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凌晓燕终于忍受不住唐易带给她的那种精神压迫而尖叫了起来。“求求你放过我,这都是别人让我这么做的,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我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哦?”唐易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意,看着她问道:“那你说说看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那个人我也不认识,她在酒吧门口找上我的,给了我一笔钱,让我这样做的。”凌晓燕毕竟只是一个弱女子,到这种时候早已方寸大乱,六神无主,哪里还有守口如瓶的风度。
听到她的话,唐易的脸色陡然就阴沉了下来,双目微眯,闪烁着一种慑人的寒意,让凌晓燕看的更为害怕,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他长什么样?”唐易寒声问道,他心中早就憋了一团怒火,此刻见凌晓燕终于肯说出实情了,那股怒火与寒意便再也克制不住,锋芒毕露起来。自己一直都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且跟随师父的这些年也从未招惹过什么仇家,就算偶尔有那么几个也都早就消弭了隐患不曾留下后患。可如今自己才刚回家没几天,就遭受了别人的暗算,而且还是如此阴险歹毒的局。莫非是火车上遇到的那帮劫匪?唐易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这样一个念头,不过很快就被他推翻了这个想法,就算那帮劫匪有很深厚的背景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出来并且找上自己。
“他……身材和你差不多,大概四十来岁,戴眼镜……”凌晓燕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当听到戴眼镜三个字时,唐易忽然目光一闪,猛地想起了一个人。“他是不是还掉了几颗门牙?”
“嗯!上下两颗门牙都没有。”凌晓燕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看着唐易。
“果然是他!”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唐易微眯的目光中闪烁起了一阵冷冽的寒光,咧嘴冷笑,看的凌晓燕不寒而栗。
唐易怎么都没想到设计陷害自己的人居然是在火车上有一面之缘的眼镜男,更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如此阴险,而且还偏偏就这么巧的被他碰上了。不过细细一想这也并不出乎意料。自己得罪过的仇家也就上次在火车上遇到的眼镜男和那帮劫匪了,而以劫匪的手段要是报复自己的话肯定是采取强硬措施,不可能来这种阴的。那么唯一剩下的就只有眼镜男了,并且当天短暂的接触,唐易也看得出来眼镜男是一个擅长心理学,且较为阴险的家伙。
对于凌晓燕的答案,唐易并没有丝毫怀疑,因为整个过程唐易都在密切的注视着凌晓燕的面部表情和眼神变化。嘴可以说假话骗人,但眼神却不能。除非是那种心理素质过硬,极其擅长心理学的厉害人物,才可以让身体动作,眼神,甚至任何细节都做到完美。显然凌晓燕不是这样的厉害人物。
“现在可以放过我了吗?”正当唐易思忖怎么应付眼镜男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凌晓燕的声音。抬头看去,发现对方正一脸畏惧的看着自己,眼眶中还浮着泪花,显得楚楚可怜。
“放过你?”唐易戏谑的看着她说道,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她那裸露在外的一大片雪白上扫视着。唐易那略带侵略性的目光使得凌晓燕又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双手抱的更紧了,可奈何她那两团柔软实在是太大了,即使只显露出了一般庐山真面目,也不是那双小手能完全遮掩地住的。
“其实我是一个正人君子。放过你当然可以,不过……”唐易耸了耸肩,似笑非笑的说道。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后,唐易便对凌晓燕已经失去了兴趣,虽说她的确很诱人,但唐易还没到精虫伤脑纯碎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那一步。当然,更主要的是他还是个雏儿,不想自己宝贵的第一次浪费在这样一个女人身上。
凌晓燕自然不知道唐易心中所想,听到前一句话时,不由松了口气,可听到后面两个字时,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浑身心弦紧绷,目光紧张的盯着唐易。
“在酒吧里,你可是说过你请我的,最后反而是我帮你埋单,你看那个钱你是不是应该还给我?”唐易伸出手来摊开手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丝毫没有这样显得自己很小气的觉悟。
“好,还,还……我全都给你。”凌晓燕哪敢有半分迟疑,反而大松了一口气,当即也顾不得去遮掩胸前的春光急忙翻开小包将自己所有的钱全部拿了出来。
