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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堂内顿时乱做一团。
白鸽站了起来,叫了一声:“白兔!”眉毛紧皱,白兔怎么出现在这里?!
“原来是你妹妹啊,你们家一只白鸽,一只白兔,一家子的动物,可真是有意思了。”说话的正是那个陆霜,脸色中语气中满是嘲讽。
白兔明显看得出白鸽脸色的变化,他……有些受伤,大概正如杨叶所说的吧,他喜欢陆霜。
“就是啊,哥哥的衣服洗得都发黄了,妹妹也是这么邋遢,脏兮兮地跟个野孩子似的。”旁边一个满脸青春美丽痘的男生满脸嚣张地对着陆霜说到。
“好了!你们闹吧!下学!”堂上的李刚他爹喊了几次‘安静’无果,生气又无奈地说到,然后走出屋外,看了两人一眼,摇摇头走了,他从来都管不住他们,隔壁村的那些小祖宗根本就不把他当眼里。
杨叶的姐姐边哭边跑了出去,杨叶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也管不得其他,跟在后面一边喊着“姐姐,姐姐……”
白鸽就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地让隔壁村的那些少爷小姐冷嘲热讽。
白兔进去屋内,帮她哥哥说句话,白鸽却十分严肃地对她喝到:“白兔,你出去,在外面等我!”
白兔只好又返回屋外,蹲在墙角,听着那些小孩子恶毒的讽刺声,还有几个小孩在路过她身边的时候骂了她几句。
‘穷酸,脏死了,丢人现眼……’
她的哥哥因为她默默地承受着这么辱骂。
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这是她来古代第二次哭了。
过了一会那些小师祖总算是说够了,陆陆续续地离开学堂。
白鸽最后一个出来,把门锁上,上前拉起白兔的手:“走吧,别哭了,哭什么哭,被骂的是我又不是你。”
“哥哥,对不起……都是我…我害了你……”白兔一边抽泣一边说到。
“你想害我,你也早得有那个能耐啊。”白鸽似是习以为常,还不忘揶揄白兔,白鸽看着那条蜿蜒至远方的石子路,眼睛眯成一条线,声音低沉:“从上学第一天开始,就因为穷,我选择不了的贫穷,我就开始这么一直这么被欺负,冷嘲热讽,我试过反抗,于事无补,他们只会变本加厉,连先生都管不住他们,我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深深的体会到了贫穷的可怕和无奈,我只能忍着,他们说累了,也就懒得说了,只是骨子里那种对我的瞧不起,却一直都在。”
“哥哥……”白兔抬头看着她的哥哥,她一直觉得他少年老成,第一次知道了他的经历,他还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
是什么迫使他快速成长?恐惧,愤怒,不服,无奈,还有那深深的孤独。
“哥哥没事,有朝一日,我一定会让他们后悔对我的冷嘲热讽。”白鸽眼里写着一丝阴厉,白兔知道他一定会成功的,她从他稚嫩的双眼中看见了坚决。
“算了,跟你说那么多你也不懂,我带你去河边摸鱼吧。”白鸽看着白兔那张傻啦吧唧的脸,心情突然好了起来,他们家好久没吃肉了。
初春,河水还是挺凉的,白鸽没有下河,他现在可没有资格生病了。
河边长满了嫩绿的小草,满目都是这一人的嫩绿色,让两人暂时忘了心头的不悦,变得愉悦起来。
白鸽在地上捡了一根断枝,从包中拿出一把刀,将树枝的头削尖。
“哥哥,你怎么随身带着刀?”白兔好奇,他再怎么老成,也只是个小孩子家家的。
“有时候上山看见爹爹用得到的草药就采回去了。”白鸽一边说一边削这那树枝,一副很淡定的样子。
“你还会认草药啊。”他这个真是太多惊喜了。
“见多了也就认得了。”白鸽说这话多少有些无奈,“好了,够尖了,等着我给你捉鱼吃吧。”
“好啊,哥哥加油。”白兔笑笑说道,然后就看着白鸽那小小的身子,拿着那被削尖的树枝,奋力地往河里猛扎,他还那么小,却好像什么都会做了。
白兔想想就心酸,从出生就在村子的杨叶和李刚他们,从来就不知道繁华世界的美好,所以他们很满足于自己现在的生活,甚至已经变得不思进取,而她的哥哥,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就要什么有什么,忽然一下子失去一切,却让他成长,也让他有了为了未来而努力的决心。
这也算是有好处的吧。
白兔站在一旁,自己也没那能力去捕鱼,看他叉鱼也没什么好看的,看着地上长着五颜六色的小花,便想着摘一些回去放在他爹的房间里,让他看了心情能愉悦些。
采着采着便走远了,抬头一看正在奋力叉鱼的白鸽已经变成一个小小的点了,漫山遍野的青草,花儿在风中摇曳着,白兔在地上躺着,看着那又高又蓝的天空,时不时还飞过一两只小鸟。心中想着,这种地方最适合这么躺着了,真舒服……
白兔眯着眼睛,都快睡着了,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咯噔,咯噔……’还有大人的叫喊声‘少爷,快停下啊,小少爷……’
白兔一下子清醒了,猛地坐起来,看见不远处的地方有一匹枣红色的小马,而骑马的是一个与他哥哥年龄相仿的小孩,后边还跟着几个家丁仆人。
她的心开始‘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那个小孩是那天她在回忆中看见的那个从树上掉下来的小孩,那就是说现在骑在马上的是江繁森!!
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绣花小衫,头上扎着同色的发带,乌黑的头发在风中飘扬,看着身后的家仆着急的样子,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白兔隐约看得见他的笑容,那么陌生又那么熟悉。
白兔立马站起来,刚采的话掉了一地。
“江繁森!江繁森!”白兔一边追着那群人,大声地叫喊着,可是她的叫声被仆人的叫喊声淹没,小胳膊小腿,跑得慢,自然是赶不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匹枣红色的小马消失在她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