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离去的人群,张掌柜的呼出一口浊气,差点瘫倒在椅子上:“小七,刚才那话是谁教你的,说得头头是道,连我都差点被你蒙了去,要不是知道你小子有几斤几两油,差点就相信了。”
小七嘿嘿一笑:“掌柜的真是火眼金睛,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小瑾教的,刚刚我进去端最后一盘豆腐的时候,小瑾就好像预见了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一样,告诉了我处理方法,并教我像刚刚那样说,掌柜的,你说这小瑾是什么人呢,怎么连这都能预见得到?”
说完一脸期待的望着张掌柜,期望他能给个答案。
张掌柜老脸一白,手一摆:“我可不是神仙,那会知道这些,还不快去收拾收拾关门,咦,怎么还不见他们出来的?”
“是、是,我这就去关门先,免得等会有人来领,那就不好办了。”说着整个跳了起来,赶紧关门。
才刚把门关好,就闻到一股香气,饥肠辘辘的小七转头看去,就见瑾澜和林师傅各种端着几盘菜,从厨房走了出来,饿极的他立马跑过去,可是也只敢站在桌子边看着,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坐下来。
瑾澜摆好菜,见小七站在一边,两眼盯着菜直咽口水,呵呵一笑:“饿坏了吧,赶紧坐下吃啊,还傻站着干什么?”
小七搓搓手,一连摇了几个头:“不,不,你跟掌柜的先吃,我等你们吃完再吃。”
瑾澜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个:“坐下吧,大家一起吃吧,都是一天没吃饭的人了,就别讲究那些有的没的了,是不,大叔?”
张掌柜的含笑应着倒:“是啊,小七,坐下吧,今天还多亏了你,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应付呢,听小瑾的,就我们几个而已,以后就别讲究什么了,都一起坐下吃吧。”
小七何林师傅这才战战兢兢的坐下,端起碗,举起筷子开始吃,开始还只敢扒着米饭,到后来,不知是哪个起的头,各人对着桌子上的菜疯抢,于是,只见桌子上筷子与手乱飞,早不见了那些矜持与尊卑,笑声四起,一顿晚饭,就在这样融洽的气氛下完成。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卢春就送来了一千块豆腐,出来接货的是小七,只见他边走边打着呵欠,帮着卢春把豆腐搬进厨房,卢春几次欲言又止,最好终于忍不住问小七:“七儿,昨天的豆腐都用完了?真的有那么多的人来领?我听隔壁的王婆说极好吃,说她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这。。。是真的?那。。。。是不是昨天亏了很多钱的?我听隔壁的王婆说是不要钱的。”
小七一听,整个人就蔫了:“是的哇,你不知道,昨天来的人又多少,整整排了满大街的人,就连河对岸都排满了人,都是免费的,自然是亏了的。”
“不过,人很多,这话也是不假,昨天还不够发的呢,最后都差点闹出事来,还好,小瑾早有先见之明,教了我一套说辞,不然,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呢,至于那豆腐。。。。”说到哪豆腐,小七一脸的自豪:“卢大哥,是真的好吃啊,我也是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赶明儿我给你和嫂子带点过去,保管你们吃了还想吃。”
卢春半信半疑的望着他,心里嘀咕:真有这么神?
不一会,东西就搬好了,由于侧门对着小巷,所以小七是带着卢春从侧门这进出,等卢春拿着小七给的钱出了巷子,抬头一看时,就被眼前的阵仗吓了一大跳,只见那长长的街道上,全是排着队等着鸿福楼开门的人,老弱妇孺,公子哥儿、丫鬟农夫,全是等着买豆腐,这时,他才开始佩服起顾瑾来,想不到这人是真的有能耐。
由于今天开始要收钱,瑾澜怕张掌柜一个人忙不过来,就又请了一个人来帮忙,这人是前面帮助抄传单的,叫妖妖,乍一听这名字,瑾澜差点忍不住笑场,这得是多么损的父母呀,给起了个这样的名字。
人倒很机灵,那些天就他一个抄得最快也是最工整的,当时就留下他来,告诉他今天一早来上工,当然,事先也是跟张掌柜是商量了的,张掌柜对他也是很满意,这样,加上小七两人,却还是只能勉强应付过来,不过,也暂时只能这样了,想要请多些人,也要等这酒楼的生意有了起色再说。
今天由于熟练了些,林师傅的速度明显比昨天的快了很多,所谓熟能生巧,不多时就可以自如应付,放下大竹筷子,瑾澜揉揉酸掉的胳膊,来到大堂透气,顺便探探众人的口风。
在柜台忙着算账的张掌柜,那脸上的笑容从今天一大早就没停下来过,见瑾澜过来,抬起头来说道:“小瑾啊,老朽现在不佩服你都不行了,看来前面是我操心了,这才一早上,就把我们昨天亏的回了一半的本,这下午的除了本儿,怕还能多赚二十几两银子出来,照这个情势看,不多时,我们就可以很快赚够本儿了,这都多亏了你呀,要不然,我这鸿福楼就只有关门大吉的份了。”
“大叔,快别这么说,我这不也是有钱拿的么,我们这是互惠互利。”瑾澜呵呵一笑,递过一杯茶给他。
张掌柜接过,喝了几口,突然说道:“小瑾,老朽有几个问题,一直没想明白,正想向你请教。”
“大叔,您言重了,有什么问题您尽管问便是了,瑾自当知无不言。”瑾澜嘴角挂着微笑,她心里哪里不知道张掌柜想问什么。
张掌柜咳了几声,问道:“是这样的,既然你早就料到这豆腐会如此受欢迎,何不多弄一些?我看每天卢春送来的都是那固定的份”
这个问题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里,就没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系,猜不透这中间的缘由,现在刚好有机会,就提了出来。
瑾澜微微笑着答道:“大叔,这个到不是我不想买多几份,而是这本属于油炸东西,热性太高,本就不能吃多,万一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或者是那个本来身子就带点热气的,再吃多了我们这的豆腐,到时找上门来,那就麻烦了,而且,一次吃一点,才不会容易腻,不然他一下吃过瘾了,以后最起码有一段时间都不会来了,这样对我们来说也是不好的,所以我才每天都是固定份量的。”
“原来如此,老朽明白了,还是小瑾有远见些,老朽倒是没想那么长远去。”张掌柜赞同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