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东殿月兮便闪身离了他的怀抱,满怀恨意地看着他。轩然为此很是不解,特别是她眸中的恨意更令他不解,试问他并未做什么让她恨自己的事,那么她眸中的恨意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怎么?”
月兮看着他那张俊雅的脸十分气愤,枉沈君如对她那么痴情,他竟将沈君如的一片痴情当作政治上的筹码。
“怎么?你难道不知道沈君如喜欢你么,你竟然连在西殿用个膳的时间都不给她,你不觉得你自己很残忍么?”越说月兮心里越气愤,最后竟因气愤而浑身颤抖。
“她喜欢本太子又如何,难道就代表本太子必须得喜欢她?”
一句反问惊得月兮如天雷轰顶,是呀他可是楚国高高在上的太子她竟想他如同二十一世纪那般一夫一妻并对妻子好。月兮自嘲一笑,她忘记了自己身处的朝代,忘记了这里以男为尊,更忘记了他是一国储君。
看着月兮受伤的神情,轩然心底生痛,想要上前安慰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说得并没有错,他是一国储君**佳丽无数,就算有爱也不可能给一人,而那沈君如能分得他的一点点爱恋已该知足。
“臣妾累了,太子殿下请自便。”月兮满脸疲惫开口,说罢径自扶开内殿珠帘入内休息去了,独留下一殿清冷秋风和身形落寞的轩然。
等月兮醒来时轩然早已离去,月兮无力地走过伏案前坐下趴在伏案上,双眼迷离不知在想些什么,就连玉竹和轻言进来也不知道,直到玉竹唤醒她,这才懒洋洋地坐直身体对她们歉意一笑。
“何事?”
玉竹满脸狐疑地看了看月兮,也没多说什么。“风公子求见。”
是他,他来干什么。“宣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风宇便进了殿来,向月兮恭敬一拜,语气正然道:“卑职参见太子妃。”
“不必多礼,起来吧。”月兮见风宇眼神闪烁,摒退了所有宫女,就连玉竹也被她给打发了出去,只余轻言一人站在她身旁静声而立。
见风宇眼神向轻言望去,月兮轻声开口:“无妨,风公子请说,何事?”
听月兮如此说,风宇也不客气拿了刚才轻言奉上的茶水浅饮一口,一双眼似探究又似无意地在月兮身上来回扫视。如此这般看了月兮好久一直未见月兮有任何慌乱、不安的神情出现,这才放下手中茶杯正身立座。
“我今日来是想问你,雄鹰决定明年初秋高飞,不知那只小鸟怕不怕受伤与雄鹰一起高飞?”
“明年初秋?你不是说明年初夏么?”明年初秋现在也没不过是初秋而已,岂不是说她还得在这里等上一年。这一年内可以有很多变数,一年后不知她还有没有机会让她出去。
“初夏,那只是妄言而已。”风宇见月兮双眉还是紧锁着,顿了顿继续说:“初夏任我准备得再周全,雄鹰也只能单飞绝不可能带着小鸟一起高飞。”
月兮恍然,原来初夏只是他单飞的时间并未将她算在内,如果要带着她一起离开得等到初秋一切准备得再充足一点才行。思及此,月兮咬牙点头。初秋就初秋吧,总比一直呆在这楚国皇宫内要强。
风宇露出一个柔如春风般的浅笑,得了她的答案起身告辞。“如此我便先告辞了,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我呢。”
月兮再次咬牙点头,目送风宇出了殿门,直至他背影走远这才惊醒。她明年初秋便可以从这出去了,一时高兴得快跳起来,今早和轩然之间的斗嘴也因这个消息而被她忘了个精光。
我终于可以出去了,虽然只能是在明年初秋。月兮心底高声呼喊着,抬头望向窗外的天空因心情好而觉得格外蔚蓝。
太子殿内,轩然面无表情地坐在桌案前。“明年初秋?没听错?”
玉竹站在殿内,垂首紧张而立,听了轩然的问话连点几下头。“没错,奴婢在殿外听得真真切切,明年初秋雄鹰相约不怕受伤的小鸟一起高飞。”
“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玉竹退出殿外,出了拱门冷言这才从窗外一跃而入,看着玉竹离开的地方若有所思。“这个奴婢说的话可信么?”
轩然抬起头来,仍是一脸淡笑。“明年初秋,雄鹰,不怕受伤的小鸟,相约高飞,有趣越来越有趣了。”
冷言看着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轩然,紧紧皱眉。“你想如何?”
轩然向冷言挑眉一笑,拿起桌案上的狼豪笔在宣纸上急笔而书。就在冷言以为他不会回答刚才的问题的时候,轩然轻声开口,声音轻得低不可闻却还是让耳目本就十分聪慧的冷言听到了。
只听他说:“任其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