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便起身,忙碌到深夜不说,动不动鞭子就抽过来了,虽说抽的不算重,但这大冬天,手脚冰凉,随便磕哪都是钻心的疼,更别说特地来抽了。
这秋环可算是公报私仇了,本来嘛,小姐跑了就算要找人顶岗那也应该找自己人,毕竟那人的身份可是…她是二夫人身边的红人,若没陈媛的出现说不得就让她去了,这天大的好事啊!秋环悔恨不已,若是早知道就先毛遂自荐了,怎么也论不到她这个外人。
虽然脸方了一点,五官也不是那么耐看,但那是有誓约约束的,管她长得好坏,都不得毁约。
其实说起来陈媛也没学了什么,不就是秋环这丫头故意找茬,第一天就是什么坐姿啦!站姿啦!吃饭啦!睡觉啦!颠来倒去就这么点!可陈媛却没被少抽,你想啊,要是让你保持一个姿势几秒钟你可能不会觉得有什么,几分钟的话可能就有些坚持不住了,可要是在长的时间…那不是折磨人吗?不过陈媛可不敢动,她一动,秋环的鞭子便抽上了了。
第二天,秋环开始给她将正牌小姐林秀灵,林秀灵长的秀气他是见过的,不过那日匆忙也没看出其他的,没想到这林家小姐确实是个全能啊,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均有所涉……当然,是不是半吊子就不清楚了,毕竟是人家自己人嘛,吹嘘着点也没什么。
林秀灵与那贵人自小有婚约,然那人身份尊贵,放没放在心上也不得而知,厚着脸皮写信问了几次,却不见答复,又不能找上门去追问。慢慢的竟然已过了双十,这下家里人都着急了,再不嫁可不成了!现在都已经算是老姑娘了!林重也想过,是不是人家瞧不上他家闺女了?可这也没个口信不敢乱嫁。这不,今年终于是有了消息,说是那贵人有事要路过这里,正好过来接她女儿,家里人那个高兴啊!大石头总算落地了。
林秀灵自然也知道她有婚约在身,并且那人的身份原是她高攀不上的,小时候没什么,等长得大了,见过听过的事情多了,却更是不愿与嫁给那人了。
俗话都说,宁做鸡头不做蛇尾。她在林家受惊呵护,乃是一家的宝贝,远的不敢说,在这珑骊绝对没人敢动他,她若嫁在了这里,那还不是她的天下?谁该欺负她?可那人就不同了。那是万众瞩目的人物,人人巴结人人都想与他扯上点关系,拉她做靠山,可她若嫁过去,那人喜欢她到也还罢了,若不喜欢,那他不是如同皇上的冷宫,一个人孤独一生么?家人是决计不敢为她说话的。这种想法一诞生,又见同龄的姐妹都嫁了人只剩自己,知道的人那是嫉妒,说话夹枪带棍的,让人听着不舒服。不知道的人那是赤裸裸的嘲笑,这么一个老姑娘,谁还要?
叛逆的心理一出现,自然不肯在顺着家里来,不知怎地竟与外来的一个小生搞在了一起,那人也是个秀才,算是有些本事,可再有本事那也比不上那个贵人呐!家里人自然棒打鸳鸯了。那秀才便是带着林秀灵私奔的王珅。
要说这林家为了这门婚约还是下了许多功夫的,生怕那人瞧不上林秀灵,所以一个商贾之家不让女人学习经商,倒让她舞文弄墨,学着那些官宦之家的子女。人家学什么,他林重就让自己的女儿学什么,林秀灵也算是聪明,只要她肯下功夫,不管什么都还是学的像模像样。在这镇上也又着个才女的名号。
这可为难了陈媛,什么琴棋书画?弹什么琴?她只会乱弹琴!下什么棋?她倒是会晚点什么五子棋之类的,当然若说牌一类的那她就有点道道了,啥斗地主哇之类的,那叫一个精通啊。书又如何呢?不管怎么说陈媛也是现代人,认认字这些倒是没问题,可是这毛笔……提起笔来手抖动跟什么样的,怎可能写什么毛笔字?最后还有画!叫她在墙上涂鸦她倒是可以弄得像模像样的,规规矩矩捻着根毛笔那她只会画波浪线!
再说这诗词歌赋。什么杜甫李白呀,什么唐宋八大家啊,这些个名人的诗她倒是能弄两句,不过要她写的话,可是连小孩子的顺口溜打油诗都不如。
再说什么歌舞,唱歌她可以的,KTV里她是常客,舞么…记得那扭秧歌的,步伐扭来扭去,拽着跟腰带甩来甩去……应该没问题。可是!这东西上得了台面么?上不了!
忘了说一句,她这日接触了一些书籍,又旁敲侧击打听了一些,终于是知道她穿到哪了。明朝,朱元璋朱大爷!
林重依旧派出所有家丁,有雇了许多人到处寻找林秀灵,而林秀灵却仿佛失踪一般没有半点音讯。而刘管家也曾多个渠道打听陈媛的来历,当然一无所获。林重着急了,其实他答应让陈媛冒充也是生怕他二夫人生气顺口答应的,在他看来林秀灵跑不远,一定能找得到。
为了这个女儿他付出良多,怎可能随意放弃。且不说这是大罪,自己也不愿白白浪费这个机会,搭上了那做桥,他林家马上声名鹊起。
林重急的团团转,她大夫人,也就是林秀灵的母亲倒是沉得住气,知女莫若母,女儿的想法她自然是知道,她也知道自己女儿聪明决心要跑又岂会轻易被抓住?她心疼女儿知道她不愿走家里安排的路,也曾劝过林重,可林重不依,她也没什么办法。她虽是林重结发夫妻,可这地位却大不如二夫人,林家攀上这门亲就是因为二夫人。只因二夫人一直无所出,林家就这么个女儿,所以林秀灵的结果可想而知。
二夫人也是悔恨,之所以会有这门亲事那是她小时候的事了,如今这贵人的母亲,也就是她小时候的玩伴,小时候两人只是河边一起摸鱼的玩伴,那晓得她如今是这般地位?她们两人感情十分深厚,即便分开了许多年当初的誓言他们依旧记得,只是当初的玩伴如今有厚厚的围墙隔着,再见不找了。她的儿子虽说不敢忤逆做母亲的,但也一直能拖便拖,家里早就娶上许多个了,如今都快三十了,实在拖不下去了,这才来施行当初约定。
她哪里知道,她玩伴的儿子那是什么身份?视女人如衣物,穿一件抛一见,但这些都是他自己喜欢的,知道母亲自作主张给他结的这门亲,本来娶回家了养着便是,可他偏偏不愿意,找了许多借口,最后还设了一计,叫母亲再没脸提及此事。
这秀才是哪来的?好端端的秀才不去争个功名跑来这珑骊做什么?自然是他派来的。这一计不可谓不深远啊,策划多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