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静离开小湖的时候,把含月草挖了几株种进空间里。九碧山后山的小湖泊众多,在深山幽谷中不时就能发现一个,水色极美,吴静还看见几个多种颜色交错的湖泊,色彩斑斓绚丽,让人心旷神怡。
虽然正值炎夏,但夜晚山里的气温也只有十几度,吴静在一株松树的枝丫间坐着,身周不时有虫鸣声响起,望着夜空中繁星闪烁,吴静思绪飘远。
木塔星球人的生命形态看起来和地星人很相似,但寿命和科技千差万别,宇宙太神秘了,不同的智慧生命散落在大宇宙里,也许头顶星空中就有着各样的生命体也在仰望苍穹。
白天山中的景色神秘朦胧,吴静站在一处高崖,远眺林木森森,耳中鸟雀鸣唱,这里已经深入到后山腹地,树海中有碧波荡漾,那是快达千亩的大湖,远看阔水茫茫,近看积水空明,水中有条长长的碳酸钙堤埂横亘湖底。
吴静赤足踏在湖面,山风掠过,漾起粼粼水波,第六层功法运行得毫无滞留感,意动真气动,丹田处小嫩叶的淡蓝叶纹在缓慢增加,吴静上次在海边练功就发现水对于功法的影响,整个人没入湖水中,吴静全副心神投入功法中,大湖里一人盘坐在湖底,黑色的长发在水中缓缓飘动,四周林木倒映在明丽的湖面,晴空湛蓝而碧净。
小嫩叶在旋转,蓝色叶纹脉络渐渐变得清晰,功法运行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叶片旋转的飞快,蓝色叶纹有一丝在慢慢变得发红。吴静毫无所觉,恍惚间神思飘荡,隐隐绰绰,一位黄衫人从极远处走来,如墨长发逶地,朦胧的场景中,镶着美妙花饰的袖摆掩住双手,雪玉般的指尖微微露出。景像在波动,黄衫人似向前行又似后退,浓雾弥漫,吴静迷迷茫茫,仿佛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呼唤,音质清亮,带着焦急,这个声音很熟悉,是谁,这是谁,谁在叫“小静”?
小静?!陵五!吴静凛然心惊,景像如同潮水般退去,刚一回过神,全身传来剧痛,下意识要停下功法,陵五的声音响起“千万别停,抱元守神,放缓速度。”吴静心知自己练功中迷障了,忍着疼痛,意归丹田,专注的一遍一遍渐渐放缓功法。
循环往复,最危险的时刻过去了,吴静微微睁开眼,自己还在湖底,四周光线昏暗。身上的疼痛早已消失,丹田处的叶子有若美玉,温润的玉白叶片透出蓝色的叶纹,第六层功法马上就要突破,吴静进到空间里。
体内的叶子随着功法在隐隐发光,不多时,叶片光华大放,吴静识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破掉。陵五清透的声音响起“三级功法第六层完成,三级功法大圆满,奖励《金陵丹书》,火云兽一只,鹫塔第二层开放。”
话音落下,吴静脑中多出许多信息,一只小狗模样的火云兽出现在面前,小兽通体纯黑色,闭着眼睛四肢绻缩,是未认主的幼兽。大圆满后吴静体内真气化为灵力,神识远比之前强大很多,自己的五脏六腑,各个细小脉络内视得清清楚楚。
抱起幼兽,吴静运功从指尖逼出一滴真元进到火云兽的额头,小兽眼皮动了动,四肢展开,肚子慢慢起伏睡了过去。把火云兽安置在躺椅里,吴静知道这就算认主成功了,等火云兽睡醒,自己就多了一个灵兽伙伴。
三级功法大圆满后识海中呈现出一片黑暗空旷的空间,当中白色的圆形系统比之前更大一些,吴静观察了好一会儿,确定识海破碎掉的东西就是空间原来的浅蓝色天幕。
空间升到四级后空间面积更加广大了,又出现了山谷和溪流,系统给吴静的四级功法没有了时间的限制,吴静明白这表示四级功法更加难练。想到迷障中陵五的呼唤,吴静心中感激,说道“谢谢你,陵五”
吴静心中也有些后怕,明明陵五之前就提醒过自己,是她太松懈了,总认为功法安全无虞,现在她明白虽然老天给了她空间系统,但修行并不是花香满途,一路平坦,稍有不慎,就会不知不觉入了迷障,走火入魔,自毁根基。
陵五安慰了吴静几句,又说道“融和者难有大成,能到六七级已是不得了,纵然有不少天纵英才,也很难达到八级,更别说达到九级,甚至九级之后。”
吴静从没听陵五讲过融和者的事,闻言问道“这是为什么呢?是功法太难么?”
“修行是条漫漫长路,空间里能让融和者沉迷的事物太多,功法越到后来越是难度成倍增加,少有人会一直专注。”陵五回答。
吴静一想,的确是这样,如果喜欢异星的新鲜事物,会沉迷交易平台,若是看重名利,有引气术符咒等等,她现在还只是三级大圆满就可以数出这么些,要是功法再突破,空间再升级,那么…虽然知道功法是根本,但要心思完全不为外物所动,着实不易,越聪慧的人反而越容易迷惑。
转念想到自己看见的景像,吴静又道“我看见一个黄衫人,长发,手很美,这不像是我的幻觉,这人不知道是谁。”
空间里安安静静,过了半响,吴静只听见陵五幽幽地一声叹息,低声道“你以后会知道的”
吴静听了就明白到黄衫人多半和陵五是旧识,那人容貌看不清楚,是男是女也不知道,自己会看见肯定是和空间系统有关,如果说那人是上一位融和者元神之类的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金陵系统是不会让两位融和者存在,空间有新的融和者只能是以前的那位神魂消散。
想不出什么结论,吴静感觉得到陵五话语中的落寞,转开话题谈起了鹫塔。自从没有灵植任务,吴静就没进去过鹫塔,现在上二楼的阵法没有了,吴静没急着上楼,她在底层把满墙的葫芦都翻了个遍,还是打不开倒不出,拂了拂头发,不死心的把抽屉一个个往外拉,最后还是无奈的拍拍手,走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