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的日子,总会隐藏着意想不到的波澜。
就像悄悄降临的幸福,总是一晃眼,就来了。又一晃眼,就走了。
认清了自己内心后的莫小茜回想当日结婚的那天,越想越觉得对不起邱译,自己那天的行为,会不会太冲动了?春天的万物无尽地繁衍生息,总是那么容易让人感到莫名冲动。在天还没有大亮之前,莫小茜就早早地第一次亲手准备了早餐。留下了一张温馨的便签,离开了这幢像家一样温暖的宅子。
惠景公司里。
总裁办公室的门外站着穿着运动装的莫小茜。今天还真是奇怪,莫小茜总觉得有人走过她身边时都对着她偷偷地指指点点,就连那坐在柜台的小姐对她和从前的态度都是截然不同的,陌生的眼神让她感到莫名的害怕和恐惧。她熟门熟路地走到惠景公司的总裁办公室,礼貌地敲了敲门,待邱译熟悉的疲惫回应传来,她才推开门,不知所措地走进去。莫小茜递上邱译郊区别墅的钥匙,正打算开口道歉,并作一些无实际意义的解释。
邱译少见地抢先发言。
“小茜,你,认识一个叫作唐婕的人吗?”
此言一出,莫小茜就慌了。“唐婕?我认识,她是我初中同学。怎么会说起她呢?我……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我发现自己对你的感情就像对亲人那样,恩,你就像是会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的哥哥。而那种叫作爱的东西,是不一样的。我爱的是……”
“我知道,小茜,还有……你的过去,我都知道了。就是那个唐婕说的。我们现在……我要怎么面对现在的你。我不管你的过去有多不堪,可是,你为什么要欺骗我的感情?六年了,认识你六年,本想我们终于修成正果,你却……你却告诉我你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而且,你也从不爱我。”邱译想到新娘逃婚时,自己心灵的破碎和难堪,还有过去的种种,心越来越痛,“小茜,你那么排斥亲密的肢体接触,是因为你那段过去,是吗?”
莫小茜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忘了该怎么发出声音。等她吸了口气,才冷静下来。“邱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所以,以后无论你想要我怎么弥补你,我都愿意赎罪。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把我的过去告诉别人。”
“可是,所有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都说借酒消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古人的话果然不假。
第一次从酒吧喝得醉醺醺的莫小茜快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脑海里全是从邱译公司里出来时,大小职员的纷纷议论。
“看,就是那个女人,以前都那样了竟然还勾引我们总裁。”
“就是啊,林子大了,真什么鸟都有。听说在婚礼上,她还抛下我们总裁和另一个男人私奔去了。”
“是吗?看不出来她能耐还那么大啊,果然妓女的女儿也不是什么好货,平时还真没看出来。”
……
几年过去了,莫小茜一直逃避的过去,终于****裸地暴露在阳光之下。她努力地想自己到底哪里不好了,老天爷要这么对自己。爱自己的妈妈由于生活所迫做了妓女,那又怎么样呢?自己十五岁就被一群流氓凌辱那又怎样?被同学捉弄又怎样?逃学又怎样?只有初中学历又怎样?自己已经活得很累了啊,当自己还是个真正的孩子的时候,要天天害怕自己长大,同龄女孩天天翘首以盼的成年,她却要越来越恐惧,想法设法把自己变得越丑越好,不敢留女孩子都爱的长头发。她就这么活在矛盾中,带着一推人的辛酸活着。这种事只能埋在内心深处,生怕有一个知道,多一份嘲笑。孩子的心理承受能力能这样,真的已经很好了。为什么?当她长大了,每个人还是抓着她的痛处不放,没有人理解,没有人安慰。
还有,她爱的人呢?她心心念念放在第一位的男人,在她懂得爱他时,他会和别人一样,然后,离开她吗?
