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到底是练家子的底子,在暖昔的照料下,恢复神速,已经能够在天气好的时候,在院子里洒脱的练上几个时辰的拳脚了,这让暖昔放心了不少,可是,另一个苦恼的事情还是缠绕在心头,久久不散,那就是浩哲至今仍音讯全无,她甚至有些怀疑,所谓浩哲依然活在人间的消息,不过是穆白为了稳住她,为了让她安心而特意编出来的善意的谎言罢了,虽然他咬死也不承认。
乌镇已经是靠近狼沿山最近的一个镇子了,如果这里再找不到浩哲,那么,希望就太渺茫了,这些日子她专心于照顾沈放和锦忆,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寻,更何况,那块玉佩也没了踪影,她更是无从找起。
“那块玉佩到底长什么样子啊。”这一日,照顾着沈放他们睡下,暖昔揪着穆白的衣角,非让他好好和自己说说那玉佩的样子。
“你不是吧,那玉佩我送你也好些日子了,你就没仔细看过它到底长个什么模样?暖昔,你可真够没心没肺的,是不是因为就是我送你的东西,所以你才无所谓,故意把它丢在一旁,连看都懒得看,还故意弄丢了?”穆白对她好一顿抢白。
“哪有啊,你少冤枉人!”暖昔分辨道,“这一路上又是刀又是血的,我哪有这个时间啊,总有人步步紧逼的,沈大哥又因为我受了伤,生死不明的,我都一个头两个大了,再说,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我怎么会这么对你呢,那玉佩我很珍惜的好不好,就是…就是不小心弄丢的啊。我就是觉得珍惜也一直把它收得好好的,都舍不得拿出来看。”
穆白笑弯了眉眼,凑近了她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暖昔极认真的答,见他的脸凑到了跟前,有些不好意思的推开他,“那什么,你说说嘛,我还指望着这个东西能找到我姐夫呢?”
穆白有些失望,“哦,我还以为你是想再把那玉佩找回来呢,原来…”
暖昔不明白他失望些什么,“当然要把玉佩找回来啊,可是,我也总得知道那图案,才能四处留意看看,说不定姐夫真的在哪里留了记号等我们去找到他呢。不过,”她抱歉的拍拍穆白的肩膀,“那块玉佩真的对不起,看来是不好找回来了。”
想到那块玉佩,穆白心里也有些沉重,面上便有些凝重,暖昔以为他有些不舍,便歉意道,“对不起,我知道你很珍惜那块玉佩,毕竟是你和姐夫结拜的信物。”
穆白轻轻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丢了那玉佩事小,我只怕…”后患无穷啊。
“喂!还做不做饭啦?我都饿死了!”小溪气乎乎的跳过来,对着二人大吼,
“喂!你自己饿了,不会自己做饭吃嘛!”穆白一把拉住站起身准备去做饭的暖昔,十分不赞同的看着小溪,“为什么要指望着别人给饭吃?”
小溪瞪着穆白紧拉着暖昔的手,撩起衣袖,上来就一把扯开,“什么什么嘛,男女授受不亲你们不知道啊!”
穆白举起自己突然腾空的手,“喂!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男女授受了,我只是不想让她时不时的被你使唤来使唤去的,你当你还是…”
暖昔转过脸来看看他,“还是什么?”
穆白没好气的瞪小溪一眼,“没什么。”
暖昔懒得看他们二人唇枪舌剑,向厨房走去,
“喂!你还真去啊,干嘛这么听她的啊。”身后,穆白大叫
暖昔好笑的转过身来问,“我说穆公子,我不去做饭,您吃什么啊,要不你自己来做?”
穆白一下子被问住,想了想,腆着脸的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脑袋,“那啥,我可不会。”
暖昔脸上一副就知道你不会的表情,“所以啊,就是不为小溪姑娘,为了您公子的五脏庙,我也得做不是。”
“就是,”小溪在一旁鄙夷的接口道,“还说我呢,你不也是个白吃。”
“霍,你胆子肥了啊,敢骂公子我是白痴?”穆白大怒,
“此白吃非彼白痴好不好,你有点文化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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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厨房外他们二人的嘻嘻哈哈,暖昔自己也开心的笑了,真希望这种轻松而愉快的日子能够长长久久的,可是她心里有种隐隐的感觉,总感觉有些事情将要发生,刚才从穆白的话里,她多少能够猜出来,他那层没有说出来的意思,他在担心,担心什么,不用说出来,暖昔也能够猜到,这个玉佩是穆白唯一能与浩哲联系上的凭证,丢了它,不单是寻找浩哲变得困难,更重要的是,这个玉佩关系着穆白和他身后的势力的存在,她当然不会傻到,穆白是凭着自己一已之力支持她到今天的,他的背后,怕是有着更深的背景,否则,一个落了难的武将家眷怎么配得到这许多的照顾,而自己,向来与这些官场毫无关联,更不可能平白得到他的救赎,她相信浩哲与他有着结拜之意,他的救护怕是有这层关系,可是这解释不通为什么她所到之处都有黑衣人处处埋伏追杀,要么就是她的存在对他们有利,要么就是浩哲的存在对他们有着十分重大的作用,否则这一切都解释不通,她原本是不相信浩哲还活在人世,可是随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一点一滴,却让她越来越笃定,浩哲是不会这么轻易死掉的,穆白不是个傻瓜,不可能为了假设的东西,如此奔波受苦,这背后肯定还有秘密,他不说,自己也无从知晓,可是有一样,通过他,自己一定可以找到浩哲,所以,她现在,宁愿装傻下去,静待事情的发展,看来,得想些办法,如果能把那玉佩找到就好了,春香楼还是必须要走一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