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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肆:心怅惘

也许你奇怪我看到的究竟是什么样的舞蹈。可是,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世界上最美丽的景色在我眼中不过是梦幻泡影。风景是给行人欣赏的。

而我,我是一个商人,“唯利是图”的商人。一件没有利益与意义的事情,与我有何益?

尘埃落定,我懊然地回去。我想了那么久办法,做了那么多事情,却只是上演了一场闹剧。结果却只有一个,一个白衣人已经替我还钱。

原来,注定是有这么一个人替我还钱。难怪,别人敢借云华如此多的钱。

我不禁冷笑,追问自己,我到底是在干吗?

我这么做又算什么呢?闹剧,我除了有这么个想法,别无其他感想。

世界仿佛是一瞬间由冬天变为春天,万物在一息间获得了生机。一股莫名的暖意袭击了我。我整个人都变得暖洋洋的。好像是和风拂过,阳光抚弄着我的脸颊,一股奇怪的温暖冲上了脑门。我好想拥抱这种温暖。

我真的好喜欢这种可以拥抱太阳,感受幸福的感觉。

不对,好可怕!居然令我心神失守,灵魂瞬间迷失!这真是一股可怕的力量!

我抬头寻找源头,乃是一个白衫少年。我默默地运起了“冰心诀”来抵制这种灵魂的诱惑。

冰心诀,其意如冰,其心如雪,这口诀修炼到极致第十八层,便能无欲无情,心如铁石,不为外物所动,不受情感所苦。我本以修炼到了第八层,已经不在惧这些。可惜,现在我已经是前功尽弃了。

废话,灵魂遭到如此重创,再高的修为也只有化为乌有的份。何况,我只是区区第八层。

“云!是我。”那个男子似乎格外紧张,赶忙说道:“不要这样!我错了。我收回这种力量就是!”

这种应该不能称之为力量,准确说应该是与生俱来的气质。除非是刻意控制,人总是不经意地流露这种性格魅力。

周围回到了平静,我回过神来了。我心里不禁嘀咕,原来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白逸凡。

“你来干什么?”我奇怪这位大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要知道别人现在可是什么“核心弟子”,身份地位和以前大不相同。自然不是我这种闲人想见就能时刻见到的。

“我能来干什么?”白逸凡微微一笑,很是倾城,仿佛是春风化雨,阳光万里。我讨厌这种虚伪而且虚假的笑容。

对于这种明知故问的答复,弯来绕去的行为,我颇有微词。如果说,你有几分价值,我还有点兴致与你兜圈子。可是,一个对我毫无意义的人,有什么值得怎么做的呢?

那个白衣少年一脸坏笑的样子,格外刺眼,他柔柔的说:“我的云儿还真是令我束手无策。我替你还钱,你都不好好谢谢人家!”

“停!”我伸手触碰白逸凡的额头一下,一脸了然。

既然你要和我玩,那么就玩下去啊!要是不接下来,就此断了的话,那是多么无趣啊!

既然你要和我玩下去,就别怪我跟你扮白痴啊!我心中不禁狂喊。

“还真是发烧了!难怪会说这么多的胡话!要不要去看看?”我装作一脸无辜,应付着眼前这个几乎只会笑的男子。

你想和我玩下去,那就看谁的大脑更脱线吧。

“好好好,我举手投降!”说完,白逸凡真的举起双手,一副“温柔可人”的模样。

他缓缓地伸出双手,慢慢地拉过我的一只手,看上去可真的是害羞之极。

好吧,我还是耐心看看他到底要耍什么花招?

看着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他干脆凑到我的耳边,柔柔地低语:“事情,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你只有随便去申请一个组织,就可以加入魔道的组织。这个,我都弄好了。唯一值得注意的是,你不要选择魔宫。我难以照顾到你。你如果受伤的话,我的心会痛的。”

那个声音,柔情似水倒是其次,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好感才是重点。那就如同水对万物生长的恩赐一般,这声音令人感到踏实,愉悦。这是一股源自于灵魂的欣喜,一种可以超脱生死的幸福,一段抚慰生命的乐章。

这仿佛是清音拨动,百鸟齐鸣,万凰来朝。这声音令人迷醉,而不其身在何方。难怪,一见误终身,再见终身误。今夕,我才明了此句的真意。如果换成别人,估计一生也不能自拔吧!