唐易没有要多余的钱,只拿了三百块,毕竟自己还喝了两杯酒。完事后便直接离开了酒店,至于眼镜男的下落,唐易也没问,既然对方如此精明,连姓名都没让凌晓燕知道,显然更不可能会将住址透漏出去。
一出酒店,唐易的脸色就又变得阴沉下来。“竟敢阴我,小爷我虽说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跟随师父这些年,他什么事儿没见过,虽说大多数时候老道都教导他要修心养性,要制怒,修行习武之人切不可冲动。但老道也教导过他,做事不可太过迂腐不能优柔寡断,尤其是不能违背本心,更不可胆怯懦弱,要有勇猛精进的意志,更要骨子里有股狠劲。
为了锻炼唐易的那股狠劲儿,老道曾经还专门带着他找上了几个无恶不作的贼人,强迫他将其打死。后来又为了磨砺他心中的戾气和锋芒,老道又特意带他在深山中静修了一整年未曾出山。修行习武之人,行事就要讲究一个果断,雷厉风行,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如若激起了不平之气,郁郁不得发,那对身体也会有害处。
不知不觉这一耽搁,已经快到零点了,虽说唐易很想现在就去找眼镜男寻仇,但也不得不先回家。一来,偌大一个城市他根本就不知道眼镜男身在何处。二来,这么晚还没回去,他也怕老唐一个人在家担心。
回到家后,老唐还未睡,显然是在等他。但以老唐的性格显然不会表达出来,更是连一句话都没问。
一夜无话,翌日,天色还未彻底放亮,唐易就爬了起来,跑步到了离家不远的一个小公园里。
公园不大,但景色空气却是极好,其中还有许多简单的健身器材,每天清晨附近的一些老年人都会早早的在这里晨练。
此刻也就五点多钟接近六点的样子,远处东边天际有着一抹淡淡的鱼肚白,天色已经是微亮,空气凉爽。但公园里却是空无一人。唐易找了一块空地便开始例行坚持了八年多的锻炼。
起势,唐易缓缓抬起双手,左腿微微迈开,双手缓缓放在脑后,左大拇指扣着右手无名指,然后身躯慢慢后弯下去,直至双手触及地面,略微顿了一下后又缓缓翻身,以食指触地,然后双腿居然平空抬了起来……
唐易的动作很慢,奇形怪状,不似太极,更不似任何拳法,但整个动作却犹似行云流水般给人一种缓慢流畅但却又非常自然的感觉。可是他所做出来的每一个动作又都非常复杂,完全违背了常理远不是常人所能做得出来的。
这套动作是最初拜老道为师时教给他的,当时老道说只要自己天天坚持练一遍,十年后自己身上的隐疾就会彻底痊愈。当时为了活命的唐易自是学的极其认真,后来也一天不落的坚持了下来。自从开始练这套奇怪的动作之后,唐易也果真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以前的病后来也从未再犯过。而且身体一天比一天强壮,后来跟着老道修行习武之后,这套动作所带给他的好处更是巨大。
据老道所说,这套炼体之术是祖师爷传承下来的绝技,从不外传。唯有本派亲传弟子方可传授。若问唐易所在的是何许门派?这个连唐易自己都不清楚,只知道祖师爷是五代宋初大名鼎鼎的陈抟老祖。而且老道自己好像就是祖师爷的后人。
当唐易把整套动作做完,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天色也渐渐放亮。抬手擦拭掉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后,唐易便在公园小山上的一块青石上坐了下来。面向东方,五心朝天,双目微闭,口中一呼一吸显得极有节奏。
随之时间推移,唐易每一次呼吸的时间也隔得越远,直至后来彻底全无。若是此刻有人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惊讶的发现,唐易就跟个死人似得,已经完全没了呼吸,甚至连心跳声都没有,而且浑身都变得冰冷,失去了正常人应有的体温。
唐易此刻所修炼的是师门传承的《胎息决》。
胎从伏气中结,气从有胎中息。气入神来为之生,神去离形为之死。知神气可以常生,固守虚无,以养神气。神行即气行,神住即气住。若欲长生,神气相住,心不动念,无来无去,不出不入,自然常住……
这门《胎息决》可以说已经是真正的修道法门了,只不过自古以来,所谓粉碎虚空,白日飞升之说,都只是传说罢了,扑朔迷离,当不得真。当时唐易第一次接触之时,都忍不住直呼老道是个骗子,可当见识到老道驭使飞剑,数十仗开外斩断一颗大树的手段后,便再也生不起质疑之心。况且老道如今已经年岁过百,还是生龙活虎的,这也不得不让唐易怀疑,那些所谓的粉碎虚空白日飞升的传说究竟是不是真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也坚定了唐易跟随老道的修行之心,不管有用没用,是否能得长生,但至少延年益寿,增强体质是不假。
不知不觉,东方天际升起了一抹红霞,当第一缕金光洒射而来时,一轮旭日也终于展头露角的从地平线上跳了出来。恰好此刻,原本毫无声息双目紧闭的唐易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一抹如同实质般的金芒从他眸中跳出,当真是锋芒慑人。
“呼……”本已停止呼吸的唐易忽然张口猛地吸气,就如同巨鲸吸水般,张开大口好似要一口将天地日月都要吞进去似得。一道若影若现,似有似无的紫色霞光钻进了他口中,唐易这才心满意足的呼气闭嘴。
正所谓紫气东来,第一抹霞光暗蕴天地日月之精气,乃是修道之人摄取的最佳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