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五音不全？
成子溪还是错过了火车，她不得不拖着行李又回到之前的宾馆。期间有几通电话过来，被她一律按掉了。成子溪预想的出道不是这个样子的，但是现在事已成定局，她都能想象到明天报纸杂志上会写成什么样儿。一个人还没展现出才能，就被推到风口浪尖，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室内静悄悄地，成子溪站在窗前，玻璃上倒影着她沉默的脸。手机不休不止响个没完，成子溪不胜其烦，一把接起电话吼道：“没完啦！鬼来电阿？！”
那边儿李震楠笑嘻嘻地道：“哟呵，这几年电影没少看阿。怎么了大小姐，谁又惹着你了？”
成子溪心里有些烦闷，李震楠一问，便不由自主地说了起来。李震楠安静地听完，道：“嗯，你想得也不是错。在外界眼里，一个成子溪或许不足为道，但是跟柳河碧桐牵扯到一起那就不简单咯。”
“林碧桐？这里有她什么事儿阿？”
“喏，这我不能瞎说。省的回头柳总说我在他背后抹黑他。反正能被媒体捕风捉影，那里面就肯定有点儿事儿呗。”
“哼，那我是不是该荣幸阿？跟天后级别的人物搅合在一起了都。怎么看都是前途不可限量阿我。”
李震楠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又道：“这你倒是说对了，无论如何，你的曝光率一定不会少。也不用太沮丧，到时候露一手给别人看看，这圈子就是这样的，你能耐了人都捧你，否则，逢人都喜欢来踩你一脚。”
柳河给成子溪是安排了住处的，在帝都花苑的一个高层里。柳河对耽误成子溪回家一事表示万分抱歉，并提议让成子溪接了母亲来京城同住。成子溪听了很心动，但给王若敏打电话过去一说，她却怎么都不愿意。王若敏对成子溪说，她在老家已经待习惯了，这么多年都没再出去过，现下也不想再折腾。成子溪提早完成学业，王若敏是欣喜的，她只叫成子溪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等回头有了空，再回去看看她。
成子溪搬到新房子里，接下来就是接受各种培训，柳河在她所有闲暇的时间都安排了活动，广告拍摄，通告。成子溪天不亮就起来一直忙活到大半夜，颇有种重做一回高三党的感觉。
“可欣，这次你的专辑里加个合作吧。”
柳河翻着这回麦可欣拍的唱片宣传写真，低着头淡淡道。
麦可欣拨弄着指甲，好奇道：“是不是要把成子溪塞给我？”
柳河抬起头，笑道：“你倒是聪明。你不愿意？”
麦可欣不可置否道：“倒也不是不愿意，现在大家都是师姐妹了。她要出道，我自然愿意做个平台给她。只是…她唱歌行不行阿？而且看她的样子，我们大类就不同阿。能合么？”
麦可欣说这些倒也不是推脱，之前成子溪一直拍广告，扮相一直都是清纯路线，可以说是本色演出。可是麦可欣的这张专辑是打的哥特风的主题，不说MV和海报的拍摄，要录制的歌曲都是比较难以驾驭的类型。
柳河也顾虑过这个问题，成子溪要依靠一个机会正式的进入公众的视野，虽然现在知名度也在逐渐上升之中，但是除了几个广告，却没有真正代表性的作品。本来他是想给成子溪接电视剧的，很多演员都是以电视剧起家，逐步买入电影领域。但是…有好几个剧本，柳河试着拿下来给成子溪，却都没成功。所幸唱片合约是早就签好了的，林碧桐的地位更是够稳，否则，柳河真不知道自己在康泰隆的打压下可以支撑多久。
“应该没问题，录制的时候她占的比例分量不大，而且不是还有后期制作么。主要是海报和MV里让她露脸。”
“OK。你是老大。”
成子溪是已经逐步熟悉了镜头，但是录影棚却是头一次进。麦可欣见她进来挥挥手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戴着耳机听伴奏。这是她进入录音之前的习惯。
出席活动时的麦可欣的打扮的整个一个黑萝莉样子，眼下却是素面朝天的。成子溪之前看过自己要唱的部分，私下也练习不少，但是真刀真枪的来，还是有些胆怯。麦可欣的专辑销量口杯都一向不俗，她怕自己给搅合砸了。
“别紧张，又不是现场。慢慢适应就好了。”
柳河站在录音台前面，微笑着安抚成子溪。成子溪轻咬着下唇，腼腆地笑了笑，柳河面前忽然浮现出初见面时成子溪的样子。
录音师示意成子溪先进去试试音，众人隔着玻璃墙在外面儿看着，麦可欣眼中充满了好奇，不光是她，连柳河也没听过成子溪唱歌。
应该…不会五音不全吧。
在众人关注的目光下，成子溪带上耳机，伴奏先是缓慢的流淌出来，之后便是如同摧枯拉朽般，逐渐浓重激烈起来，成子溪紧紧握住麦架，然后….她走音了。声音几乎尖锐地飙高，在外面倾听的人都吓了一跳。
“…”录音师和麦可欣无言地瞥了一眼柳河。
“对不起对不起，我再来一遍行吗？”
柳河宁愿相信成子溪是发挥失常，说话声音如此甜美的人唱歌怎么会是那个样子。于是柳河露出“我相信你喔”的表情，挥手让成子溪再来一遍。然后，她还是走音了。
麦可欣已经不听了，重新塞回耳机。
成子溪满脸通红，拳头松开又握紧。
之前在家练的时候感觉挺好的阿！虽然这种类型的歌她以前从来没接触过，但是反复练习之后还是挺来麦的。难道五音不全的人自己听不出来自己跑调？
“让她休息一会儿吧。”
柳河朝成子溪挥了挥手，转身递给录音师一支烟。
“唉，人果然不能是完美的。”
录音师边向外走，边感叹，柳河苦涩地笑了笑。他本来想，成子溪就算歌唱的不怎么地，可但凡能正常唱出来几句，他也能给合出来。
麦可欣看了一眼表，背起包打算回家。反正看情况今天她是录不上了。
虽然不至于生气吧，但是还是有点不爽，毕竟谁能喜欢拿自己的专辑开玩笑。
耳机里已经没有伴奏了，成子溪紧紧抿了一下唇。
Fallen~Fallen
~
躁动的月光，你颤栗的目光
血腥的欲望，你惊惧的面庞
……
这是清唱，一整首。设备没有关，沙哑的歌声缓缓飘荡出来。唱到高潮的部分，成子溪似乎换气换得不太顺畅，凝滞了一下。
“不是吧。是一个人唱的么？差别也太大了。”
录音师嘴里叼着烟，火也没点着。要离开的麦可欣也诧异地停了下来。清唱最显水准，虽然技巧方面有些问题，但是唱成这样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成子溪唱完，脸都红了。憋的。她觉得唱这种歌太累，喘气声大了明显要喷麦，喘气轻了又觉得要窒息了。
录音师沉吟了一会儿，在那些乱七八糟的开关拉闸上面一顿操作，然后拍拍手示意成子溪再来一遍。
没有破音，在诡异空灵的伴奏下，成子溪沙哑的歌声显得沧桑又神秘，麦可欣听着，朝柳河比了个大拇指，笑了。
（感谢那位打赏的书友，名字是一串儿数字的那位。Thankyo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