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听着外面零碎的脚步声至,冷妃月不得不撤离,飞袭上墙头冷笑一声,“下次夜晚来时,定取你性命。”
她回来时已经近黄昏,便向榻边走去,在床榻上一觉便睡到了半夜,头猝然有些疼,伸手向旁边摸去时,心头大惊,刚才还感觉身边暖暖的,怎一下子就不见人了。
她使劲睁开眼时,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在昏暗的灯光中,这才发现男人背着手站于雕花窗前,从一动不动连她起来都不觉的情况来看,他显然正处于思考问题之中。
“曦!发生了什么事?”
南宫决曦蓦然回头,对上冷妃月的目光,却笑着搪塞,“没事,喝了些酒,睡不着,又怕吵着你……”
“曦!你何时学会对月儿说谎了?”她很诧异地看着他,如果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她枉与他相处了十多年。
南宫决曦嗓间一动,脸色凝重起来,终倒出,“月!自你铲除了武王的党羽,他元气大伤,倒是安份了许多,可今日在朝堂之上突然提出要退隐,明日便要举家迁府到洛阳郡。”
冷妃月眉头一跳,脑细胞在这时活跃起来,却马上盈起浅笑,“曦!这武王已是强弩之末,实不足为惧,你担心什么?”
“只是他此举有点奇怪,洛阳郡地处汉国南部,又与楚国相邻……呵呵!没事,睡吧!”南宫决曦思虑重重,却不忍再让冷妃月担忧,他大步走向她,伸手搭在她的肩上,低头又调笑道:“小丫头!连我回来都不知道,这会儿倒是清醒得很。”
。。。。
天刚蒙蒙亮,吃了早点了冷妃月正要出门,却突然闯进来两个宫里的小太监,两人的表情亦是嚣张。
他们看着行跪拜礼的她,尖细的嗓音响了起来。
“……皇后娘娘有旨,特宣冷氏妃月进宫受封……”
进宫受封,受什么封?
冷妃月愕然地抬头看向两个面无颜色的小太监,汉后一向不待见她,这旨又说得朦胧,她再看看门外渐大亮的天色,眉头一绉,双手恭敬地接过懿旨,再叩头谢恩。
“走吧!冷姑娘!”一个小太监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冷妃月上下打量,脸上洋溢着不屑之色,“皇后娘娘早想一睹姑娘芳容。”
此话不怀好意,肯定是昨日太子妃趁赴宴的机会巧妙地向汉后告了状,此去肯定一时回不来,可那事耽搁不得,刻不容缓。
“公公!请稍等片刻,小女子去换身喜一点的服饰便去见皇后娘娘。”冷妃月瞅着自身的雪裙,抱歉地向两个小太监福了福身子,又吩咐梅儿赶紧上茶,她在自若的浅笑中掀开厚重帷幔向大衣箱走去。
瞧着瑶琴前的那扇雕花窗,她诡异地回头一笑,就让你这两个傻瓜坐着等吧!
黄沙漫飞的十里长亭
“王弟!王兄这一走,你可得多保重……”昔日威风凛凛的武王今日说不出的凄凉,威武之样一下子苍老了不少。
“王兄!你我乃外姓之人,皇恩浩荡,破格封了王爵,已是开了汉国的先例……王兄此一去,望自珍重。”睿王满目悲凉,想起往日风光的兄长,确也真诚地从心底归劝于他。
奢华的马车帘布一掀,年纪小小的美人在里面轻缓招手。
“王嫂珍重!”睿王向马车中年纪极小的女人拱手道。
“王弟保重!”马车中的女人娇美如花,眉间挂着淡淡忧愁,也道。
尘土飞扬中,身裹紫色披风的鬼娘子纵马与武王并立同行,刚中了一刀的他,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王爷!其实不用这样消沉,我们的实力还在。”她抚媚的眸中挟着一抹阴毒,环扫了四周轻轻地对武王道。
“那个冷月宫的圣女确实削了本王的主要实力,剩余的也都足不成事,你说,这皇后娘娘难道真的一心帮她那非亲的儿子?”武王眉心紧锁,到现在仍是认为是冷月宫的圣女杀了他的党羽。
“奴实不了解……”此话难倒了鬼娘子,他也在心里犯嘀咕,不知要不要把冷妃月与圣女联系在一起,“要不,奴替王爷去闯闯冷月宫?”
“不必了,这冷月宫在汉国的北部边境,形同一个自给自足的小国,岂是武功低微的你一人能拿下的……本王倒想看看,我走以后,皇后娘娘是如何待她这位胜过亲弟的儿子!”武王怅然一叹,闯冷月宫显然不是良策。
“可……可那边境委屈了王爷。”
“这你不懂……”武王唇角微微勾起,突然纵马狂奔向前方又掀开帘布的马车追去,那帘布中有一只小手正向他轻缓地招着。
不知不觉,暮色已沉。
行至两面如刀削一般的山壁之时,久经大浪的武王跳出了马车,骑在马上的他抬手制止了队伍的前行。
山峡风灌耳,呼呼吹来,隐约听到几只远飞的鹰叫。
前行的侍卫很快打马奔来,拱手道:“王爷!卑职已探过,前方无任何异状,尽可放心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