莫小茜一个人在熙熙攘攘的夜市走,此时天已经垂暮了。
突然,运动裤口袋里的手机不安分地震动起来,扰得人不得不赶紧去接。
“小茜,你在哪里?我看到你留的便签,为什么一个人去找邱译,这么晚还不回来?”男人焦急的声音从远地传播过来,却无法化解女人醉酒的糟糕心情。Lowe等了许久,没有听到女人的回应?,只听到满耳人**谈嬉闹声。他又担心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Lowe……你听,又下雨了。”雨滴滴答答地往下坠落,淋坏了手机,在家里的Lowe接着只听到一片忙音。
本来人群杂闹的街道中,现在已空无一人。空荡荡的街道,唯独剩下一人。莫小茜享受着淋雨的过程,春天的雨还是缺乏力道的,比淅沥的绵雨要更为强劲,但也还是不足以让人痛苦。
她正想着:湿漉漉的感觉真好。这时,突然就没有雨丝飘到人身上。抬眼,头顶的黑夜化为了一片蓝色。莫小茜惊异地回过头,一张放大的俊脸赫然在目。
“Lowe,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这个男人的出现像一道光,瞬间照亮所有的阴霾。
Lowe看着眼前的人喜悦的表情,担忧消去大半。揉了揉莫小茜额前湿掉的碎发,缓缓解释道:“刚在电话里等你开金口的时候,有人在你旁边聊到这里的地址。”
醉呼呼的莫小茜突然就莫名其妙地哭了,边哭边笑地说:“Lowe,你可真是神通广大。”接着,她喃喃地低下声音,带着孩子一样的哭腔:“我想,就是每一次我最孤独无助时,你都会准时出现,我才会爱上你吧。”
Lowe嗅到了莫小茜嘴里淡淡的酒气,再看她反常动作表情,心想她该是遇上了什么事了。
“小茜,我们回家。”
“恩。”
然后,两个人,一把伞,慢慢走。
当他们走到街角处。
莫小茜朦胧地抬起头盯着Lowe撑起的雨伞看。醉中好奇地发问:“为什么你特别喜爱蓝色的伞?我记得,每一次下雨,你手中的伞都是这个颜色。”
Lowe停下迟缓的脚步,意味深长地一起抬头:“因为这个颜色,就像纯净的天空。在没有阳光的雨天,只要抬起头就能仰望蓝天。”
莫小茜被他文绉绉的话逗笑了,又想起了什么:“你的车呢?你难不成走过来的?”
车可以找司机开回去,但是现在,我只想撑起我们的晴空,我们一起漫步,我们一起仰望阳光。
昏昏沉沉的莫小茜走着走着就靠在Lowe的肩膀上止住脚步睡着了,Lowe完全不想叫醒她,可把她抱回去,就没有手撑伞,他更不想让她淋太多雨着凉。无奈之下,只好打电话叫福叔把开回去的车再开回来接他们回去。哎,自从莫小茜逃掉了和邱译的婚礼,淋着雨出来追她,他就有了随身带伞,喜欢和她一起散步的习惯。
到了Lowe的家后,Lowe一如既往地把莫小茜公主式的横抱进他的卧室深情地在她额前印下晚安吻,想转身就走。正在要关上房门之际,恍惚间听到床上可人儿的翻身声音。又折回去,帮她把滑下的被子又重新盖好。凑得近了,就听到了莫小茜含糊不清的梦呓语。莫小茜的表情很痛苦,额上都滚下来大大的汗珠。她小声说着:“不要!不要!”Lowe纠结地想把她眉间的褶皱抚平,她却在噩梦中不能自拔:“求求你们不要,我……我还没有成年,我保证不会再躲了,求求你们……”梦中的莫小茜痛苦地努起嘴,往前凑去。
“小茜……”Lowe既想要亲覆上她的唇,又怕她的噩梦延伸下去。
“快点好吗?亲完你们就让我回家,求求你们……”莫小茜把嘴凑得更近了,眼睛却还是死死地闭着。
Lowe再也不能克制她变相的诱惑,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角。
接着,女人惊恐畏惧的眼睛大大挣开,拼命地往床头躲闪,大声说着:“不要,不可以亲嘴巴,那脏!”
