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床上呼吸均匀的小女孩聂怀苍整颗心都酥软了,这是自己的骨肉啊,自己却让她流落在外受尽苦头。
“娘、娘亲。”秋儿睡得不是很安稳,睡梦中还叫着牧瑶,聂怀苍伸手去安抚她,手指忽的就被秋儿小小的软软的手握住,刹那间聂怀苍似乎听见了血液的声音,他与女儿的血脉相连。
牧瑶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聂怀苍身上似乎带着慈爱的光辉:
“左苍,你还在这里?”
聂怀苍听着熟悉的声音慢慢回头:“我、我听见里面有动静就进来看看秋儿怎么样了,她刚刚睡得不安稳现在好多了。”
牧瑶走进爱怜的摸摸秋儿的头看着被秋儿攥着的手眼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下,聂怀苍看着泪流满面的小脸心也跟着揪了起来:“怎么了。秋儿已经没事了,怎么还哭?”
牧瑶不知为何要在他面前流泪,可是自己却无法控制此时浓浓的悲伤,她哽咽的说道:“我对不起秋儿,她虽然比其他孩子发育的迟缓但其实她很早就懂事的,她第一次开口说话喊的是爹爹,她学着青儿的样子冲着哥哥喊爹爹、、、、、、”说到这里牧瑶已经泣不成声聂怀苍的心也在颤抖,他明白牧瑶的苦。
“哥哥说我以前生了很严重的病所以忘了很多事情,我知道过去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不然哥哥不会不告诉我,可是、可是我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忘记了,我对不起秋儿让她成为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还甚至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处处都需要嫂嫂帮忙。”牧瑶深深的将头埋在膝盖上肩膀抽动着,发出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呜咽声。
“阿瑶、、、、、、”聂怀苍想要把他搂进怀里却发现自己的手停在半空中无法落下,深深的愧疚席卷而来,他的手无力的放下。
这一天牧瑶将心中所有的苦闷全部吐露,聂怀苍静静的听着,看着牧瑶的无助和惶恐,他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在默默的呐喊着“阿瑶,我知道,我都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再等等,等我,我会再也不让你手伤哭泣。”
聂怀凌将事情告诉天帝时,天帝无力的叹息着,为了曾经的仇恨和现在的江山苍儿失去了太多:“凌儿,帮你大哥一把,几年来他把自己封闭起来如机器一般过活,牧瑶的出现能带给他希望,能重新把意气风发的聂怀苍找回来,至于那些人也要加快速度动手。”
“是,父皇,而成定会住大哥一臂之力的。”聂怀凌看着父亲斑白的双鬓不禁感叹岁月的无情,自从登基为帝后父亲立娘亲为皇后,在大臣们上荐选秀时天帝以我已后继有人此生**只有皇后一人为由将母亲的衣冠冢迁进**,任天下能有几人如此痴情,偏偏他们父子三人都是如此,所以注定要承受比常人更多的痛苦当然其中的幸福也不是别人能体会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陆子敏还是知道了牧瑶的出现,“苏御医是说那个女子叫牧瑶?”
“回太子妃的话,微臣确实听见众人如此唤那姑娘,而且凌王爷也很重视那个孩子。”苏御医低声回道。
陆子敏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恨意“除了凌王爷还有谁在那里?”
“只有凌王爷和两个侍卫,并无他人。”
“知道了,下去吧,以后本宫定会记得你的忠心”陆子敏淡淡的说道,苏御医心中暗喜笑着离开。
好一个牧瑶当初掉下悬崖居然都没死,陆子敏心中气愤,她在担心,不知道聂怀苍知不知道她的存在,既然凌王爷已经知道了那聂怀苍一定也知道了,所以此时他一定要抓住先机在聂怀苍没有动作之前解决这个麻烦,她一定要抱住这未来的皇后之位。
秋儿已经好了,整日跟在牧青后面“哥哥、哥哥”的叫着,似乎这次病好后秋儿已经会说了好多话,已经能稳稳的走路。牧瑶看着这一切心里很高心可是还有一间事情让她很困扰,自从那日自己失态在左苍面前哭诉后就再没有见过他,似乎如他的出现一般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她的生活中。
回到府中的聂怀苍并没有什么转变,陆子敏的心却一刻也不能安稳,飞烟这几日就要生产,聂大只好去照顾他走时还说道:“主子最近要小心,陆家不安稳,太子妃也有了动作。”聂怀苍笑着回道:“知道了,万事都不要在操心,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去准备迎接你孩子的降临。”
看着手下带回的消息陆子敏浑身在抖动,孩子,牧瑶居然有了孩子,聂怀苍的孩子,不,他不会让任何人夺走她的位置和一切,她已经付出了一切决不能半途而费,“继续查,把一切细节都报告给我。”
转眼间已经如来如秋,还有一个月就是牧秋儿的生辰,看着小家伙一天天成长牧瑶把一切都抛在脑后,云瑶酒楼的生意原来越好,牧瑶数着银票笑着对两个孩子说:“这是以后给青儿去媳妇和给秋儿攒嫁妆用的。”秀雅无奈的看着牧瑶孩子气的话语,为她此时的快乐高兴也在为那未知的将来担忧。
每日的黄昏聂怀苍都会潜进院子中偷看牧瑶与两个孩子玩耍嬉闹,看着她们母子的笑颜他才感觉到自己还活着,似乎得到了牧云的默许不再有人阻拦他,于是这成了每日聂怀苍的规则,无论多忙多晚还是风雨雷电他都会看一眼牧瑶与秋儿才会安心。
牧瑶发现自己每晚都会做同样的梦,头脑中还经常会闪现一些片段,那些陌生的画面使得她既惊恐又疑惑,她总会感觉夜声人静时会有人站在床头看着自己,她不知是梦境还是现实不过无论是哪一样她都没担心,她只感觉到了一种被珍视和小心保护的温暖。
聂怀苍看着床上安睡的母子嘴角是满足的笑意,就算只这样看着他们他便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幸福,他一定会弥补她们曾经的痛苦,用她的下半生去补偿,只是在这之前要把最后一件事情做完,之后他会放下一切无论牧瑶是否回想起过往无论将来会如何他都会守护在她身边,无论天涯海角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