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前几次的经历外加这两个月来在路上一直是早早便起,这日一早不待玉竹来叫她便醒了,动动手虽然有点酸麻倒也能动了,心里把害她手脚酸麻的罪魁祸首骂了个千百遍才慢慢坐起身准备下床。
往床另一边睨一眼那人居然还没起床,看我不好好整下你。不敢再动僵着身子双眼左右扫视寻找能够整那人的东西,视线最后落在放在房中间的棒子上,双眼顿时发亮。
手刚摸索到棒子还未来得及拿起来,便被人压了下来抬眼看去见是那人醒了过来,立即缩手干咳两声。
“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轩然举起手中棒子向她望来,一双眼满是询问。
月兮更不好意思地猛咳一阵,讷讷道:“我想下床来着,可它挡着我了。”
轩然点头表示理解举起手中棍棒向床下抛去,砰砰声直敲入月兮心底,回想刚才的想法要是自己真拿那棍子打了他,打晕了还好跑了就是,要是没打晕现在是不是也像这根棍一样被他抛下床去了。
轩然全然不顾一旁暗自出神的月兮翻身下床拿了床边外袍穿上,一系列动作做得从善如流,却看得月兮心惊肉跳心里越加肯定以后这个人还是少惹为妙。
“怎么?还舍不得起?”
月兮哪还敢耽搁似逃般从床上跳了起来,对着门口大声唤道:“玉竹,玉竹。”
早候在门外的玉竹知道太子在里面怕看到些不该看的,所以不敢敲门但却一直站在门外等待传唤不敢离开,听月兮唤她立马推了门走了进来,不敢有丝毫怠慢。
“玉竹,上前来服侍本公主宽衣。”
玉竹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小脚尖向月兮飞跑而来,路过太子身侧时还故意绕了个大圈尽量远离他。
一阵折腾总算是折腾完了,这身繁复的宫装和头上那顶复杂的发式直让月兮想发疯,最要命的是插在头发上的那些沉重、夸张的发钗直压得她快透不过气来。
总算是顶着这不知多重的行头上了辇车,待车夫打马前行月兮左右睨睨见没人注意到自己伸手将头上一些不必要的发钗给拨了下来,呼吸这才算顺畅开来。
见一旁轩然带着浅笑向她望来,一眼瞪了过去。“有问题么?”
轩然平时也不喜欢这些东西,此时见她将那些钗子拿了下来是真的没觉得有什么。“这样很好。”
看着他那一脸浅笑春风的模样这气是怎么也发不出来,反而慢慢地消了下来,自己也搞不清楚是为什么,最后只得将它归结为他长得实在太俊了俊得让人不忍心向他发脾气,还有就是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努力调整心情让自己笑起来,并且尽量让这笑自然,可调整了半天终是以失败告终只得嘟了张嘴将自己隐于窗帘后尽量不让百姓看见。
“不必勉强!”
“谁说我勉强了!”说完不服输地绽放一个笑容,尽自己所能的让它完美、柔和,对这个笑她是非常的满意,对他挑眉一笑探向窗外与百姓挥手打着招呼。
看着她脸上那抹笑心里猛地一跳,一股莫名的感觉在心间荡漾开来,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欢喜,这种感觉让他感觉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月兮对身边人的变化全然不知,一如刚才般微笑与百姓打着招呼,见百姓亦挥手向她打招呼,并往车内扔着鲜花以示对她的欢迎,心里更是乐开了花没想到这的百姓这么热情昨天真是冤枉了他们。
铺天盖地的鲜花向她抛开就算月兮手脚再笨也能接住几支,不一会儿手上便拿满了鲜花再拿不下,后面干脆将那些花往怀里放不一会儿便抱了满怀的鲜花,一时花香扑鼻整个人仿如飞上云端。
拿着怀中花朵闻了又闻才发现身边人的异样歪头向他看去,与他那双如死海般的双眼对了个正着,不由一怔。
在脸上摸了摸并没有摸到什么东西,不由开口问道:“有事?”
轩然这才察觉自己的失态,慌乱避开她那双询问的眼向窗外望去,这才敢回答她的问题:“没事。”
刚得了这么多鲜花的月兮对他的态度也不在乎,继续把玩着手中鲜花。这一些看在百姓眼里却生生地被扭曲成了小两口恩爱非常却也害羞不敢太理会对方,一时间百姓哄声四起。
月兮知是百姓对他们刚才的模样误会了却也难得辩驳,就算辩驳也不见得有人听再者说这多么人她不可能上前去一一解释吧,也就由了他们了。
本来只是从城门到皇宫的距离应百姓所求生生地改成了绕城一圈最后才前往皇宫,待一队迎亲队伍进了皇宫内,月兮听见宫门在身后关闭的沉闷声响,心沉入谷底偌大个皇宫让她怎么逃,如何能出得去简直是妄想。
本来很沉重、紧张的心随着那一声声沉闷的声响反而平静、安稳了下来,眼露凶光既然逃不掉那么便不再逃,这偌大的皇宫又如何,尔虞我诈又如何,断情绝爱又如何,正所谓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好歹自己也是二十一世纪穿过来的,她就不信斗不过这些个迂腐、封闭的**女子。
既然决定要在这**生活下去那么首先要想的便是如何让眼前这位以后在需要他帮忙的时候能够帮自己一把,即使只是小小的扶一把也足以让自己起死回生。
“太子殿下,不知我们落住何处?”
月兮这一百八十度转弯的态度足让轩然吃了一惊,却暗自庆幸,真是孺子可教也既然她在乎自己的性命、地位那么也就更利于他使用。“未轩殿。”
对于轩然那冰冷的态度月兮早习以为然,仍浅颜微笑。“想必太子初初回朝定有许多公务要忙,太子不必顾及臣妾尽管去忙。”
对于她难得的体贴、关怀轩然亦欣然受之,偏头对月兮微微额首当真扶帘下车。见他转身远去的背影月兮竟有些不舍,匆忙掀帘向那抹背影望去,眼里含着浓浓的不舍丝毫不加以掩饰。
“太子殿下,臣妾在未轩殿等你。”
恍惚中似乎看见轩然脚下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这才忙调整步伐继续向前走去,竟完全不敢回头。
冷言一脸兴灾乐祸的欠揍模样倚靠在马车边上,向月兮挑眉看来。“有你的,你是第一个让他当众失态的人。”
旁边的宫女、太监和侍卫再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月兮亦不加以理会反而回以他们每人一个微笑,众人胆子更大不加以掩饰的笑声瞬间疯传开来。
没走出多远的轩然听见身后传来的笑声,脚步不由迈得更大直恨不得长出双翅膀能飞多远就飞多远。连一向十分沉得住气的冷言见轩然如此,竟也忍不住大笑开来,爽朗的笑声顿时传遍整座宫门,久久不散来回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