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琏抱膝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眼睛盯着这屋里面唯一的一张床,心中忐忑。以前是能避则避,而现在则是处于这样的境地,手伸向藏在袖子里的银针,这是她在逃出火场时身上唯一来得及带走的东西,此刻则是她内心唯一安定的寄托,不过这一招她已经用过了,他肯定会有所防范,哎,希望今晚可以平安度过。
“吱呀”房门被人推开,水琏看向来人,能这样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的人,除了皇上又还会有谁呢。
“怎么,这么迫不及待的在等朕啊”魏千雪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水琏说到。
“皇上,我的睡相很不好,我看今晚我还是睡在别处吧”水琏再一次为自己争取到。
“不行,君无戏言,朕说了你今晚得住在这,你就得住在这”魏千雪慢慢走进水琏,满面笑容。
水琏握紧袖子里的银针,神经随着魏千雪走近的每一步而越来越紧张。
魏千雪突然站定在水琏前方,不再向前探进。
“爱妃,你又想用藏在袖子里的针扎朕吗”魏千雪看着水琏藏在袖子里的双手笑到。
“皇上,我哪敢啊”水琏强自笑到。
“是吗,那你上次扎朕的那一针难道是朕的错觉”
“皇上”水琏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说到。
“既然没有,那你就把你的双手伸出来给朕看看”
“……好”水琏不情不愿地把手从袖子里伸出来,魏千雪看着这一双匀白纤细的玉手,怜惜的抚摸上去。水琏想要把手抽出来,但是魏千雪牢牢地抓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多么美丽的一双手,不过,我更喜欢它们被染成红色的那一刻”魏千雪低头欣赏着水琏的双手,阴冷地话语却让水琏一惊,问到“皇上,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是如何做到让把守在灵仙宫的士兵全部神不知鬼不觉地昏倒在地的”魏千雪阴冷地双眼紧紧盯着水琏问到。
“你到底想要怎样”魏千雪身上散发的寒意让水琏心中警铃大作,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这个人,就怕下一步他会做出什么让自己没有能力招架的危险事。
“这么紧张干什么”看着水琏全身戒备的样子,魏千雪忽然轻松一笑,再顺势把水琏搂在怀里,只是左手依旧死死地抓住水琏的双手,不给她任何逃跑的机会。
“……”水琏全身抗拒着魏千雪,但是她的力气实在无法跟他相比。
“告诉我,你是怎么办到的,我问过那些士兵了,他们对于自己是如何昏倒的完全没有印象,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魏千雪贴在水琏的耳边,一阵阵热气吹的水琏鸡皮疙瘩直冒。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水琏依旧装傻,她不知道魏千雪到底要做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绝对不能把她用毒的事告诉他,否则,有可能会发生非常可怕的事。
“是吗”魏千雪用下巴厮磨着水琏的发顶,在外人看来如此亲昵的举动,却让水琏心惊不已。
“来人”
“皇上”
“去把静妃的药童带来”
“是”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水琏瞪着魏千雪说到。
“不急,不急,我们慢慢等,等人都到齐了,朕自然就会告诉你”
不一会,北孤城就被带了进来,他看着被魏千雪紧紧楼在怀里,满脸不情愿的水琏,只能卑微屈膝,牙根紧咬。
“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来问问你的小药童吧”魏千雪抓住水琏的下颚,抬起来面对着自己说到。
“他什么也不知道”水琏连忙说到。
“他可是你的药童,平时你炼药不是都有他在一旁帮忙的吗,怎么会不知道呢”魏千雪转过头对北孤城说到“你知不知道,静妃她有一种可以无声无息让人失去知觉的药”
