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饶命!”
梅儿与凝儿慌乱地跑了出来,见此情景忙掀了隔帘奔到榻前,侍候着已是坐起来的冷妃月穿上衣裙。
她的小脸一直浮起几分恶作剧的嘲笑,步过刚爬起来的李珠玉时,冷风‘嗖嗖’,雪花儿撒了一地。
哼哼!今日算你倒霉,撒泼撞到了刀口上!
“殿下!你的爱妃找你找到这儿来啦!”
维持着施礼动作的李珠玉双肩轻颤,却不敢说话,刚才的画面还心有余悸。
男人的大手更是故意地环住她的纤腰,柔得不能再柔的声音,“什么爱妃?在本太子的心里只有一个女人,就是你冷妃月!别的女人再好,也终究不过是个强塞的摆设。”
他此时的这话显然是刻意说给在场的人听,这令她笑得甜丝丝,如坠蜜窝窝一般,也令在场的宫人们大为吐舌,特别是李珠玉,差点没背过气去。
“殿下!这女人不过是借住在府内,却住着正主的宫殿,殿下若是真喜欢她,何不奏明皇上,封她为侧妃!”李珠玉几经犹豫,终抬眸道。
冷妃月轻嗤一声:就凭多病的汉皇怎么做得了主,还不是汉后一句话,这话明显的就是将南宫决曦。
南宫决曦却径直翻了底牌,怒瞪着直言的女人,“你听着,从你第一天进府,就知道本太子不会要你,而且,本太子要给她的不是侧妃的名份,你明白吗?”
李珠玉的脸庞刹时青一块紫一块,这不是明显的要废了她吗?
她一急,顾不得什么,立刻跳将起来,那股子凌辣的劲又出来了,“那就请殿下废了本宫。”
南宫决曦也霍地站起,疾步走到李珠玉面前,冰冷的双眸锁定她,“本太子会的,但请你记住,这是第一次闯宫,也将是最后一次,若有再犯……”
他留下了后面的话没说,宽袖一挥,一股强劲的罡风剑气穿透窗格直袭外面的那株参天银杏树。
只听得一声巨大轰响,虽不能看见外面惊天的情况,但凭着那瞬间洞穿窗户的力量,众宫人皆吓得打了个寒战,连李珠玉也傻眼了。
天啦!这是什么人啊?一个会飞针,一个会轰树,皆会武功。
倾刻间,殿内只闻‘砰砰’的心脏蹦跳声,连出气声都没有了。
“太子哥哥!生什么气啊?”一阵香气随风飘进,可爱的小人儿及时从外面走了进来,环扫了一眼殿内的情形后,乖巧地向坐在榻上的男人环手施礼,“颜儿参见殿下!”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俩人是相遨而来,上演了一场红白脸的双簧戏。
只是南宫决曦虽厌恶李珠玉,却对这个年纪尚小的长孙玉颜不讨厌,碍于往日友好的情面,终干咳了两声,给了长孙玉颜一个面子,对李珠玉斥道:“滚吧!闭紧你的嘴。”
李珠玉气呼呼地施了礼,瞅着冷妃月恨得牙痒痒,却在长孙玉颜一呶嘴下,知趣地带着侍女退出。
“怎么?郡主也跟着来参和?”南宫决曦讥笑地看着长孙玉颜,却没有恶意。
小人儿抿嘴一笑,有撒娇的味,打趣地分辩,“没有,颜儿哪敢,也就是今日来府中寻殿下,殿下正巧不在,李家姐姐好客,颜儿便留了下来,这不,也是刚被吵闹声闹醒了,赶来看看……”
“那就好!”南宫决曦拉过冷妃月的小手向长孙玉颜道:“这是月儿姐姐!”
“月姐姐好!”长孙玉颜盈笑着又施礼。
“你月姐姐是我青梅竹马的恋人,如今,却委屈了她……”他的话说到最后,有些伤感,一时竟说不下去。
呃!她眼里有些泪花,想是也与自己一样,是个外表快乐,内在不一的苦人儿。长孙玉颜本是多愁善感,表里不一的人,这小人儿鼻头一酸,见垂下眼睑的冷妃月羽睫挂着两滴泪珠儿,蓦然觉得她不是那么可恶了。
其实,她何尝不是没有一段伤心事,虽出生在显赫一世的王府,可她的母亲却是府里的一个低贱下人,而且饱受凌辱而死,这些年,作为府里唯一的女儿,要不是凭着外貌乖巧,出类拔萃,终讨得被封为王的父亲青睐,怕是也要随着下人母亲一起魂归黄泉。
冰雪聪明的冷妃月但见对方也是愁肠百结,便也领悟到她的伤感,缓缓地伸手牵向她的衣袂,“妹妹!下午姐姐多有得罪……额头好些了吗?”
她看着小人儿红疙瘩的额头,疾步走到梳妆桌前,拿起摆在上面的一个小小红瓷瓶儿,倒了些清凉的液体小心地给她抹上。
长孙玉颜轻轻地抽着鼻腔,暗道一声,好香!
倾刻间,她额头的红疙瘩就已经消失。
凭着凉凉的感觉,长孙玉颜的指尖轻颤地摸向刚才还火辣辣疼的地方,少倾,她一把拉住冷妃月的手,惊喜地道:“月儿姐姐!这是什么药啊?怎这样厉害,只分秒间我的额头就不疼了。”
“这是用千年冰红花、天山雪莲、连翘等名贵中药熬制、再经冰窖杀菌冷凝而成……而且,还可以当着香料,这香味可是经久不败。”冷妃月把手中的小瓷瓶儿递给她,“如需要,就送给你,也算是姐姐给你的见面礼吧!”
长孙玉颜咧嘴一笑,欣喜地接过瓶子,向冷妃月施礼,“姐姐!你怎懂得这么多?”
南宫决曦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好困的样,“呵呵!你月儿姐姐懂的可比我这个太子哥哥多了,你日后好好地领教吧!”
长孙玉颜这才发现俩人全穿着内衬衫,稍圆的小脸一红,施礼后道:“太子哥哥、月儿姐姐!颜儿就不打扰了,颜儿告退!”
南宫决曦点了点头,与冷妃月目送着长孙玉颜出门。宫人们也相继退了出去。
冷妃月莞尔一笑,“真是小人儿,好逗!”
“人是清纯,但她的家世复杂,你与之交往,说话这些的可要小心。”南宫决曦拉着她又向榻前走去,经过这一闹,折腾了大半宿,累了一天的他早乏了,恨不得马上拥住美人暖窝,早早地睡去。
他说的一点也不错,她可是长孙家的人,也注定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