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夜空下,微风拂过,树影婆娑,楚留风跟着冲天怪人等人,一步步挪到了一座高峰山下。
在山峰下,有一个洞穴,冲天怪人与宁婷攀谈一会之后,宁婷阿姨和杨轻盈进了山洞。
随后洞内有一缕篝火升起,而冲天怪人和林威,始终待在洞外,俨若伪君子一般。
楚留风远远地窥看着,如坐针毡,生怕冲天怪人或者林威,半夜溜进洞穴,把宁婷阿姨和杨轻盈玷污。
他深吸一口气,整晚都躲藏在草丛中,蚊子在他脸上嗡嗡飞,他亦是不动一下,生怕被冲天怪人察觉。
次日晨曦乍现,冲天怪人为宁婷阿姨和杨轻盈准备了一只烤羊,随后他便是光着上半身,与林威在烈日炎炎下,掏出铁具,挖起了地基,这二人果真如言要盖一套婚房。
楚留风悄悄后退三十丈,盘膝而坐,修炼起了宁氏剑法第五重。
这宁氏剑法第五重,修炼起来要比前四重更加困难,更费劲。
“这套宁氏剑法,真不愧是宁云宗看家绝技。”
“我若练完这套剑法的心决,依宁婷阿姨之言,我应该可以步入元剑境。但是,我现在的首要目标,是步入地剑境前期,甚至地剑境中期。”
“趁着冲天怪人尚未发现中毒,尚未解除身上剧毒,我需得尽快突破。”
“宁婷阿姨,决不能嫁给冲天怪人,杨轻盈更不能委身给林威。”
一行行字,浮现在脑海中。
“此剑法剑技,练完之后,我虽不能在南方众人面前展现,但是修为提高之后,我用霸王绝剑或者霸王移海,一样能发挥出强悍元力。”
之前,楚留风吃了两颗凝气属石,杨轻盈吃了三颗。
直到现在,凝气属石还尚未消化完。
随着元力增加,血脉越来越热,颇有置身在火海感觉,难道,这凝气属石,又在发挥作用啦?
上次,他正是靠着凝气属石,才侥幸突破到天剑境后期。
时间,距离现在,仅仅一个月罢了。
现在,他拥有举起三千六百斤巨石的力道,移动速度,达到了每秒六十五米。
如此这般,修炼了一个星期。
在这个星期内,楚留风都是白天练功,晚上在洞穴外二十丈处埋伏,暗中保护宁婷阿姨和杨轻盈,手中更是紧紧捏着一柄流星飞刀,只要那两个畜生胆敢强来,他便是要朝对方要害部位飚去,虽然飚中几率不高,胜率极低。
这天夕阳西下,楚留风修炼完了宁氏剑法第五重,正欲修炼第六重,蓦然发现冲天怪人正慢步踱来,行迹蹊跷,赶紧远远躲在椰子树后。
乍然,冲天怪人噗通一声跳入了水中,清洗完一个澡之后,坐在一块巨岩上,凝望仰望着西天的太阳,满脸尽是怅惘之情,一改他往日嬉皮笑脸的****样。
这个冲天怪人,居然对着波澜壮阔的大海,振声唱起歌来,唱了一会儿歌后,便是掩面啜泣,似乎心底有无限忧郁。
这样一个活蹦乱跳的人,顿时间伤心啜泣,定有古怪。
这当儿,沙滩上出现了一个曼妙少妇,着一身丝绸布裙,摆裙处沾在沙砾上,并不惧湿透,仍是莲步微移,走近已经穿好了长袍的冲天怪人。
这人,自然是宁婷阿姨。
在烈日下,楚留风忍不住额汗涔涔,心忖难道宁婷阿姨早爱上了这装逼人?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冲天怪人一抹深沉,似乎尚未察觉宁婷近身,仍是嘴唇微微张开,轻轻吟诵道。
美人不胜娇羞,轻启红唇道:“没想到元剑境的冲天大哥,竟也是个煽情之人。”
冲天怪人微微一怔,煽情地道:
“宁姑娘,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我的心便是被你捕获了去。什么为了修行,爱情亲清皆可抛弃,简直是荒谬。我冲天天资本来极好,又常被师父和爹爹夸赞,为何我四十二岁了,仍是踟蹰在元剑境中期?若是我勤学苦练,只怕现在早已造剑境,甚至化剑境了,亦未可知。只可惜,我一生俱是被情字缠绕,终于无法摆脱。哎!天意造化弄人,命该如此。”
