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你先睡吧。”
“我等你回。”素颜将斗篷披在她的身上,并系好。“别脱了。”
“嗯。”
素颜走后。雪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漆黑的夜。在这静悄悄的世界里,雪的内心却无助的翻腾着。
这里的吃人猛兽会是自己的孩子吗。
正伤心难过时,忽起一阵风,那风刚好把烛火吹灭。紧接着一个身影紧紧抱着她。雪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
“一月。”那人什么都没说。
“一月……”雪再也抑制不住地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孩子……”
“把这件斗篷脱了,跟我走。”一个有点沙哑的声音响起。
“一月,我……”
“你只听他的吗!你并不光属于他,你也是我们的。难道你忘了我们?”
“你们?你们都在一起?”
“是的。想我们,就跟我走。”
雪脱下斗篷。斗篷刚一离身,那身影已把雪带出窗外。在不尽的夜色中,雪只能听见呜呜的风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身影突然停下。他把雪放了下来,然后,发生了一件让雪意想不到的事,那身影突然狠狠咬住她的脖子,锋利的獠牙刺破她的肌肤,血向外涌着。那身影贪婪地吮吸着……无法自制的,想要吸光雪体内温热的鲜血。雪昏了过去。
她醒时,看见素颜背对自己静静坐在床边。
“素颜。”
素颜并没有看她,“你的血不光深深地吸引了我,也深深地吸引了他们。”
“昨晚那个是一月吧?”
“是他。他没法控制自己差点杀了你。”
“他们也喝别人的血吗?”
“不喝别人的血,只吃别人的心脏,却渴望喝到你的血。”
“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为什么要吃人类的心脏。”
“只有吃了人类的心脏,他们才可以保持人形。”
“那你呢?也是这样吗?”
“以前是,可自从被那团火烧过以后,不用吃人的心脏我也可以保持人形。”
“只有男孩这样吗?”
“都一样,只不过她们还没碰到自己喜欢的人类,一但碰到,她们也会这样做的,而且只要有了第一次吃人心的经历,以后就必须一直持续下去,否则整个身体就会痛苦难耐,生不如死。”
“男孩也这样吗?”
“是的,男孩也一样。”
“那你为什么早早把男孩送走呀?你到底……?”
“男孩们早已想变成人类了,他们一心只等成年。”
“什么?他们什么时候见过心仪的人类女子呀。”
“你!就是你。”
“开什么玩笑呀,我是他们的母亲。”
“狼人是不分这些的。所以我才将他们送走。”
“那你呢?你的心仪女子是谁呢?”
“这个还用说吗,是你!一直都是你,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你了。”
“我们不该要孩子的。”
“为什么,我们有什么错?凭什么我们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正常生活。凭什么我们狼人就没有生存的权力。”
“可是,生存以吃人为代价,那就太残忍了。”
“那什么又不残忍呢?人类吃野兽就很正常,野兽吃人类却是残忍。”
唔……雪忽感胃内一阵难受。
“雪,怎么啦?”
“不会又怀上了吧?”雪难受地说。
“那是好事呀,放心,这个孩子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我答应你,我会让他一直陪在我们的身边。”
“素颜,我们回去吧,我想家里的孩子了。”
“嗯。”
然而,当他们回家以后,并没有迎来几个女儿的拥抱,而是死一般的沉寂……
“我们的孩子呢?她们都去哪里了?”雪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她焦急地看着素颜。此时的素颜也是少见的神色凝重,眉头紧蹙。
“素颜?”
素颜走了一圈,接着回到雪的身边,漠然地说:“她们走了,她们再也不会回了。”
雪一听此言,晃了两晃,素颜赶紧抱着她。
“她们为什么要离开?会不会是去找我们了?”
“应该是去找我们了。放心她们不会有事的。”
“你一点都不担心她们,她们是生是死,你全然不在意吗。”
“雪,你在说什么呢,她们也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不在意呢。你只管放宽心,她们绝对没事。来,把这件斗篷穿上,睡一会儿。”素颜说这些话的时候,雪真得闭上双眼,睡着了。他将她轻轻放到床上,封好门窗,匆匆向北边掠去。
在北边的一个小镇附近。素颜远远地便闻到一股血腥味。在一间屋门完全敞开的农舍里,一家五口人倒在血泊里。
素颜叹了口气,心想:没办法了,这是她们自己想要的生活,她们不可能再回去了。
素颜赶紧掉头回去,他更担心家里的她。她只是一个弱小的人类。她需要他的保护。
回到家后,他放下心来。雪刚好醒来。
“她们没事吧?”
“她们没事。相信我,她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嗯。”雪嘴上答着,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素颜只能抱着她……“这是我们最后一个孩子,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他(她)离开你的。
“嗯。”
十个月后,孩子出生了,竟然又是一个男孩。
这孩子一出生后,说什么都不吃雪的奶。素颜拿他没办法,特意从外面弄了一只奶牛回来。这样男婴才开始开口吃东西。
还不止这样,素颜和雪叫他十三月,他说什么都不理,一直到他开口说话。
“我的名字,我自己取。不用你们操心。”而且,他不像别的狼人那样喜欢缠着雪,他不缠,从不缠,而且是能有多远就躲多远。雪虽然很伤心,可也只能由他了。
就这样在他还不满三岁时。有一天,他自动消失了,素颜带着雪怎么找也找不到他。
“他为什么主动离开我们?”
“他跟他们不一样。”
“他很聪明,有些事,他都有自己的想法。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是不是讨厌我们?”
“不是,我可以肯定他不是讨厌我们,而且刚好相反。”
“那他为什么要离开我们。而且,我根本感觉不到他对我们有丝毫的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