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太监尖细高分贝的叫声,喧示着皇上的到来,月兮领了轻言和玉竹急急忙忙地出殿迎接,整个中殿跪了一地。
“皇媳见到皇上、皇后娘娘。”皇后跟在皇上身后十分慈爱地点了点头,皇上道了句平声便落坐于首位。
“御花园之内朕已得知,皇媳受委屈了。”言罢端过宫女奉上的茶水,轻啜一口继续道:“对于这轩铭,不知皇媳打算如何?”
听完皇上的话因恐惧月兮额头上满是汗水,这轩铭再不济也是他的儿子,自己不过是他用来巩固两国关系的棋子而已,说到底她不过是外人,在他的心中岂可能与他儿子相比。他这话说得月兮想狠狠教训那人一番也不行,但就这样放过他月兮心里不甘,即使心知他是被轩然下了药才会做出那些行为,却仍是不甘。
“一切听凭皇上处置,月兮绝不敢有半句怨言。”咬紧下唇,再不甘又如何,在这倘大的皇宫她终究是孤苦无依,面对这些一句话便可让一城灭的皇室来说她如同蝼蚁。
见月兮一副唯命是众的模样,皇上的脸色这才好转不少。怎么说轩铭都是他皇子中一位,他怎么愿意为了这么一个他国公主而断送自己皇子性命。
“皇媳果然识大体。”自得地捊了捊他那灰白的胡须,继续道:“既然如此,大皇子轩铭因酒后失德,故朕罚他半年内不得再踏入皇宫一步。”
“皇媳觉得朕如此做,可好?”
月兮心底禁不住冷笑,不过是处罚半年内不得踏入皇宫而已,这罚未免太过偏爱了些。心里虽然不甘、愤怒,脸上却不得不做出顺从、如意的模样。“一切听凭皇上作主。”
皇上和皇后此行来的目的已然达到,起身正准备离开却被一声冷入骨髓的声音打断,不得不退回原位坐下。
原来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轩然匆忙从太子殿赶来,于殿外便高声道:“这个结果本太子甚不满意,父皇未免太过偏爱大哥。”
月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他设计陷害大皇子,而皇上却如此处理这件事情他自是最不满意这个结果的。
皇上一脸怒气地坐回首位,怒视向轩然,愤然道:“皇儿到底想怎样,难道要父皇杀了你大皇兄。”
说到大皇兄时皇上还故意加重了语气,让轩然明白那人是他大哥。但明显皇上此想错了,自古为了皇位之争有谁念过亲兄弟手足之情,只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启禀父皇,月兮乃本太子之太子妃,亦是大哥皇弟妹。而大哥竟于御花园内公然调戏皇弟妹,并意图侮辱,这口气本太子是如何也咽不下的。”说罢轩然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十分诚恳地继续道:“如若大哥不死,如何平民间谣言,还太子妃清白。”
“民间谣言?”月兮身在这深宫中,对于民间谣言自是不知,听轩然如此说便随口问了出来。见皇上脸色越来越难看,才知自己这一问恐怕又要生出什么事端。
轩然一脸痛苦的模样,站起身立于月兮身侧伸出一手将她揽入怀,闭上双眼,这才艰难开口:“民间谣传,爱妃于年少时就已在两国边境认识了大哥,并私定终身,以身相许。此次于这楚国宫内见一次见到大哥,便情难自禁不惜光天化日之下在御花园内于大哥做那苟且之事,却因事迹败露而将所有过错推至大哥身上,以保自身周全。”
月兮气得浑身发抖,她承认在二十一世纪那个开放的年代,一夜情根本没什么。但她却不屑做那些事,只愿能找一位喜欢自己、疼自己的人嫁了,两人共同建造一个幸福的家。如今在这思想封建的朝代,自己竟被说得如此之不堪,甚至下贱,这叫她怎么不气,怎能不气。
再观上座的皇上,此刻也早已气得吹胡子瞪眼,自己的皇子们竟要如此地互相残相,并且还如此地不择手段,这让他如何能不气。
“太子认为该如何处置您大皇兄?”皇上早已痛苦地闭上双眼,整个人如无骨般瘫软在坐椅内,有气无力地问轩然。
“大哥之错,不死不足以平谣言。”
“好,朕随太子所愿。”这大皇子本不得皇上喜爱,他今日来并不是为了要保他才来,不过是试探月兮是否会痛下杀手而已。如今他得到了答案,月兮碍于皇权不敢如何,但却是轩然想要他大哥死,既然保不了那又为何要保呢,平伤了两父子之间的和气。
“传令下去,今晚朕赐大皇子美酒一杯,供其品尝。”
皇上贴身太监应下,匆匆离去。日已西斜不久便是用晚膳时间,太监去准备今夜的送行饭菜和那杯足以要人命的美酒去了。他会亲自送去,并且亲眼见轩铭喝下,更要亲眼见轩铭死去,验明人已断气,药石无效才会回来复命。
皇上拂袖离去,不再看地上半跪着的轩然一眼。皇后跟在其身后,在经过月兮身旁时停了下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月兮一眼,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便随皇上一同离去。
“那谣言是你派人散播的吧?”皇上和皇后离去很久,月兮这才敢开口询问。
轩然早已起身,拍落衣上灰尘,双手负于身后站在月兮身前,痴痴地将月兮看着,见月兮问他亦十分如愿地开口回答了她:“不错。”
“冷血,无情,卑鄙。”
对于月兮的讽刺轩然不置可否,只是淡淡一笑。“本太子再冷血,再无情,再卑鄙,爱妃你不是都得呆在本太子身边么,并且爱妃哪也去不了只能在本太子身边。”
月兮哗然,竟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他。他说的并没有错,事实确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