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瑾澜疼得心都碎了,泪眼涟涟的看着他,想要过去抚掉他脸上的泪痕,却是一次次的穿透而过,无力感袭来,瑾澜觉得心力交瘁,她唯有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待她哭完,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置身在另一个空间,周围白茫茫的一片,无边无际,空空荡荡,四周见不到人,她走了很久也走不到头,累,不仅心累,身也累,罢了,就这样吧,就这样。。。。。
荷香端着药走到房间里,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轻声叹息。她刚刚帮那云世子医治好,就马上来这看看,与那世子比起来,她的伤还是轻的,是以,也就只能等她把云世子料理好了才来这。
这人也不知与云世子什么关系,怎么会一起受伤晕迷呢,况且还是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若不是她刚好出去采药,只怕是会就那样的死在野地里。
想起那云世子,紧接着又是一声叹息,他伤得更严重,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烧得很严重了,身上更是中了很致命的一刀,若不是那强大的意志在支撑着他,怕是早就不行了。这老爷子一不知道几时才会回来,凭她的医术也只能是治好他的外伤至于其他的,她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想来小姐知道他现在成了这样,也会是不忍心的吧,虽说小姐是因他而死,可是,她就是知道,小姐不会恨云世子,就算是到了最后的日子,也还是心心念念的都是他。所以,就算她现在心里是恨他的,可是还是会把人救活,不为别的,就为了她家小姐能走得安心些。
想到这儿,眼睛已经湿润,抬手擦拭,怎么又想起了小姐来了,老是这样,小姐会走得不安心的。看了看床上的人儿一眼,看他浑身湿透,满身污泥,身上的衣服已经半干了,还是先把药喂了,再来帮他把身子擦拭干净,换套衣服吧。
扶起人,让他靠高些,一口口的喂着药,这谷里目前就她与大公子两人,所以为了节省时间,她并没有号脉,而是直接把药熬了,观他面色,也不像是中毒的人,况且先前而已眼睛喂了一粒百花丸给他吃下,应该是无大碍的,想来也就是个伤风,只要喝些药,很快就会好的。
只是,这人虽说是昏迷着的,但是这药的苦涩却还是感觉得到的,不然也不会这样漏了一身,一碗药,差不多一半的量都给漏完了,摇摇头,无奈,吃一点是一点,总归比没喝药还是强些的。
喂完了药,本来是不想理的,可是,看着那被药汁湿透了的胸前与脖子,嫣然看到刚刚那头靠着的地方有一抹血迹,忙过去扶起一看,原来头也磕伤,赶紧回药房找来绑带伤药,仔细帮他包扎好。
这伤口已经过了几个时辰了,淤血已经形成,她也无能为力,如果要强制的清除淤血,只怕会适得其反。祈愿他不要因为这样的疏忽而昏迷不醒的好,想了想,还是给擦拭下换身衣服吧。心里嘀咕着,要是老爷子在的话指不定还能治好他,现在,唯有靠他自己了。
端着药碗,走了出去,不一会,就重新端着一盆水来到房间里。这衣服么,暂时也没有其他的,唯有将大公子的一套衣服给他先穿着,还好她闲时给大公子备多了几套,不然,按今天这样的情况,怕是没有多余的衣服来给他们换。
目光顿住,这。。。。。。。只见那赫然出现在眼里的是——一圈圈的裹胸布?,猛然抓起手一号脉,顿时怔住。
颤抖着手一点点的褪去,入眼的景象叫她目瞪口呆,然而,不待她回过神,眼睛就被另一个东西吸引住,倒吸一口冷气,差点跌坐在地上,死死的死死的盯着他胸前的玉佩,眼睛瞪大,张大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这怎么可能!!
这一定是误会,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当时是她亲自把它跟小姐一起化了的,此时怎么可能出现在她的眼前,怎么可能呢?!
颤抖着手拿起来,左右前后看个不停,从震惊到不相信到确定,她不知自己的心情该怎么样来形容,这该——怎么去解释?!!
上上下下看了几遍,莫名的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绝对不可能是小姐,可是,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感觉?看来,唯有等她醒来再来问问了。
不知过了多久,从远处缓缓走来一个人,站在她面前不远处,不言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瑾澜慢慢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眼泪盈满眼眶,未语泪先流:“哥哥?大哥!!!真的是你!。”猛然间站起来,扑了过去。
却是任她怎么样也怎么也走过去,不论她怎么追,都是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瑾澜心生恐慌,大声叫着:“大哥!”回应她的只有空洞洞的声音。
原来,这世间还是有她可以珍惜的东西的,她的家人,是的,她还有家人,怎么能够这样的就不管不顾了呢?
突然间,一切就都幻化成了幻影,又都回归了平静,瑾澜惊骇,大声喊着:“大哥别走!”
