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惊呼了一声:“小姐!”紧接着要跑过来瞧瞧。可没成想,一个黑影更快,明云帆早早把她横抱起来,紧接着对张全喊道:“快叫太医!”
江若梨又把张全叫了回来,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伤,何必要去麻烦太医呢。于是她撒着娇对明云帆说,“不要太医,我那有些药粉,你给我包。”明云帆二话不说,抱着江若梨转身回房。
白玉和张全两个人早就退了出去,屋子里就剩下了明云帆和江若梨。江若梨看到明云帆熟练的包扎手指很是奇怪,禁不住问道:“殿下您是从哪学会的包扎?”
明云帆想了想说,“孤小时候很是调皮,仗着母后宠我,又是太子,宫里的人对孤也是敬仰三分的。可这样确实不是办法,于是在我十三岁的时候,仗着自己的身份在御宴上对西凉国的使节出言不逊,致使使节愤然离席,于是北胡国的探子得到了消息,把这件事报给了他们的王。于是,就有了那场战争。”明云帆似乎很不愿意提起这段往事。
江若梨想起自己八九岁的时候确实有一次与北胡国的战争。那场战整整打了两年半,江将军也在外面了整整两年半,江夫人日日都不能安睡。当时坊间都传是西凉使节不顾道义,我天朝好吃好喝好生待他,他却默认北胡国穿过他们的通道,跨界来犯我边境。一时间却也各个义愤填膺,纷纷站出要保家卫国。却不曾想,真正的事实难道是这样的。
江若梨想了想,试探的问道,“父皇他肯定很生气吧?”
明云帆哭笑,“那是自然。他把奴才们都遣了出去,我跪在那里狠狠的挨了他好多鞭子。当时若不是母后及时赶来求情,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江若梨的心揪了一揪。
明云帆紧接着又说道,“这还没完。没过半个月,边防来报,北胡国前来进犯我朝边境。父皇本意是想派使节载重金去西凉赔罪,没想到北胡国更快了一步。他自然又恼怒不已,想起了我这个始作俑者。当时本有朝廷官员想要上书废太子,被我母后母家的人镇压下去了。父皇一时不能容忍,下旨封我为从二品镇远都统,命我即刻前往边关安抚军心,并且,战争不停不得回朝。我当时还在养伤,并且,我并不会打仗。可这几年,也终于挺了过去。这包扎在军营里本就是常有的事情。幸好,我终于也活着回来了。”
可明云帆没说出口的是,回来之后,有些事情就全都变了。父皇对他已经充满了敌意,对于一个能够受尽苦难回来的皇子,自然抚慰了不少军心,甚至有些功高盖主了。自己曾经的寝宫居然已经被五皇子所占据,而自己是住了很久的母后的寝殿才建好现在的太子府。当然,不仅是寝宫,似乎父皇的恩宠,朝中的人心,也纷纷被那个似乎已经有所打算的五皇子夺去了。
江若梨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不过她能想象到他在军营受的苦。将军们自然都知道他犯的错,虽贵为太子,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样已然算是不受宠了。江若梨想起他左臂上与腰上那若有似无的伤疤,原来是这样。
于是禁不住动情地说,“没事,还好你现在有我。”
明云帆的心里忽然繁华盛开。于是笑着揽住江若梨说,“是啊,我现在有了你。”
江若梨看着明云帆的脸,很郑重的说,“我们要生死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江若梨很确定,自己爱上了眼前这个人。就算是前世有那个对自己言听计从,温柔如水的男朋友。这种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爱的感觉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她很庆幸,这个人,是她的夫君,是一辈子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的人,而这个人,恰好也爱她。
明云帆看了半响到,“好。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离不弃。”
明云帆暗自下定决心,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他只要怀里的人陪他到最后。他们一定会幸福的相伴一生的,像皇爷爷与皇祖母那样。
一直守在门外的白玉和张全默默的将一些话听了进去。两人不无露出担忧对望一眼。
白玉想着,太子宠爱主子固然是件好事,她也打心眼里为两位高兴。但是,树大招风不是。不说别的,那一起进门的两位就不会善罢甘休的,太子就算再宠主子,可这毕竟是宫里,太子也不能时时刻刻守在跟前保护主子。若是这样,那以后受苦的日子,真真是长着呢。
张全想着,殿下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总算是把曾经失去的那些夺回个七七八八。这把圣上让他迎娶三大才女,显然是让殿下在朝里多一些反对,顺道再使个美人计。若是殿下真的中了这美人计,让有心人解读成沉迷美色,这可如何是好啊!
可是,当局者迷,旁观者请。
在这宫里,相爱是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