“我……我不知道,平时炼药的时候,我只是在一旁递递药材,我根本不知道娘娘她炼的是什么药,娘娘她……从来都不告诉我的”北孤城瑟缩着脑袋跪在地上说到。
“哼”魏千雪冷哼一声“你们一个个还都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黑衣”
“在”一个黑影突然从窗外跃入,北孤城心中一凌,就是这个人,在他上次伏击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跳出来保护魏千雪,害他身受重伤。
“好好的招呼一下他”魏千雪指着北孤城说到。
“是”黑衣走向跪在地上的北孤城,迅速反绑他的双手,北孤城知道现在的情形对自己不利,只能不作反抗,任人宰割。
“你想对他做什么”水琏挣扎着问向北孤城。
“你看看就知道了”
只见黑衣在绑好北孤城以后,自脚靴内拔出一把尖刀,刺向北孤城。
“住手,你到底想怎样”水琏向魏千雪大吼到。
“呵呵呵,请你看一场好戏啊,待会黑衣会一刀一刀割下他的耳朵,鼻子,眼睛,然后是双手,再后来就是双腿了,等他变成一根**,我就把他腌在酒缸里,过个十几二十年,拿出来喝一口,那滋味一定棒极了”魏千雪笑着一字一句把自己的打算告诉水琏,双手紧紧抓着她,让她颤抖的想要逃离的身子无处可躲。
他的残忍让水琏心惊,他说的话让水琏想起了自己这一辈子都不愿再想起的事情,她的母亲也是这样在自己的眼前被一刀一刀削成肉泥,难道自己现在又要看着自己身边的人经历这种遭遇吗,呼吸慢慢开始变得困难,那是她无法承受的痛。
“黑衣,还不快动手”魏千雪呵斥停手的手下,看这样子对于这场好戏十分急不可待。
“助手,我告诉你”水琏痛苦地流下眼泪,她不想再一次看到那样的场面,她……无法承受。
“很好”魏千雪揉着水琏的肩膀嘉许到。
北孤城看着痛苦哭泣的水琏,对于自己的无能为力,痛恨不已。
清国的边城在一片夜色中结束了一天的忙碌,人们关门安歇,为明日的生意买卖养精蓄锐。
城外,一群魏兵在夜色的保护下逼近清国边城,在上风处,一个黑衣人拔出手里药瓶的瓶塞,让夜风带着这无色无味的药粉飘向他们今晚的目的地。
魏兵趴伏在下风处,等到着一切到位……
很快,他们就接到了信号,一朵绚烂的烟花在漆黑的夜空绽放,早已整装待发的魏兵在接到信号后,直冲前方。
这绝对是他们这辈子打过的最轻松的仗,整个城池都无人把守,他们如直闯空门,轻轻松松地就进了城。
他们冲进屋把一个个毫无抵抗能力的人杀死在睡梦中,清国的第一个守关之城在瞬间就被人攻破,没有抵抗,没有哀嚎,只有静悄悄地杀戮……
白雪阁内,水琏像丢了自己的魂魄一样,一动不动地坐着,看着窗外的月亮发呆。
在拿到药以后,魏千雪就放她回到了白雪阁,北孤城看着持续这样子好几个时辰的水琏,终于沉不住气,他不想再看到她这样死气沉沉的样子。
他冲到水琏面前,摇着失去了神志的水琏说到“你到底要拉着脸到什么时候,清醒点”
水琏在北孤城的摇晃中,慢慢恢复了双眼的焦距,看着眼前安然无恙的北孤城,水琏忽然扑进他的怀里哭到“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都是我不好”
北孤城一愣,看着怀中哭泣的水琏,僵硬着双手抱着她,安慰到“我怎么可能会有事”
“我好怕,我真的好害怕,我娘,我娘也是这样在我的面前被人一刀一刀削成了肉泥,我好怕你也会变成这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如果不是我你们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如果我早一点带娘离开,不去报什么仇,我娘就不会遭遇这样的事,都是我,都是我”昔日的噩梦再一次让水琏崩溃。
“你冷静一点”北孤城抱紧水琏说到“这不是你的错,错就错在那些没有人性的畜生,与你无关”
安慰的话语不停地在水琏耳边响起,这一刻,北孤城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对于这个女人,这个有着惨痛过去在自己怀里痛哭的女人,现在……只剩下怜惜……没有了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