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繁星点点,闪烁耀眼。
小怜脚步匆匆地走到独自站在荷池边吹风的冷妃月后面,面有犹豫之色,福了福身子道:“李姑娘!奴婢今日特意去过王府了,王爷说……他明日清晨在府门外等你。”
“真的吗?”一脸冰霜的冷妃月猝然欣喜地回头一把拥住小怜。
小怜咬着唇,伏在她肩头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怎么感谢你小怜?”冷妃月唇角上扬,勾起一抹欢快的笑,终靠在一株垂柳树杆上泪水盈眶,她在幻想着明日之行,也在思考着怎样出府,陷入沉思的的她连小怜何时走了都不知道。
天空的月儿慢慢地升高,她脸上的笑早没有了。
“月儿!又一人到这荷池来吹风啊?”
冷妃月惊慌的回眸,佯装着镇静地又回头看向幽黑的湖面,“喜欢水的味道,清新自然。”
楚无天俊美无双的脸上飘浮着难言的喜庆,双手搭在她的肩头,“月!父皇已经答允册封你为太子妃,择日便举行册封仪式。”
提到楚皇,冷妃月的小脸不知觉地阴沉下来,心更慌,却小声地问:“我何时答应嫁给你了?”
说这话的她又想起了在王府时的想法:她要嫁给楚皇的儿子,终让他知道,他儿子娶的女人曾是他强迫为妃未果的女人,让他临死都不得安心,而眼下嫁给这个太子应该比那位王爷应该还要刺激于他。
“月!父皇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你就原谅他吧!”楚无天当然知道冷妃月还恨着楚皇,于是,他撂起袍角缓缓地向冷妃月跪去,抬头时,已是泪水纵横。
男儿膝下有黄金,何况是身份如此尊贵、性格如此倔傲的太子。
冷妃月的手捂住微微张开的唇瓣,眼里掠过一丝苦涩的惊诧。
他这样对她,让她的心疼得无法形容,伸手颤抖地搀扶起他,思虑了好久,含泪默认,“既然不再是冷妃月,自然已经不再恨他。”
“嗯嗯!”楚无天感动得潸然泪下,安然地把她搂在怀中,思绪如涨潮的波浪久久地不能平复。
冷妃月滑出他怀抱,黯然地转过身向更深的树林中走去。她还是心有愁结。
楚无天也紧随于她,却加快了步伐,伸手拉住失神的她,猛然一扯,她转瞬落入了他的怀中。
“不要,你不要这样。”冷妃月挣扎着起来,背对他,心儿却狂跳过不停。
“月!经历过这些生生死死,你难道还想拒我于千里之外?”
冷妃月眉锁愁云,终不答。
“月!你不会不记得你在牡丹苑说的话吧?我可记得清楚!”楚无天焦急地望着她,眉头紧锁。
冷妃月抿着唇,转过身,“殿下!我也说过,一切都得慢慢来,月儿的心实在很烦,不想提这事。”
“好,不高兴就不提,我也说过,我会等。”楚无天望着她纤细的背影,轻声呢喃。
次日,晨晖初绽,太子府大门前。
冷妃月为了不引起他人怀疑,依然是一袭妖红的倚罗衣裙。
小怜侧镇定自若地走在她前面开路,傲然地对侍卫道:“开门,李姑娘要上街游玩。”
两个看门的侍卫互看一眼,神色凝重,垂道向小怜道:“没有太子殿下的允许,李姑娘不能出府。”
“开门。”冷妃月从腰间摸出和氏玉往侍卫眼前一亮,昂首挺胸地厉喝,“本姑娘已给殿下说过此事。”
左面的侍卫向右面的侍卫递了个眼色,再道:“李姑娘!对不起,卑职没得到殿下的话,请在此小歇,容卑职去问过明白。”
冷妃月勃然大怒,扭头对正跑开的侍卫大喝,“站住,难道这玉不管用?”
“请李姑娘息怒。”俩人个侍卫心里知道冷妃月的身份,自是不敢得罪,不得不忙齐跪在地下。
冷妃月见镇住侍卫,一边装着无事地向门边移去,一边厉声威胁,“见玉如见殿下本人,难不成你们还敢造反……”
小怜忙上前使劲拉开了门,走出门的冷妃月心中一阵高兴,呼吸着外面的空气,心里无限舒畅,她俨如就要从笼中飞出的小鸟一般,自由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