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白血病

球球妈妈并没有上前哄自己儿子，自从得知自己生病后孩子从来都是带着笑容的，这样的儿子更让她心酸，暗恨自己没有给她健康的身体，现在儿子终是哭出来了，自己也算放心了，这么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不畏惧死亡呢，程素和柳言对视一眼两人都可以清楚的看出对方的不解和疑惑，最后柳言从病床左边的桌子上撕下一小节纸，弯着腰轻柔的给球球擦眼泪，球球终于止住了泪水，可能是觉得在旁人面前哭泣没面子，无论柳言怎么询问始终是低着头，球球妈妈叹口气眼神的无奈清晰可见，想到医生的话愈加难过，儿子是丈夫和自己的心头肉，甚至于儿子读书、结婚的事情都想到了，哪里会料到才五岁的儿子竟然会得了白血病，当时得知消息时只觉天都塌下来了，咬着牙，忍着泪，带着儿子跑遍所有有名气的医院，可是除了移植根本没有旁的法子，只是匹配的捐献者一直没有出现，家里还欠了一屁股的债，不免会觉着上天不公。“球球，你不想和姐姐一起玩小火车吗？”柳言见他一直低着头拿起病床上深蓝色的小火车晃着问道，深蓝色的小火车随着柳言的摇动而不时的在球球眼前晃动，球球偷偷的看着小火车没动静，最后还是捺不住小火车的诱惑，慢腾腾的伸出手抚上深蓝色的小火车，孩子的忘性较大，可快球球就把“死亡”抛之脑后了，只不过下一次化疗时他恐怕还不有这种感伤的时刻。程素坐在病房里和球球妈妈聊天，本来球球妈妈感觉自己一个乡下人和这种有钱人家不是一个层面上的，话也不能说上两句，谁知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倒是消除了不少她对有钱人的偏见，以前只觉他们冷血、不好相处，不料真正接触起来给她的完全是另外一中感觉，哪里像新闻说的那样，柳言陪着球球玩了近一个小时，见球球露出疲惫的神态，赶忙起身说下次再来看望球球，知道姐姐要走球球很失望，不过随即听见柳言说会再来探望自己，白净的脸蛋上露出可爱的笑容。“球球，你要乖乖的，姐姐会再来看你的，好好听医生的话哦”柳言边摸球球的小脑袋瓜子边嘱咐道，据姨娘说庶弟以前喝药时总是推三阻四的，虽球球不像是那种孩子，不过为了球球早日出院柳言还是不忘嘱咐他乖乖听医生的话。“妈妈，我们去问问问医生球球的病情吧？”在走出球球病房后柳言问自己妈妈，印象里需要剃光头的疾病都是特别严重的，心中暗暗祈祷希望球球不是得的那几种，虽程素已经知道球球的病因了，可还是同意了柳言的请求，毕竟这算是女儿醒来后第一个要求而且也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两人一路询问总算找到了球球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医生办公室是在隔壁楼的三楼，去的路上柳言总是摸自己胳膊，程素没注意到女儿的小动作，碰见的人很多柳言觉着很难为情，但还是忍着不适来到球球主治医生的办公室，旁边的医生说球球的主治医生去巡视了，大概半个小时才能回来，想着不能让妈妈陪着自己一起干等，柳言转过头对她道：“妈妈，你先回家吧，我问完以后会自己回去的”柳言家是住在高档别墅区，记忆中好像只要坐上黄色的小汽车，说出自己的目的地就可以轻易的回家了，程素哪里会同意，再说谁知道女儿会不会趁机找她那些“朋友”，自然是坚决不同意柳言让自己一人先回去的提议。“柳言？”吕连涛看见坐在医生办公室外的柳言惊讶的喊道，柳言抬头看见他赶快起身问好。程素也认识女儿的主治医生，当初听说是老公找人把吕医生从床上叫起来的呢，“吕医生是来办事的吗？”虽然这样的话看起来不礼貌，但是柳言说出来却让人没有任何不适感。吕连涛知道今天是柳言出院的日子，当时被主人叫醒后，自己可是一通臭骂，凌晨两点把人叫醒简直是丧心病狂，医院有值班的医生哪里会需要自己，到医院知道是轻微的脑震荡后更是想吐槽，脑震荡也值得大惊小怪吗？！对于和朋友一起逛酒吧和人相互掐架的这种少女，无论如何他都喜欢不起来的，不过柳言醒后吕连涛开始慢慢的改变这种想法。“对啊，我是来找同事的，你不是出院了吗？”出院还是自己批准的呢，怎么还在医院闲逛呢。柳言说了自己为何没走的缘故后吕连涛如有所思，这个孩子他是听同事说起过，当时也感觉可怜，只是甚为医生见的病人可以说不计其数，但是少了些悲悯的情怀，能做的也只是同情，随后就忘到脑后了，没想到柳言对刚认识不久的小孩子竟然会这么上心，对她的好感又上升了一层，待他想试图用自己所知晓的告诉柳言母女时，球球的主治医生拿着文件夹慢悠悠的进门来了，看见吕连涛和她旁边的柳言笑着打趣道：“哟，没想到你最近好这口？”柳言的白嫩的脸颊霎时爆红，程素在旁边直皱眉，感觉这医生实在太不靠谱了，同事间相互开玩笑是常有的事，只是怎么能当着女孩子的面说这种种话，吕医生瞪他一眼才转身介绍柳言和程素和她们的来意，高医生深深的看了眼柳言才正儿八经的开始介绍球球的病情，一丝也没有隐瞒，虽然医生是不能随意泄露患者的隐私的，只是他知道程素的身份，自然不会以卵击石，人总要学着柔软才能更好的适应这个社会。“球球得的是白血病？！”“对，而且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匹配者的话，只怕......”高医生不愿意说下去，之后柳言又仔细询问了球球的病状和治疗的方案才失魂落魄的和程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