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在太子府冰径小道的冷妃月,见那红艳的茶花已经被冻成了冰雕,煞是好看,就摘了一朵在指尖捻着。
嫣红的花瓣在绽放得最繁之时猛然被冻住,如一朵手工精雕细刻出来的水晶花。
冷妃月自是爱不释手,一路玩耍着。
暮总管一到太子府,就早去忙了,也就剩下了她与梅儿。
迎面款款走来三个女人,中间前行的看穿着是个有身份的主子,后面应该是两个侍女。
中间的女子大约十二三岁,一张白里透红略带稚气的脸,披了件红翻毛的氅衣,绾了个略高些的如意髻,一根步摇斜发间.里面着红白繁花点缀的蓝色锦绣衣裙,腰间缠着蝴蝶结的黄丝带。
“这是谁啊?竟敢在太子府摘花?”
冷妃月迎了上前,“你又是谁?难道这太子府是菜市场吗?什么人都可以进?”
女子一歪头,嚣张的对身后的侍女慢声道:“香儿!告诉这个无知的女人,本郡主是谁?”
梅儿一咬唇,也凑到香儿前面,双手一插腰,“我们姑娘身份也不低!你得瑟什么?”
女子掩唇笑得前俯后仰,“不低?哈哈……”
冷妃月一瞥已经涨红脸蛋的梅儿,这身份再显赫,也是在楚国,自是不能说,当下,干咳了两声,从腰间摸出引以为豪的太子府牌顶在女子面目,“你再是郡主又怎么着,你有这独有的府牌吗?”
“给我!”孰不知,女子猛然伸手就抢。
冷妃月小手一转,快速地收回腰间,再次打量矮了自己半个头的她,挑着眉道:“你不就是那个被封为什么伦和郡主的长孙玉颜吗?”
“知道了,还不下跪?”女子飞扬跋扈的一昂头,径直不看她。
冷妃月轻嗤一声,转身就走,“太子殿下说了,除了当今汉皇与汉后,本姑娘均免跪拜礼。”
她正得意洋洋的前行,忽觉得脑后一阵风到,最恨这种后面偷袭的动作。
没经思索,踏雪无踪的轻功施展,移步换影间,手中的冰雕花向那偷袭之人砸去,却只用了两分力。
只听‘哎哟!’一声唤疼,长孙玉颜被冰花的力量冲击倒在了身后的树干上,幸而有株树挡着,不然,定要摔个滑稽的仰面叉。
冷妃月捂住小嘴,骄傲地回眸看她,接着,背着手快步离去。
“气死我了,呆会再收拾于你。”长孙玉颜摸着额头上的大红疙瘩,疼得泪光点点,终一撅嘴,在侍女的搀扶下,脚步蹒跚地向太子妃住的方向而去。
晚上,雪终于停了,天高云淡,由于没有风,白茫茫的大地倒像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银霜。
冷妃月凭着府牌出了府,她跃上早就打听好的武王府院墙,蹑手蹑脚地向着长孙化天的书房走去。
如她猜得不错,一生好斗的长孙化天应该在书房。
这武王府也够大了,各处假山亭台林立,规模丝毫不逊于太子府,可见长孙家的势力在汉国是何等显赫,何等地根深蒂固。
书房里
三十出头的武王正埋首书案,案上堆积着许多各地上报的密函。
一母同胞,而他的长相却与睿王有着天壤之别,
圆脸、微黑,短短的胡子根根分明,挺着个将军肚,不过,那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特别阴冷,浑身上下透着威武与霸气。
冷妃月在白纱糊着的窗户上戳了个小洞,静静地看着里面提笔书写的男人,见他神色凝重,她没有马上动手。
武王把写好的纸张折好装进了一个信封里,递给身后站着的带刀护卫莫言。
他背着手,声音宏亮,内功应该不弱,“把这交给城外守军的刘将军。”
莫言拱手,把信揣入怀中,又道:“王爷!属下得知,太子殿下的党羽这段时间与朝中的大臣接触频繁……”
“不必管他,这朝中我们长孙家把握多年,他能当上太子就不错了,但想动我们长孙家,他还嫩了些。”武王撇了下唇角,傲气横溢,此事未放在眼里。
“王爷!何不号令天下英雄响应,干脆坐了那皇位。”莫言再次拱手道。
武王冷笑一声,“此时还不是时候,皇后娘娘手中还有一张王牌,这王牌几乎能与我们对抗。”
“将军口中的王牌莫非指的冷月宫的宫主冷幽常吗?”莫言道。
武王扭头看着莫言,“你知道得太多。”
莫言脸色微变,再次拱手道:“是。属下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