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坡岭密林深处,丛林密密麻麻,遮天盖日。
丛林之上艳阳高照,丛林之下,却是无比昏暗。
一处洞穴中透出来强烈光芒,照射着这一方昏暗的天地。
洞口大敞着,口前也无一人把手,但却无任何野兽凶禽敢走到此洞穴附近。
洞口进去,是一条甬道,甬道很狭窄,好多地方都只能容一人通过。通过这段甬道之后,洞顶忽然高了起来,差不多有二十丈高,洞内也豁然开朗,巨大的空间仿若一个大殿。
此时,上百个灰袍人站在其中,他们每人都举着火把,所有人都望着前方的一处高台,眼中满是郑重。
高台之上,站有一人,其全身上下被一血红色的长袍包裹的严严实实。
“此事暂告一段落,一会都各自散去,这里先暂时封印。等一段时间,风头过后,再说吧。散了!”
红袍人开腔说道。
台下诸多灰袍人听后,纷纷散去,只有一人留着不动。
“师尊,这次为何突然停止?这可是花费无数气力才到如此地步的啊?”
灰袍人说道,唯一露出的双眼中充满了不解。
“费些精力与做成这事相比不算什么!此时万不能有任何风声传出,目前已损失五名死士,虽说死个把人不算什么,但对方连人影都未曾见到,你可知来者何人?你可知来者意图?”
灰袍人沉默了。
“先缓一缓,你留在这密林中,只隐着观察,先不出手,等一等再说吧。”
张雪生无意之间的举动,就像一只小小的蝴蝶,扇动了一下翅膀。
……
“再来一碗!还有,这两盘菜再来一份!”
一只胖乎乎的大手举着个大碗向前伸着,示意伙计加饭。
“好嘞!客官请稍等!”
一小斯飞奔而来,接过了大碗,乐滋滋的跑了下去。他的高兴是有原因的,眼前的客官已经吃了五碗了,就是这两道菜也点了三回了。
“死胖子,吃这么多,饿死鬼啊你!”
邓青萱虽是这么说,但那脸上挂满了笑容。
下同关一间客栈内,景清、邓青萱、李依白还有文博四人齐聚。
此时,胖子李依白已经回到了下同关。
消失了几天的胖子,终于回来了。景清和邓青萱两人都很高兴。
“雪生他没说去哪里啊?”
邓青萱除了胖子,也十分的担心张雪生的安危,于是开口问道。
李依白擦了擦油腻的嘴唇,摆了摆手。
“雪生没问题的!”
现在的李依白已经对张雪生有着盲目的崇拜。
“文博,那个儿歌到底为何人?”
景清看向了文博,开口问道。
“这个我不清楚,我见的时候她就和雪生一起的。不过,她肯定是修行者,而且真是个侠女!”
文博伸出了个大拇指夸赞道,然后继续说着。
“雪生击昏她之后,没多久她便醒了过来。随即,大骂雪生不仗义,然后让我先回来,她就去找雪生了。”
景清听完,又望向了胖子。
“依白,可有见过她战斗?”
一听这一句,胖子李依白的脸一下子红了,他嘀嘀咕咕的,犹豫半天,非常小声的开口道。
“当时我被击昏了,醒来时就看到雪生抱着一人,那人貌似已经身受重伤。雪生就是为了给她疗伤,才暂时没有回来,去寻找药引去了。”
景清笑了笑,胖子的性格他十分清楚,胖子临场昏倒再正常不过,便没有深问下去。
“雪生重情义啊!”
文博感慨道。
“谁说不是呢!”
胖子猛点着头。
“依白,吃饱之后,还有个要事需要你再跑一趟。”
景清想了片刻,开腔说道。
李依白回来之后,已经把当时的所有的情况都详细地告诉了景清和邓青萱二人,拿主意的事情向来是他的大师兄景清的责任。
“又跑啊,我这刚回来呢。”
胖子一听,高兴劲儿又消失了,满脸沮丧。
“死胖子,这次要不是你喝那么多,能出事儿嘛?跑一趟你还有意见!”
“那好吧,你说去哪里?”
