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沈放开出的药方中并没有太过稀奇的药材,暖昔抱着孩子跑了几个药铺,总算是配齐了。
回了客栈,央了小二哥借来药罐,便在灶间细细的熬了,端给沈放热热的喝了,起先倒是没事,也没觉得药效如何,到了后半夜里,便翻天倒地的吐了起来,暖昔吓得手脚冰凉,生怕是有什么变故,好在吐过了之后,沈放的烧竟奇迹般的退了下来,这样反复折腾了几日,第四日天蒙蒙亮的时候,昏沉了几日的沈放,终于悠悠的醒转了过来。
见沈放睁开了眼,暖昔大喜过望,
“沈大哥,你醒了?”她扑到床边,欣喜的叫道。
沈放抬眼看向暖昔,只见她原本削瘦的脸颊更是瘦的脱了形,只余下熬得红肿、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显得分外的大。
沈放咳咳嗓子,久病初愈的声音喑哑难听,“姑娘,受累了。”
“不!不!沈大哥,你如今解了毒,累些又有什么。”她喜极而泣,那几日难熬的日子里,她整日里粒米未尽,担惊受怕,还得照顾着孩子,连夜里都不敢合眼,生怕一个不注意,沈放再有个什么差池,她完全就束手无措了,这下好了,终于,熬过来了。
沈放见她欣喜若狂的样子,心里的话便重重的押了回去,他自己的身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毒并没有解掉,而只是暂时的压制住了,如果他估计的没错的话,暗卫所用的毒是非常人所能解的,若不是自己行走江湖这些年,多少积累些解毒应急的法子的话,恐怕此时此刻,自己早就在黄泉路上徘徊了。可是,面对她殷殷殷切的释怀和庆幸,自己又怎么能说出这些话来,浇灭她的希望呢?
“孩子呢?”他虚弱的问,
暖昔忙将熟睡在小床上孩子抱过来,“看,好着呢,吃了粥,睡着了,小二哥好心,还特意将店主人孩子用旧的小床搬了来,还给了些孩子的衣服呢。”
沈放虚虚的颌首,她便越发的高兴,“沈大哥,你饿不饿?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你吃些粥吧。”
沈放摇头,
她失望的将粥碗放下,旋即又想明白过来,“你这几日也折腾苦了,那喝些水?要不……”
沈放摇头,“你累了几日了,去休息吧。”
“我没事的!”她拍着胸脯逞强,指指铺在地上的席子,“我这几日累了就在这席上打个盹,不防事的。”
沈放有些急了,“那怎么行,你若是再病倒了……”
“没事,沈大哥,如今你也大好了,再过些时日,等你缓过劲来,若是穆公子再回来,我们一起去找浩哲,那就真的太好了。”
她兴奋的憧憬着,边说着,边抚上自己的腰间,一摸之下便变了脸色,
“怎么了?”沈放问。
她哪里顾得回答,只上上下下的将自己全身寻摸一遍,着急的满屋里的转悠,又拼命的回想,一通徒劳的寻找之后,苦着脸,
“糟了沈大哥,我把穆公子给我的玉佩给弄没了!”
。。。。。。
攒金锍珠的八宝如意炉里,上好的金丝木正噼啪作响,燃得极旺,烘得空寂的殿里暖意融融,飘着极淡的香。
远黛胧纱帐轻轻的半撩起招摇的边角,透过明灭的烛光,映着躺在床上的女人苍白而冷汗连连的半遮着的脸。她用窄窄的锦帕遮住了眼,只能勉强透过微弱的烛火感觉些光亮,这样反而让她觉得心安。
屋里只有她一个人,这点她能敏锐的感觉到,连远远的夜风吹过檐角划过的叹息,她都能清楚的听到。
傻瓜,她在心里骂自己,明明知道是个无底洞,还是乖乖的跳了进来,不是傻,是什么?后悔吗?是的,从做出决定到如今已****的躺在这里的这一时刻,她的心里就一直只有这两个字。可是有用吗?从认下有孕的那一刹那,她就没有了任何的退路,
恨?恨谁?恨自己选择了这条路?不!自己从来就没得选择!
殿门吱呀一声轻轻的被人推开,然后再吱呀一声的被人关上,她的神经猛的一抽,连脚趾都绷得紧紧的,心里更是狂跳着叫嚣,快逃!快逃!还来得及!身子却无法动分毫,无处可逃!
来不及了!她听到自己轻微的叹息,命已至此,别无选择!
沙沙的脚步越发的近了,她听到那人慢慢的走近了床边,带着一股温热的薄荷香气,那是寻常官家子弟惯用的香,她竟一时有了小小的安慰,好在他没有随便找个男人应付自己。
男人似乎是在床边犹豫了一会儿,她隐约听到他粗重的呼吸,一下一下的仿佛砸在心上一一样的坚实可怖,她觉得有些冷,焐在被里的手动了动,想掖掖有些张开的被角,却突然听到他噗的一声,吹灭了灯盏,眼前模糊的光亮忽的暗了,她僵硬的手臂就定格不动了。
男人掀开锦被的一角,钻了进来,她终是忍不住的“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男人被她惊的顿了一下,没有了继续的动作。
“别怕。”他突然出声道,声音倒还算入耳中听。
听了这话,她竟然嘤嘤的哭了起来。
男人倒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动,只呆在原处,半撑着身子,等着,等她哭声慢慢的低了下去,突然用力的掀开锦被,翻身就伏在了她的身上。
她震惊之下,只咬紧了牙关闷不出声,用力的伸手推他紧硬的身体,他自然不可能让她如愿,轻轻一手就把她的双手牢牢的困在她的头顶,她失了有力的臂膀,仍不甘心的企图抬腿踢他,却不想正好被他攻占了极有利的姿势,顺利的将她的双腿分开,她的姿势狼狈,已完全无可守,可她仍倔强而执着的不依的扭着身体,虽然注定是要失去,也理应失去,却仍固执的不肯将自己珍贵的东西就这么让他轻易的得到,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抵抗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在抵抗着自己无法抗争的命运,不管是什么,至少,努力过。
男人象是失了耐心,低头在她胸前隔着小衣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她咝咝的抽了口凉气,心里既怒又羞,恨不得回咬过去,可是只一愣神的功夫,他就突然挺身进入了,她疼得仰着脖子将身子往上缩,却被他无情的重重的拉回,再重重的一沉,她被这陌生而尖锐的、来自身体深处的痛感激得满身大汗,热泪淋淋,咬着唇低着声音,带着哭腔讨饶,
“疼……求求你……”
那男人却在听到这话的瞬间,越发的凶狠猛烈而狂野的撞击着她破碎的身体,一下、两下、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