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不回西殿去看看么?”
月兮倚在贵妃榻上听了轩然的话皱了皱眉,抬眸看去轩然只是低头处理奏章,似乎刚才的话并不是出自他口。
“有太子殿下的令,有谁还敢去打扰?”
“在这**中,胆大的人有很多,亡命之徒更甚,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月兮微皱眉向轩然看去,他何时对沈君如母子如此关心了,他今日这么说难道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不成。“不知太子殿下可否陪臣妾一同前往?”
轩然揉了揉劳累一天的额头,放下刚批好的奏章,满脸倦意。“本太子就不去了,从今日起一日三膳均移到西殿。”他们既然想在饮食上对她们母子不利,他也只能想出这个方法了,不论如何他总不能对月兮不利吧。
月兮更是惊讶,优然自榻上起身看向轩然,嘴角渐渐露出笑意,他还是关心着她的吧,如此一来倒也不算辜负了君如的一片痴心。“太子殿下终还是关心她们母子的。”
“爱妃错了,本太子关心的由始至终都只有爱妃你一人。”
月兮再次皱眉,低头沉思。“太子殿下不关心她们母子,为何却又在此为她们担心呢?”
“本太子担心的不过是怕爱妃误会而已。”
月兮起身轻抬玉足,向轩然桌案前走来。“太子殿下担心臣妾误会什么?”
轩然抬眸向月兮看来,一脸难得的认真模样。“担心爱妃误会是本太子要对她们母子不利,本太子虽不甚喜欢她们母子但也绝不会害她们。”
“太子殿下是说有人要害她们母子,那人是谁?”在这**中除了她的那些个侧妃美人们还有谁想要害沈君如她们母子呢,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李淑兰。“是不是李淑兰?”
轩然轻声摇头,伸手拿过一旁另一份未批阅的奏章看了起来,淡淡道:“是一个爱妃最意想不到的人。”
“太子殿下既然知道是谁,为何不告诉臣妾?”
轩然放下手中奏章,一双眸探究地将月兮看着。“本太子说了,爱妃也未必会信,反而会说本太子信口开河,如此还是不说的好。”
盯着轩然半响,见他却无说出那人是谁的意思,跺了跺脚转身便往西殿急行而去。一路上都要思索着何人要对她们母子不利,却始终没能想出是谁来。
在这陌生的朝代,残忍的**只有沈君如真把她当亲姐姐一般对待,她怎忍心她受到伤害,无论如何也要尽她全力保她周全,哪怕自己粉身碎骨亦无悔。
月兮不顾宫女的阻拦,径直闯入西殿内,见沈君如跪坐在地毯上哄着蓝中小人儿入睡,不安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姐姐怎么来了?”沈君如为蓝中熟睡的小人儿盖好被子,惊讶开口。
月兮深吸口气,调整了因急跑而急促的呼吸,淡笑着向沈君如走近。“怎么?妹妹不欢迎姐姐来这么?”
沈君如好笑地看着月兮,发觉她越发地不像一朝太子妃反而像个三岁小儿。“姐姐大驾光临,妹妹岂敢不欢迎,恭迎都还来不及呢。”
听沈君如也说着小孩子般的话语,月兮轻笑出声。“这些时日以来,妹妹休养得可好?”
沈君如望望空旷的大殿,一抹苦笑在脸上浮现,看得月兮心酸险些落泪。“多谢姐姐照抚,这段时日妹妹休养得甚好。”
“这样便好。”月兮轻移玉步向摇蓝前走去,看着熟睡的小人儿喜欢得不得了。“对了,姐姐今日来是来替太子殿下传话的。”
沈君如脸上略显不自然,视线飘转不知该看向何处。“殿下有何话要姐姐传达?”
“自今日起,太子殿下和本妃将在西殿与妹妹一同用膳。”见沈君如一脸兴奋模样,月兮想起离开太子殿时轩然的话语,咬了咬唇继续道:“妹妹不要太过高兴,未免将来失望。”
沈君如脸上的笑刹时僵住,强忍住要落下的泪,哽声道:“妹妹知道了,谢姐姐提醒。”
“君如,你会恨我么?”
沈君如也来到摇蓝边,看着蓝内小人儿微笑。“我为何要恨姐姐?即使没有姐姐也会有其她人夺走殿下的心,不是么?”
“妹妹可有想过,如若没有我妹妹说不定能得到太子殿下的心也不一定呢?”
一抹苦笑在沈君如脸上显现,月兮当下后悔不该如此说。“不,妹妹不但不恨姐姐,反而还很感激姐姐。”
“感激?”不恨、不怨就不错了,感激却从何处来呢。
“如果换一个人在殿下身边,对妹妹母子绝不会如此照抚,关切。”只见沈君如眼神迷离,不知在想着什么月兮也没敢出声打扰。
“妹妹知道殿下允我进宫不过是受了我爹的压迫而已,现如今我爹已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压迫殿下的了,妹妹还能得到这种待遇已是幸运。”顿了顿,继续道:“更何况在这宫中还有姐姐为我担着心,忧着愁,妹妹自当是要感激的。”
月兮想着初春便要逃离这里,,心下不免为沈君如担心起来,到时在这宫中无人可以帮她,她带着小孩如何度日。“我不能照顾你一生一世,妹妹要学会自保才行。”
“姐姐要走?”
月兮点头作答,见沈君如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字,她该说什么能说什么呢。
“殿下对姐姐一片真心,姐姐为何还要离开呢?”她想要轩然的爱却得不到,而月兮得到了轩然的爱却不想要,将之抛却,这世间之事都是如此地不可理喻么。
“君如……”
将手自月兮手掌中抽出,沈君如看着殿外飘雪,喃喃道:“既然姐姐去意已决,妹妹也不多加挽留,只愿姐姐将来不要后悔。”
“后悔?”从这金丝牢笼内逃出迎接外面的自由空气,怎会有后悔一说呢,简直是笑话。
“真爱难寻,何况身在帝皇家。”
我并不身在帝皇家,更何况她凭什么相信轩然对她是真爱,而不是虚情假意,自古君王多无情,这些月兮在二十一世纪时看过的野史中就可看出,即使再爱又能如何当面临国家大义时,还不是义无反顾地被他无情地抛却掉,与其被他抛却不如她主动抛却来得自在。
“奴婢求见娘娘。”
月兮急忙敛了思绪,装出一副威严的模样。殿门轻开,一袭人影走了进来,当看清时月兮倒吸口冷气。
“梅姨怎会在此?”
梅姨向她们行过礼,听了月兮的问话笑着回道:“奴婢乃是宫内奴婢,哪里需要奴婢,奴婢自是要去哪里服侍的。”
沈君如知月兮是担心她受到伤害,解释道:“梅姨是宫内的老人了,对坐月这些讲究可在行了,是皇后娘娘特调了梅姨过来服侍妹妹。”
月兮似明白地点了点头,心下却是起着疑的。梅姨与风宇关系绝对不简单,而风宇是北朝的太子,那么梅姨到底是什么身份呢,这点不由得让月兮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