景清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李依白。
“我把大概情况都写在信里了,我怕这次事情之后,天玄派还会对书院不利,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此事还是要给师父说下,请他定夺。所以,这次你就抓紧赶回书院,把这信交给师父就好。”
李依白接过了信,点了点头。
“依白,这次大难不死,你以后也要有所警惕了。江湖险恶,修行的世界那是更加的险恶的。”
景清继续开口说道。
“师兄,我知道了。”
李依白低下了头,小声的呢喃道。
一顿饭过后,李依白又匆匆的上了路。对于此行,景清他们倒没有过于的担心,一方面此地距书院不远,另一方面,李依白也是有着一些法器和手段的,在正常情况下也是有着一战之力。
李依白走后,景清、邓青萱两人也向文博告了辞,他们继续向着下阳府的五泉庄前行,要去那里参加澹家大婚之礼。
……
天玄派,一处辉煌大殿之中。
大殿正中是一处高台,高台四周摆着四个金色铜鹤,每只鹤顶都插着一只红香,在冒着袅袅青烟,青烟发出一阵好闻的味道。
大殿此时,只有两人,看起来空空荡荡。
天玄派掌教天玄子正在束手而立,他背微弯,脸上全是恭敬,全无了平日那纵横四方的霸气。
天玄子微冒着汗,脸色阴郁,眉心隆起,心像波涛中的小船起伏不定。
他看着眼前不远处立着的一块屏风,屏风之上闪烁着光芒,各种光芒组成了一阵动态画面,正是张雪生与妖艳男子的战斗场景。
画面结束,天玄子的汗又多了一些。
“天玄子,我也不多说了。你看如何处理?”
旁边一位老者开腔,淡淡的说道。
天玄子背弯得更低,双手拱起,朝着老者先拜了一礼。
“前辈尽可放心!此事定严处!门派大了些,总是有些混进来的居心不良之人!但前辈也请明察,这和天玄派本身却无任何的联系,绝对不是帮派之意,只是个人行为!”
老者眼中射出了厉光,看向了天玄子。
“前辈,虽说是个人行为,但也是我看管不力,这个请务必收下!”
天玄子掏出了一颗明珠,珠子一掏出,就洋溢着强烈的元气波动,真真是个异宝。
天玄子心中如滴血般疼痛,但他却没有办法,希望此物能平息老者的愤怒。
老者看也没看那珠子一眼,冷哼一声。
“你这是何意?我还缺了这个?”
“不!不!这只是我们天玄派的一点点诚恳的道歉,前辈自是不缺的,还望前辈给个薄面,收下才是!”
一阵风刮过,珠子便不见了去。
“等你们的消息。”
老者说完,化为一道金光,踏空而去。
天玄子望着老者消失的方向,擦了下汗,他咬了咬牙,握起了拳头。
……
不久之后,修行界传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消息。天玄派掌教天玄子亲自御法,一支内门弟子尽数被屠,除了一人提前逃跑外,其余一个没留。至于原因,天玄派给出的是“清除魔教异端”。
……
丹阳国的西面有一处戈壁,名曰“练兵滩”。
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丹阳国的绝大多数新兵都要在此地训练一段时间,才再调动到别处。
“练兵滩”地形多样,有开阔的平原,也有起伏的丘陵,环境虽然恶劣,但人却能够生存。这个环境好似一个天然的练兵场,无数的新兵在这里厮杀,在这里演练战术,在这里学习生存。
因此,“练兵滩”周边全是军营驻地,就是一些城镇,也好似军营的附属建筑,里面的各种营生全是针对军营服务的。
张雪生坐在“练兵滩”戈壁深处的一块巨石下,他望着头上的骄阳,抿了抿嘴唇。
“大功告成了!”
张雪生内心想到,脸上浮起了笑容。
这“练兵滩”戈壁,是最后一处药引所在之地,他历时月余,现在终于搜集完了所有的药引。
“儿歌,马上就好了!”
张雪生想到,不久的将来,就又能看到那活泼而天真的儿歌,又能听到那铜铃般罗利啰嗦的各种问话,就开心的笑了起来。
……
从东坡岭走出,张雪生一行马不停蹄,为了避免再次遇到什么危险,张雪生采取了不同线路,接连换了四、五座城镇,才安顿了下来。
那个叫“碧青”的少女,在经历了一场高烧之后,便终日陷入了苦修之中,和以前相比,完全判若两人。
张雪生又呆了几天,没有任何的危险,也便稍放下心来,于是将儿歌托付给了壮汉,自己踏上了寻找药引的路途。毕竟,一路未知之事太多,带着儿歌只会增添她的危险。
临行之前,张雪生将许多法器都留给了壮汉和少女,如若不是小蝙蝠他们无法御使,张雪生也会将此物留给他们。
……
张雪生掏出了几个锦囊,开始翻看了起来。这些都是灰袍之人随时携带的,都被张雪生给搜刮了过来,之前一直没有查看,现在心情轻松,大功告成,张雪生百无聊赖,趁着休息,打开了锦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