Lowe本不想再深入什么,可见她那副躲闪的样子,他就一阵阵地心疼。他不想再过多压抑,更不想让她永远走不出自己。他强行按住莫小茜微微颤栗的身子,阻止其往后退缩。
“不要再逃避了,我不会在意那段过去。小茜,我们一起面对好吗?不要再躲了,而且……你要躲,也来不及了。”
说完,四片柔软的唇瓣便交接在一起。
甜蜜、痛苦、幸福、哀伤无尽缠绵交织。
这一夜。
她不再蹲在角落,而是蜷缩在男人的臂弯里,品尝着亲吻的甜美。她永远也忘不掉,他说:
不要再逃避了,我不会在意那段过去。
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不要再躲了,而且……
你要躲,也来不及了。”
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第二天清晨,晨光熹微地笼罩着室内的两个人。像是无法言说的默契感,两人同时睁开了双眼。一晚上,也可以成长很多;一个吻,也可以改变很多。
莫小茜首先发问:“Lowe,醒了吗?”
“恩,你先睡会儿,还早。”Lowe的语气带着不由分说的宠溺。
“睡不着了,我想问你点问题,能老实回答吗?”莫小茜很平静的样子,让气氛如往常一样亲和。
“问。”
莫小茜很平和的样子,把最在意的一个问题首先提问:“你知道我的过去吗?”
“知道。”
“你,能接受吗?”
“能。”
“Bingo!over,睡觉。”莫小茜被Lowe毫不犹豫并且斩钉截铁的回答逗得一切烦恼都烟消云散。
全世界要怎么看我,与我何干?我只在乎你的眼光,因为在我心中,你远远大于全世界。
Lowe看着像打了兴奋剂一样的小人硬是闭上眼,又在一秒钟后睁得开开的。
“不行,还不能睡。最后一个问题,Lowe,你的中文名字叫什么,总不会姓洛,没有名字吧?”莫小茜其实早就想问这个问题,可每次都忘记了。
“我的名字,不怎么好听,所以一直用Lowe这个名字。我一直想告诉你,你也许听过的。”Lowe很认真地说道。
“听过?同名同姓的人是还蛮多的。你说说看啊,反正你又不是我以前认识的人,不然我早就从你身边逃掉了。”莫小茜开玩笑的话语,却让Lowe一下子哽咽住了。
“其实我,就叫……洛。姓氏是跟妈妈的姓,妈妈是个混血儿,所以姓是很长的一大串,你肯定记不住了。”
Lowe的话很流利顺畅。对不起,我撒谎了,我多想告诉你:我叫尤其磊,在九年前就曾经遇到过你。
——你的经历还真是坎坷,不过还好最后找到正确归宿了。
——对啊,Zeus,祝福我吧,你也会找到的。每个人,都会有命定的另一半。
——moon,如果我命定的另一半是你呢?
——你开什么玩笑,我们根本就没有见过。
——呵呵,开个玩笑,我们根本就没有见过。
送你一首诗:
IwishIamthemoon
Andyouarethesun
Iwillstaywithyouforever
Nevergoon
Nevergoaway
从不靠近
从不走远
(如有语法错误moon你谅解一下,呵呵。)
莫小茜觉得今天的Zeus太煽情,肉麻得令人受不了,就关了电脑,仰天长叹:“哎,我也太闲了吧,该找份新工作,开始一段新生活了。”
话说Lowe不是花花公子,随叫随到的吗?怎么也要天天上班,以前还真没发现。闲暇到极致,莫小茜回味起Zeus的小诗。
IwishIamthemoon
Andyouarethesun
Iwillstaywithyouforever
Nevergoon
Nevergoaway
从不靠近
从不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