可是,就算是我这般铁石心肠,也沉迷其中,暂时失去了神智。由此可见,他所散发的神韵多么令人销魂。

他倒是没有放弃这个机会。他迅速拉起我的手,在上面匆匆落下浅浅的一吻。他整个人此刻竟然好像一只被煮熟的螃蟹一般,红通通的。样子看上去,可爱极了。

一股冰冰凉凉、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我的手上传来,我才缓缓回过神来。

一种似乎是梦境般的感觉萦绕在我脑海中。

不知道是我的意识,还是云华残存的意识,我觉得好“奇怪”。

一股火辣辣的感觉涌上心头,我觉得这种感觉是我生平从未有过的。这大概就是倚门回首的感觉吧!

“我的云儿长大了,哥哥我居然都把持不住了!”白逸凡此刻好像个认错的小孩子,低着头,双手的食指还在不停地打转。

看到这种可爱的画面,我想估计是没有几个人能狠下心去责怪他。这样,我还真的没有什么方法对他发火。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这么个只会笑的人。估计就是这样才和云华这种人相处的来吧!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说白了,物以类聚吧。

迫于无奈,我只得与某人默默凝视了几分钟。之后,他就有一种千般不舍,万种不愿的幽怨的眼神捕捉了我的眼神。

然后,就是他含情脉脉地道别,一种不发自言语,却来自与眼神的交流。

与我道别后,他缓缓离去。那种依依不舍、尴尬、难为情的复杂情绪所汇聚的情形环绕在我的脑海中。欲挥之,却不去;与求之,但不得。

无边落花,满山红叶,万物俱寂。秋风消退万物,冬雪收割生灵。即使是置身其中,我也不会有丝毫哀伤。有这样的温暖在我心头,千万年足以。

难怪,别人会对他有如此高的评价。我只能用一句话形容:“慧极必伤,情深不寿。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这是金庸先生曾经用来形容陈家洛的。我现在想把它用来描述白逸凡。

这样才令人悲悯感叹吧!可怜天下叹无缘的悲叹,便由此而来吧!

那种微笑,看上去很温暖可以靠近,实际上却是不可以靠近。你看上去他的心离你很近,实际上,他却离你很远,远到你不可以追上。

可是这种人多半都是装的。有人曾经这样反驳我。

昔年孔子先圣曾经说:“作之不止,乃成君子。”这便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

只有不停地作为才能终究有所为。一个原地不动的人,的确不会有失败,可是永远不会有成功。

我一贯便是奉行这样的准则。不过,我目前只能把他定义成危险的人物。

要知道,红尘万道。我所识之人何止其人?我又何必给自己找一面道德的镜子,令自己自惭形秽,痛苦不堪?反正迟早是要放手的,何不潇洒一回?

直接说就是,我和他的性格是十万八千里,简直是不沾边。如此不和,纠缠在一起,只能算彼此的一生的痛苦。我何不早日放手?

我又不是云华那种中看不中用的女子。

好吧,整天谈这些话题,我都觉得闷了。

一切,既来之,则安之。什么样的风浪,我没有经受过呢?坦然面对才是王道。

屋漏又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还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我才被告诫不要去魔宫,结果一回来就收到了魔宫的传令,要我三天后启程,前往魔宫。

