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陈媛如何想,也不管百姓们如何喊,朱榑只是定定的坐在马上,冷峻的脸庞透着王者的威严。
新府还没建好,旧的府邸其实也不算旧。一行人在熙熙攘攘的恭敬,恐惧声中,回到了齐王旧府。陈媛被安排在了一个叫曦芙的楼阁,很大很大,装饰也非常华丽,并安排了多个侍女太监,陈媛新奇的左看看右看看,一边与湘王府里看到的做比较。如果朱榑在这里,定然又要给她炫耀一番,这个花瓶是什么时期的古董啦!这个桌子又是什么珍贵木头啦!等等……不过朱榑一回府就忙上忙下,没有时间跟着她转悠。
“贪污什么的,难不成是有人贪污?这虽不是小事,但也用不着这么紧张吧?贪污哪个朝代没有啊?”陈媛根据自己听到的推断道。
“小云,你知道七爷现在在什么地方吗?”陈媛坐在桌边杵着下巴问道。
“奴婢不知。”小云是朱榑给她安排的贴身丫头。听得陈媛的话感觉福了一礼说道。
“那你知道王爷办公的地方在哪里吗?”陈媛有些失望,继而又问道。
“这个倒是知道的。”小云微微一笑答道。
“好,你带我去!”陈媛赶紧说道,然后一下站起来,跨出了两步。
“不可以,王爷说了叫您在这里等着,他做完了事会来看你的。”小云赶紧阻止。
“凭什么?凭什么非得等他来找我,不能我去找他?”陈媛不依的撅了撅嘴道。
“这个,王爷吩咐下了,现在正忙着,小姐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否则王爷怪罪……唉!小姐!”小云为难的道,但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媛揪着手袖拽了出去。
“你不就怕他骂你么?就说是我硬要来的他还能把你怎么着?赶紧带路!”
“可是小姐,打扰了王爷,王爷会不高兴的,如果王爷怪你……你……你现在不宜惹王爷生气。”小云脸色古怪的道。
“我就去!把我带回来就扔到一边,当我是什么?连那个刘归承他不也留下了吗?凭什么把我隔在外边?我可不依,难不成我还比不上那刘归承?哼!你家王爷要赚钱我就帮他赚钱,让他高兴,那个刘归承贼眉鼠眼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一肚子的坏水能出什么好主意?”陈媛一边说着一边就走上前去。
“这边。往这边,小姐!”小云丫头也实在没有办法,见她走错了路只得赶紧叫她回来,其实小云也是为她考虑,王爷带女人回来,对她的态度她看的清清楚楚,最重要的是竟然安排她住在曦芙阁,要知道那里从前王妃去世后就一直空着。所以小云理所当然的将她想成了王爷的新欢,并且极有可能成为未来的王妃,可现在地位还未稳定,若是一下惹恼了齐王,受了冷落,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她在府里服侍多年,深知道王爷的性子,他的事绝不让女人插手。
陈媛摸摸头,讪讪一笑,赶紧掉头,跟着小云走。
湘王和齐王都是亲王,王府规格是一样的,不一样的只是其中格局,湘王府的布置清雅中透着几分高贵。而齐王府则更辉煌的多,一座座建筑大气磅礴,令人生畏。曦芙阁是离这里最近的阁楼,没走多远也就到了。
“胡说八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指责我?”刚走到门口就听得朱榑拍着桌子厉声喝道。陈媛眉头一挑:果然在这里。谁惹了他了?
陈媛挥了挥手让小云下去,小云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退下了。陈媛可以仗着宠爱胡来,她可不行啊,轻点的发顿板子,若是重的可能小命就丢了。
见小云走开,陈媛这才推开门。
“咯吱……”恐怕没有人敢这样问都不问一声直接推门而入吧!史上第一人也!她这一举动立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堂中站着七八个人,朱榑也是站着的,手按在桌子上。恐怕是那一怒,没忍住站起来拍的桌子,脸上激起一片潮红。下方跪着一个人,腰板挺的直直的,眉毛拧的紧紧的,虽然跪着,但并不似屈服的样子。另外的人分两侧微弯着腰站着。
“七爷……”陈媛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试探的叫了一声。
“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朱榑从未用这样冷淡的声音对陈媛说过话,即便是刚在林家见面时也没有。
“我自己来的……我想看看我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陈媛吓一跳,说道。
“你能做什么,回去吧,我会去看你的!”朱榑脸色稍缓和一点,说道。
“谁说我不能做了?你想赚钱我可以帮你啊!我很聪明的,能做很多事!”陈媛一抬头不服气的道。
“是吗?不过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有更重要的事,等我有时间了再听听你的想法,若是可行,定重重的赏你。先去吧。”朱榑微微一笑说道。
“是因为贪官的事吗?这没什么吧!严惩一下就可以了,干什么这么紧张?”陈媛问道。
“你说什么?”朱榑刚缓和的脸色再次不满冰霜,一旁站着的人也是一愣,互相望了两眼赶紧跪下去。
“怎……怎么了?”陈媛一脸茫然的问道。
“这天下都是我朱家的,老子拿点钱算什么贪官?老子是王!全都是老子的!”朱榑大怒,用手在众人身上指了一圈高声喝道,最后指向了陈媛,冷冷的问道:“我说的对么?”
“什么?”陈媛不笨,立马就反应过来,这贪官不是别人,正是齐王。
“哼!你们都给我滚,给你们两天的时间,若是不把那人查出来,统统入狱!”朱榑冷哼一声,一脚踢在一直跪着的那人身上,然后说道。
那人闷哼一声,不敢说话,与惶恐的众人一起退了出去,到了门边还特地看了陈媛一眼。
“你还站那里干什么?退下!”朱榑一看陈媛站着不动,转过身冷冷的喝道。
“你让我也出去么?”陈媛突然觉得委屈,泪水不争气的在眼眶中打转,声音都有一点颤抖。她可是冤死了,她本也没觉得贪污有什么大不了的,随口说这么一句,怎就发这样大的火?亏得自己还是想来帮他的。她当然不知道,她进来之前,跪在堂中的那人正在指责朱榑的种种作为,触了朱榑的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