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传来的阵阵剧痛将月兮模糊的神志一点点拉回现实,一股无法让人忽视的疼痛自脖子上传来。长睫轻颤,眼皮沉重双眼怎么也睁不开,只依稀听见房内有人慌乱进进出出的走动声响,听脚步声人应该还不少。
没想到平时没几个朋友的她,关键时刻来看她的倒不少,想到这臭美地自恋一番,几次努力下眼皮依然重得抬不起来,干脆就这样任双眼闭着,来个闭目养神。
依稀记得自己过马路时被一辆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超速摩托车硬生生撞向她,按常理推断应该会撞到胸前或者脚上的位置才对,可这脖子怎么会这么痛呢,难道是将她撞了个一百六十度旋转,头下脚上的着地,这下该不会毁容了吧,想到有这种可能性哪还有闭目养神的悠闲心情。
努力将那沉重如铅的眼皮生生地抬起一条细细线缝,一袭罗纱轻帐落入眼帘,咦,怎么不是医院惯用的白墙顶,鼻子深吸几口也没有闻到医院的那股难闻的消毒水味道,反而是淡淡草药香直扑入鼻。
忍着脖子上传来的剧痛艰难地偏头向外侧方向望去,一张清秀、可爱的脸庞落入眼帘,让月兮吃惊的不是她那可爱得不能再可爱的长相而是她那一头的宫女发式和那身俏皮却不失端重的宫装服裳,一双眼将那宫女打扮的女子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地打量了好几圈,一张因惊讶张开的嘴半天不能闭合。
“这是哪里?”哆嗦着唇,干巴巴地向那宫装女子发问。
“兮宁宫。”宫装女子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将月兮看着,完全没有半点生分和拘束。
兮宁宫听到这三个字月兮心里当时咯噔一下就跳开了,难道自己穿越了。“我是谁?你又是谁?”问到这里顿了一下,思索一下继续问:“现在是什么朝代?”
本就很大的双眼再被宫装女子这么瞪了一下顿时在她那张小脸上就显得更大,也更加闪亮。“完了,这一吊把公主吊傻了,这下该怎么办?”
月兮白眼一番,你才傻掉了呢,被她这一气忘了脖子上还带着伤猛转过头向面前的宫装女子瞪去,动作太大牵动脖子上的伤口顿时痛得直抽口冷气,火辣辣的痛传遍全身,心里虽然气炸了肺却也再不敢乱动,只是将面前的宫装女子瞪着。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宫装女子伸出手来摸摸她的额头确定她没有发烧,提到嗓子眼上的一颗心这才放心地吞回肚子里,收回手于脚榻上坐下来,一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慢慢说:“回公主,现在是未国四十四年,公主是未皇最小的公主,特赐封号兮月公主。”
听到这里月兮算是明白了,自己因那场车祸穿到了这位公主的体内,因此她就变成了这个什么未皇的小公主,再看一眼面前这身宫装打扮的女子想来就是那个什么兮月公主的贴身侍女之类的人了。
“奴婢玉竹自五岁进宫后便被挑来做公主的贴身侍女,自小与公主一起长大。”月兮无语望天,果然贴身侍女—玉竹。
接下来的不用问也能猜得个七七八八,不过幸好是穿在了这公主体内要是穿在了哪个小妾或奴婢体内那日子可真有得过了,至少现在不用愁吃愁喝。
眼光扫过仍悬挂于宫梁上迎风而动的三尺白绫,再伸手抚过脖子上的深紫勒痕,这些又让她不解起来好端端一个公主吃穿住用样样不愁白平无故怎会上吊自杀,看来这里面还有文章。
“皇后娘娘驾到!”一声奸细高昂的传唤将月兮的眼光从那三尺白绫上转移到大开的宫门处,对这皇后娘娘充满好奇,不知这皇后娘娘是不是这具身体的亲生母亲,还是这具身体的亲生母亲只是**中的一个小小妃嫔,这所有的一切都让她感到好奇。
一串轻脆的环佩声由远及近向她这边缓缓行来,首先映入月兮眼帘的是一袭明艳却不失端重的明黄色衣角,随着步伐的迈入慢慢向上看去直惊得月兮不自觉地忘了呼吸。
自古帝王皆立结发妻子为后,本以为皇后是个四、五十岁的老态女人没想到竟是如此年轻美貌的一名美妇。
最让月兮吃惊的还不是皇后的年轻和美貌,而是紧随皇后娘娘身后一起进来的那位翩翩公子,月兮自认在二十一世纪见过不少明星俊男却哪及得上眼前这位男子的十分之一。
只见他古桐肤色的面颊上一双剑眉直削入发,一双琥珀色的双眼似看不进世间百态般冷清淡雅,高挺的鼻梁,性感而不失水嫩的薄唇整个搭配在一起简直无可挑剔,让人看得直流口水。
能随皇后娘娘一起前来想必不是一般人,难道是这具身体的兄长。再瞟一眼那张好看的脸暗暗庆幸兄长都长得这么好看,看来这具身体定也长得不赖,定是个大美人。
在二十一世纪未能圆的梦在这儿竟帮她圆上了,只不过瞬间便由长相一般摇身一变成为大美人,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就连皇后娘娘行至她床前坐于玉竹搬来的玉凳上还未能回神。
直至一声轻咳才将她的思绪拉回,困难地转过头来冲着皇后娘娘尴尬一笑,月兮不知这具身体的主人和皇后娘娘究竟是何关系一时也不敢胡乱开口,只得看着皇后和俊男傻笑。
皇后娘娘握了月兮未放进被中的手,看着月兮的双眼满是疼惜,双眼低垂看向她脖子上的伤口一声长长地叹息自皇后嘴中传出。月兮不解地深皱双眉,看来这个公主日子也不好过不然怎么会上吊自杀。
皇后娘娘后面的话更是让她如刺在喉咽也咽不得,吐也吐不出。“母后始终不明白然儿人这么好,你为什么就是不愿嫁于他为妻呢?”