传令的人还专门跟我说,以后都不会有机会回到灵雾门了。她们考虑到我是个植物师,而且貌似是大脑“简单”,一定要好好收拾东西。

我对这个说法,没有什么看法。如果可以骂人的话,我不介意说一句氧化钙。

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伤残人士吗?我真的是无话可说。

到底是什么事情需要会跳舞的女生?这个真的无解。魔宫又不是专门招收女生的女子集中营。

最主要的是别人看到我过去的那个叫吃惊啊!那眼神仿佛是我脑子进水才会选择魔宫。

这是个什么状况?云华按道理说,就是那个小白。可是,你们觉得有一个跟小白相处却不认为她是小白的人存在,实在是古怪。而且这样的人还不止一个,这个,就更奇怪了。

难道是白逸凡的存在的缘故?这实在是扑朔迷离。就是这样,才不好查出谁是凶手。

因为看上去,大家对于云华没有恶意,也没有敌意。但是,估计,也没有好感吧!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觉得我误上贼船。

看来,“犀利哥”还真不是什么好人。他居然是为这种事情负责挑选“人才”。

这种事情当然不是什么好事情。一定程度上面说,这就不是人应该做的事情。

魔宫都是修真者,有一心苦修的人,自然也有不一心苦修的修者。

但是,既然已经进入魔宫,那么苦心修炼的人一定是居多。可是,新一代的修真者大多是青春少年少女,难免忍受不了青春期的冲动。

所以,魔宫每年都会选择一批美少女美少女作为**团队。

人生难免寂寞,寂寞总是需要人陪伴。无外乎如此,没什么值得深究。

唯一值得一谈的就是,这批人中如果有资质好的,地位当然与正式的弟子无异;如果一直是碌碌无为,当然注定是沦为别人的玩物。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自然法则,向来如此。

二十四城中,这些事情从不罕见。这些事情,叫做屡见不鲜,我都看得麻木了。我只是可怜这些人罢了!

我会可怜别人?

也许,这就是我对于目前我这个一无所有的样子的顾影自怜罢了!

画眉,你现在这个样子,究竟是为了什么?到底又算什么?我在问自己的心。

任谁到头不是红粉骷髅?非我伤春悲秋,只是生老病死俱是人世八苦,都需经受。既不带来,又何须带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既然一切都是虚无,何必争斗呢?

画眉,你二十年的心血,宝库里面无数的收藏,不都是付诸东流了吗?你又怎么可以在把它们拿回来?

唯一剩下的,不,是仅仅剩下,一套工具、一件兵器以及一只金步摇,你还有什么?可以说是一穷二白,一无所有。

快乐,痛苦都成为了过往。现在看看,这些年,你到底是做了什么?然而,这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一切,都不是重来吗?一切,不过是枉做小人。

你一生骄傲,为的只是不为人所欺,则“奋斗”一生。可是,现在不还是任人鱼肉吗?冥冥中注定,你来这里避无可避,毫无选择!

因果天定,前尘种种,皆不是我能够决定,又何须如此感慨!行则无疆,只有不停地行走才能终达彼岸。这才是我的道路啊!

可我为什么心中会生出一分悔意呢?这才是最可怕的。

红尘大道,最怕有悔。仙人无悔,万物无情。如果仙人有悔,则是自毁仙根;修者有悔,便是自毁道基。

没想到我才来这里短短几天,便魔念重生,险些误入歧途,自毁道基。如此才是我最应该防范的事情吧。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看来,心境修炼愈是到后来,心魔愈重。慎之,戒之!

无论画眉还是云华,今昔只有云华!画眉也好,云华也罢,一切都是我。

一气化三清,三清俱是我。如是而已。这既是一种仙术法门。何尝又不是一种人生态度吗?

从今天起,我就只是云华,再也不是画眉。没有过去,也会有未来。二十四城不是人人都没有过去,也都活得好好的吗?

心定则万物俱成,我一定会完成我的大道。这才是我唯一要走的道路啊!

这个世界上,我就是永恒。我一定会到达前所未有的高度,一定!

好吧,这个世界,无论是风暴还是天晴,一切都来吧!

我会从容面对,因为我是画眉,也是云华。

我再不会心生怅惘。仙人无悔,我云华更是绝对不会再后悔!

这是我的宣言,也是我今后唯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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