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反客为主
“事情都发生了,原由如何更是不重要了。琼玉知道一件事情,便是前面由弘瑜表哥和弘殷表哥,救了我的性命。”琼玉笑着解释了话,还道:“所以,一声谢,总归不能少的。”
“是啊,说起来大哥不光救了表妹,还救了我这个弟弟呢?”贺弘瑜陂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感叹了话道。同时,贺弘瑜抬头看着琼玉又道:“表妹可觉得,我对大哥的态度恶劣?不合着兄友弟恭的典范?”
这关着她何事?琼玉心里有问号啊。不过,嘴里琼玉还是答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弘瑜表哥和弘殷表哥,是打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弟,我想总归有一些外人难以了解的原由吧。不管其它人如何想?我知道的弘瑜表哥,是为人处事,自有度量。”
贺弘瑜听到琼玉安慰的答案,似笑非笑的回道:“表妹实乃善解人意。”琼玉听着这话,总有两分贬意的感觉。究其原因嘛,琼玉自认为她当不得“善解人意”四字,“随波逐流”嘛才是真的。
贺弘瑜小住在孙药王处,琼玉自然时时见得着。可不巧着,第二日里的朝食后,就是在院门处碰个正着。彼时,琼玉迎着外面进了小院,正好撞见贺氏兄弟说着话。抬眼里,双方都是瞧见了对方,琼玉自然不好再避开。于是,她是顺道走上前,福了礼,笑道:“见过弘殷表哥、弘瑜表哥。”
贺弘殷和贺弘瑜回一礼,贺弘瑜当先说了话,道:“表妹这是打哪回来,衣裳都是弄-湿了?”贺弘瑜细心注意到琼玉的衣摆处,浅色花面缎子上,还是湿着几大片的地方。
“晚秋快要过了,寒日天气又太冷,趁着时节尚还好,登了山顶一观朝阳。”琼玉指着城南方向的鸡冠山,笑回了话道。然后,还是又提了话,再道:“两位表哥有话聊,不妨进小院子里吧。弘殷表哥来此,弘瑜表哥是迎到院门处候着,礼数凭添着多了些。”
对于琼玉的屈解之意,贺弘瑜的眼中有些笑意,他是乐得添个“敬兄”的好名声。于此,贺弘殷倒是一翻虚心接受的样子,镇定自若的回道:“琼玉表妹说得对,不是你提醒,殷尚未发现与二弟如此多礼。自家人,随意便成。二弟,咱们兄弟二人快快进屋详谈一翻才是。”
反客为主的三两句话后,琼玉发现,贺大表哥贺弘殷似乎也没表面那么简单嘛。至少,这脸皮子不薄,还别样的厚黑、厚实。
“兄长有命,弟弟乐得听从。”贺弘瑜也在好奇贺弘殷的来意,所以,顺了贺弘殷的话回道。别人兄弟相谈,琼玉自然没有兴趣凑上去。所以,再次福礼后,琼玉与贺氏兄弟两人道了别。
贺弘殷与贺弘瑜兄弟二人进屋后,贺弘殷当先问道:“二弟,祖母一切安泰否?父亲和大娘安泰否?”
“弟弟来时,祖母食安寝安。爹和娘一切稳妥,大哥放心便是。”贺弘瑜回了长辈的近况,脸上更是带有笑意。贺弘殷听后,点了头,似乎心中大定。然后,贺弘殷才又道:“前日二弟遇袭一事,为兄查探一翻后,发现几分蛛丝马迹。只是,这后面的关连陂深。”
“若以为兄的建议,二弟不妨听听,待回晋阳县城与父亲商议后,再拿捏主意不迟。”贺弘殷道了原由,还是提点了一二。贺弘瑜心头一动,涌上两分情绪,毕竟,不是哪人都是圣贤,能不在意要自己小命的人。所以,他回道:“大哥的好意,弟弟自然要领。有话,大哥便不妨直说,弟弟听着就是。”
至于听过后,如何做嘛?贺弘瑜自有他的计较。
“今上圣意难测,东宫储君未定。雍王、定王,二龙相争,夺嫡之事一直闹得朝堂沸沸扬扬。从龙之功,富贵荣华,有时候空想置身事外,徒之奈何?”贺弘殷说了一席京城的风云变幻。贺弘瑜淡定的听着,等待后面的肉-戏。
贺弘殷对于贺弘瑜的沉默,不以为意的又道:“杨藩的折州,离晋阳太近了。”定王李雅的王妃出身于杨氏,而杨氏的藩地便是折州。
大魏朝历经十帝,当朝景元帝膝下独有两子成年。其中,皇长子定王李雅,乃是代掌六宫的萧贵妃所出。皇次子雍王李洛,是已逝元后嫡出。雍王李洛虽名嫡出,比之有枕头风母妃添圣宠的定王李雅,在后-宫的基础着实弱了十分。
“非是弟弟多疑,大哥如何指认是定王之人。”贺弘瑜不太相信的神情,然后,还是提了疑惑之处,又道:“若是弟弟没有记错,大哥似乎出仕于雍王吧?”
贺弘瑜提出的问题,自然是直指核心之处。毕竟,若是晋阳侯世子贺弘瑜真中了毒手,前往了阎王殿报到,得了便宜的只会是晋阳侯的庶长子贺弘殷。同样的,那间接里得利之人,自然会是雍王李洛。
“二弟,为兄姓贺,是贺氏子孙。”贺弘殷没有半分多的理由,是抬头直视贺弘瑜,眼中目光坚定。贺弘瑜没有退却半步之理,回道:“祸起萧墙,兄弟内斗之事,自古缕见不鲜。大哥,弟弟不妨先当回小人,后兴君子之意。”
“至于理嘛,不摆不明。大哥若没有证据,弟弟......”有些话,不一定要出口,却是表达了贺弘瑜的决断之意,那是十分的明显。贺弘殷没有再多话,只从袖里取出两封信,一只小钗,回道:“二弟一看便知。”
贺弘瑜接了过去,手握小钗时,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实在是因为,这只小钗贺弘瑜眼熟心明。小钗搁了桌上,贺弘瑜拆了信,几眼扫过后,他沉默下来。小半刻钟后,贺弘瑜叹道:“大哥放心,弟弟心里有数,一笔总归写不出两个贺字来。”
贺弘殷听过贺弘瑜的表态,心中一定。他起身,笑道:“二弟一言,为兄自然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