”道生讲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带着无数的无奈与悲哀。
“你们,你们……唉!”墨颜直摇头。
道生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墨颜,你不必如此,大师兄如此做,是有苦衷的。大师兄与妖界王后诞下的那名男婴,正是两年前,我收养的那孩子——雨轩。雨轩出生后一个月,一个偶然的机会,大师兄了解到要夺下幻物剑,必须由混合着妖界与青月派血脉之人方能做到,考虑到青月派如今分裂的形势,大师兄担心他的孩子受到伤害,这才不得不忍痛将他的孩子交给我,托我悉心照顾。而妖界王后,调理好身子之后,也不得不回到妖界,从此,他们一家三口,可谓是天各一方。墨颜,你也了解大师兄的本性,无疑他是一个风流之人,所以,去年,千凝的姐姐来青月派之时,与大师兄生了情。不过,二人发生了关系,千凝的姐姐亦怀上了大师兄的孩子。当然,道生认为,这不能怪千凝的姐姐,毕竟她的夫君整日想着得到长生之术,夺取宝物,从而匡扶前朝皇帝血脉,恢复前朝,所以,对千凝的姐姐很是冷淡。接下来,千凝的姐姐干脆以调养身体为由,搬到了青月山上,而张震雷忙于自己的事情,也未反对。后来,千凝的姐姐诞下云离之后不久,自知无颜面对自己的丈夫,便自杀了。我与大师兄商议之后,合力将雨轩身上的妖气封印到了云离体内。千凝并不知她姐姐与大师兄的关系,因此,我们请求紫桐,将一块石头幻化成人形,在千凝面前谎称她姐姐难产,与胎儿一同逝去,随后,又带出云离,告诉千凝,云离是大师兄与妖界王后的孩子,为避免被他人利用,托千凝将云离带到张府抚养……”
“难怪,难怪千凝这孩子,几天前跑来找我,说要离开青月派一段时间,想不到,竟然是道生,你与你大师兄!”墨颜悲叹一口气。她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墨颜,如今,大师兄为救青月派众弟子而故,我相信,大师兄对青月派的衷心,如果不是大师兄在意青月派的生死存亡,他如何会如此牺牲他自己的孩子!”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再追究对错,已无用了。看来,妖界是不能去了,眼下,我们应该想想打算一下,应当如何隐藏这灵石。”
二人沉默了许久……
之后,道生突然说道:“墨颜,不如,我赋予这灵石生命吧,让它成长为人,这样,他们就想不到了。”
墨颜突然茅塞顿开,她点头道:“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好,就由我来罢。”
“不,”道生拦住墨颜,说道,“墨颜,这件事情,由我来做便好。我不能让一个我心爱的女人,去承受二十年才能恢复容貌的痛楚。”
“道生,你何苦这样,你明知,容貌对我而言,根本就是……”
“别说了,墨颜,让我来。”道生温柔并且强硬的打断了墨颜的话。
于是,道生拿出怀里的灵石,施法将它变成了胎儿。
而芸芸,目睹了道生,她一生敬爱的师父,从一名美男子,变成一名老者,也就她师父现在样子的过程。芸芸惊的不禁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这时,只听得道生用虚弱地声音说道:“墨颜,我必须带着这孩子离开,他现在还很脆弱,必须带他去吸收日月之精华,相信,三年之后,他便可以真正的成为一名婴孩了。”
此时的墨颜,眼里早已有了泪水,她心疼道:“道生,你……”
面色苍白的道生抱着婴孩,微笑着对墨颜说道:“墨颜,我先离去了,青月派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道生说罢,就离开了。留下墨颜独自一人站在青鸟峰之上,久久的伫立。
芸芸也落出了眼泪。这时,女子将她牵走了。带回了最初的地方。
这时的芸芸,已经泣不成声了,十七年了,她终于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师父看起来是那样的老。于是,她哭着问道:“那,那个婴孩,后来活下来了么?我怎么从未听师父提起过?”
女子掏出一块手绢,轻轻地擦拭掉芸芸脸上的泪水,说道:“傻孩子,那个婴孩就是你,也就是我。”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芸芸不断地摇头,这绝对不是真的。自己,怎么可能就是那块灵石,自己怎么可以是一块灵石!不,不要相信,绝对不要相信!
“芸芸!芸芸!”明青子与罗雨轩一阵好找,终于在一块巨石上找到了昏睡的芸芸。
在明青子与罗雨轩的呼唤之下,芸芸大叫一声“我不相信”,猛地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