月兮无语望天,这才刚到这个世界就要她嫁人,不是吧,老天爷你这玩笑可开大了,也不知她口中的然儿是谁,竟能让这公主宁愿死也不愿嫁他,不禁对那个然儿又好奇起来。
“然儿?”
皇后娘娘见她那一脸茫然的模样转过头询问地看向立于一侧的玉竹,以眼神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玉竹无奈上前一步瞟了床上脸色惨白无血色的月兮一眼,诺诺道:“回皇后娘娘,公主好像失忆了,以前的事似乎都不记得了。”
“好像?似乎?”皇后娘娘转脸看向床上的绝色容颜,一时也不知该喜还是忧。侧身将旁边站着的男子微微推上前几步,看看躺在床上的月兮再看看立在面前的男子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月儿,这便是然儿,你未来的夫君。”
见月兮微点头表示明白才接着道:“明日你便满十五该行及笄之礼,同时也是你出嫁的日子,明日及笄之礼完后你便得随然儿一起回楚国去。”
“楚国?”这下月兮的头越加的大了起来,这是什么朝代将来又会如何对于她这个历史白痴来说完全不知,真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地学习历史,现在直恨不得将自己往那墙上一撞死了得了。
皇后一脸愕然地将月兮看着,想起刚玉竹讲她失去记忆才释然下来。望向立于一侧从进来到现在便一直没有说过话的男子,眼里竟充满了欣慰之色更让月兮头痛,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然儿乃楚国太子,你既然嫁了他自得随她一起回楚国,难道你还想赖在这儿不走不成?”
望向一旁沉默的男子月兮再一次陷入沉思,这男子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为何这什么未国小公主宁愿死也不嫁他呢,难道他有病。
想到这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便开始在男子身上乱看,直恨不得将他剥开了来看个清清楚楚。男子不自在的别开脸以手握拳放于嘴边干咳一声,见月兮还是没有收回眼光的意思便加重声音重重地咳了一声。
小气,月兮白眼一翻终是将眼光从他身上收了回来,看向一旁的皇后娘娘。
哪知皇后娘娘见月兮向她望来再看一眼浑身不自在的然儿一眼,以为是自己在这儿碍了他们两个谈情说爱于是很自知地唤了玉竹一起退了出去,在玉竹关门时还不望朝月兮抛一个我懂的媚眼,这媚眼直惊得月兮差点眼珠从眼眶里面蹦出来。
屋里一下子寂静下来,两个人都不说话也不看对方让月兮觉得怪怪的想出声打破这份寂静耐何嘴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看来是上吊时伤了喉咙刚才又勉力而为地讲了那么多话,喉咙一阵火辣辣的痛看来短时间内恐怕说不了话了,只得泄气地闭了嘴生生地忍耐着这份压抑的感觉。
“不管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我再说一次,你可听好我不会再说第三次。”
月兮惊讶的瞪大了眼,静等他后面的话等了半天眼睛都酸了也不再见他开口说话,真怀疑他是不是哑巴,或者刚才那句话是她自己幻听。
直到她等得晕晕欲睡,才听他不急不徐地缓缓道:“我娶你是为二国百姓并无其它,人前我们是夫妻人后我们便是陌人,只得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气愤地瞪向他那张面无表情的冰脸一时气结,怎么关键时刻就开口说不了话了呢,如果刚才不说那么话现在是不是能骂他个狗血淋头。白眼一翻不愿娶就不要娶还说什么为二国百姓说得这么大气凛然,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不愿娶我还不愿嫁呢,你以为这世上就你一个男的,我还非你不嫁不可,笑话。
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好不容易做了回美人怎么说也得找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嫁了。既然他不是这具身体的兄长,也不知这张脸到底美不美,伸手上来轻抚脸庞入手倒是柔滑细嫩,手感不错想来长相也不会差到哪去。
对于一旁的男子完全当他透明,心里想着该怎么逃出去,这里是皇宫肯定不是那么容易让自己逃出去的,明天及笄之礼不知道时有没有机会逃走,出逃得有力气为了明天能逃跑成功得先养足精神,也不管旁边还有个名义上的未婚夫在直接闭了眼睛便睡。等下睡醒了再去问玉竹要些吃的,吃饱喝足明天才有足够的力气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