突然吱呀一声传来,随着一抹阳光照了进来,晃得她的眼睛一眯,一个声音传来:“姑娘,你醒了。”
荷香端着粥走了进来,谢天谢地,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她终于是醒过来了,只是那脑袋里的淤血,只怕会埋下隐患。
“姑娘怕是饿了吧,这是熬的粥,喝点吧。”荷香把粥端到她面前,舀起一勺,想要喂着她喝。
喉头哽咽,泪满眼眶,几次想出声,可是话倒了嘴边却是说不出口,只能是泪眼汪汪的看着她,看得荷香一阵疑惑:“姑娘,我们认识?”
瑾澜不知该如何与她说,她就是她家小姐,她没办法解释清楚,茫然无措的看着荷香,继而想着,她怎么会在这里的?当时她是把她安排好了回家去的,这会怎么在这里?难道这是她家乡?可是不对啊,荷香的家乡是在南方,这里想北方,怎么也不可能的啊?那这又是什么情况?
默默抬起头,凝视着她,眉间轻蹙,面色闪过一丝疑惑,看她的样子,已经挽了个妇人头,难道是已经嫁入了?
荷香疑惑,这神情,这眼神,与她家小姐无异,可是,这不能说明什么呀,况且,除了这,没什么地方与小姐相同,眼神黯淡了下去,看来是她太想念小姐了,才会有这样的感觉,怎么可能呢?那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现呢。
看着荷香看似沉着,实质却是疑惑的样子,瑾澜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对着她轻轻说道:“是你救了我们吗?他。。。。怎么样了?”看荷香依然疑惑的样子,瑾澜哦了一声说道:“是与我一起的那人,他怎么样了?”
突然想起云墨好像是受伤了的,顿时紧张起来:“荷香,云墨到底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荷香心里有气,口气就不是很好,转开头去喊道:“放心,死不了”
突然转过头来,神情大骇,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瑾澜一顿,一时间急了,竟然冲口而出,这该怎么解释,支支吾吾,言辞闪烁:“这个。。。。。。我好像隐隐约约的在梦中有听到别人这样叫,我看这好像没有其他的人,这应该就是在叫你的吧?”
荷香半信半疑,想起她身上的青魂,本想问个明白,却在看到她闪烁的眼神后又顿住,看了她一眼,殓下眼睑,低垂的睫毛遮住了眼里多余的表情,点点头道:“是,想来是这样。”看着她神色已经有点疲倦,问道:“饿不饿,先把粥喝了吧。”
瑾澜点头,想端过来自己吃,哪知手却是无半点力气,差点打翻,荷香看着不忍,端起一勺勺的喂着她。
待到一碗粥吃完,荷香掏出手帕替她擦拭着,问道:“姑娘可还要再喝一碗?”
瑾澜摇摇头看着她道:“不要了,已经饱了。”
荷香收拾这碗筷,一直心事重重,几次想开口,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她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瑾澜给她的感觉是越来越熟悉,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说话的语气声音,都是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这让她心思飘忽,不知该如何是好。
“云世子的伤情很稳定,毒已经解了,姑娘不必挂心。”荷香看她一副伤心的样子,想是因为这个,这才说了。但是对于云墨在自家小姐去了不到几年就这样重新找人这点很是生气,本来小姐的死就与他有着关系,现在一看他这样在小姐走后不仅没有伤心,还马上就找了人,就更加的愤恨,心里后悔救了他。
瑾澜却是没想到这么多,心里松了口气,提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低下头来,随即一愣,原来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是换过了的,这件衣服穿在她身上有点大,很不合身,有点不舒服,随即想到,那她的身份荷香不是已经知道,这才后知后觉的记起刚刚荷香喊的就是姑娘,顿时恍惚,这样来说的话,那她也是看到了青魂了的,难怪她一直盯着自己看,苦笑一声,自己一直想要不想牵累家人,可是好像与她有关的人总是一个个的出现。
别人或许还可以骗过去,可是这荷香从小就在她身边长大,对她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了,就算是一时认不出,时日久了,必定会认出来,为今之计,就只有尽快的离开,这才能保证不会被认出,可是,云墨的伤。。。。。。
算了,拖一日是一日吧。
说来着一会,身子又有点乏了,连连打着呵欠,荷香见此,也就不再说些什么,扶着她躺下:“姑娘先躺下休息吧,到了晚饭我来叫醒姑娘。”
瑾澜拉着她的手,看着她道:“荷香,我的身份云墨不知道吧?先暂时别跟人说,等以后我自己找个机会说,以后还是叫我公子吧。”
荷香面色平静,但是眉头微蹙,想了会这才道:“我是不知道姑娘为什么要这样,但是,好吧,我尊重姑娘的选择就是。”说完走了出去。
瑾澜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无非就是觉得一个姑娘家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她也不准备解释,这也无从解释啊,哎,算了,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