“这个装逼佬,宁婷阿姨你别信他。”楚留风心道。
他攥紧拳头,对这冲天怪人的花言巧语,感到极其不满,真不知有多少未知少女,要上了他的当。
楚留风藏匿在椰子树后,又紧紧挨在草丛上,把头埋入草丛,露出一双眼瞳,目不转睛瞪视着海边二人。
望着冲天深邃的脸庞,宁婷似乎有所异动,胸膛略微起伏,淡淡道:
“人生在世,除了修行之外,还有许多有趣之事,像现在这般与冲天大哥相处,遥看海中蓝水,欣赏落日彩霞,又有鸟语花香,此地不食人间烟火,却要比那练功有趣多了。”
这席话,楚留风亦表示赞成,只是不晓得为何,宁婷阿姨居然变得这般阿谀奉承起来了,当下一颗心凉成了冰块。
冲天怪人摇了摇头,盘膝坐在巨石上,楚留风看到他一只大肚子,简直就像个孕妇,忍不住掩嘴偷笑,只见冲天再次道:
“这种日子固然美妙,但是未免有些太梦幻了。我身边若是带着你这样一个美女,凭借着我元剑境中期修为,我连保护你的能力都没有,随时你都有可能被人抢去。这日子再美妙,欲要长久却也难。这是个强者至上的世界,没有能力,修为低廉,自己最爱的女人,嘿嘿,最后还不是要给别人上,给别人蹂躏。绿帽子,可不好戴。”
此话切中宁婷要害,亦是切中楚留风要害。
楚留风胸口只觉一股压抑,眼瞳登时便是放射迷茫,心道:“就算是我步入地剑境中期,在比剑招亲上取胜,娶花蝶香为妻,但若是林满天来抢亲,只怕到时候洞房的人不是我,而是他了。就算我带着花蝶香远走高飞,但是她有着倾国倾城的美貌,势必会惹来不少修为极高之人的垂涎,到时候,我楚留风还不是要被陷害?”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继续倾听二人聊天。
宁婷欲言又止,目光游移不定,眼皮垂了下去。
沉吟稍许,冲天怪人忽然拉过宁婷的皓手,上下打量着她,目光落在其胸脯之处。
宁婷娇躯一撒,两瓣香唇张开道:“洞房花烛夜,婚房准备前。”
这言外之意,就连并不识趣的楚留风,亦是听得明明白白,更别说深谙老道的冲天怪人了。
只见冲天来回摩挲着宁婷皓手,凑到她手背上轻轻一嗅,心神荡漾地闭上了眼睛。
看在眼里,楚留风满头大汗,心道:“虽然宁婷阿姨比不上杨轻盈美貌,但是其身上的香气,却是比杨轻盈好闻许多。”
其实,他并不知道,宁婷作为少妇,对于香气可谓是行手,每次沐浴,水里更是少不了花儿,是以她身体才散发出迷人香味,与一般女人大相迥异。
冲天怪人哀叹一声,忽然道:“时至今日,宁姑娘,我的身份,我也不打算瞒你了。其实,我乃是南方家族林宁天的独生儿子,自幼便是在飞针门长大,此番我来这里,本来是想寻觅家父失踪的《普林剑法》第七重,好拿这第七重功法,到家父面前烧掉。对这《普林剑法》,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就算是我拿到《普林剑法》,也不会窥看一眼。”
“为什么?”楚留风听到宁婷阿姨乍然问道。
“因为这该死的剑法,害得我们林家分崩离析,互相残杀。而我,年轻时也为了帮家父寻找这功法,哎,害得彩儿从我眼前离去,嫁给了那贼人,又给那贼人害死。王……王八蛋(他本想骂王八羔子),我真是个王八蛋,只顾修炼功法,一时竟然忽略了彩儿。是以,在你出现之后,我已下了决心,就算是违背我爹爹的意志,我也要与你成亲,照顾你一生一世。”
冲天怪人恨恨咬牙道。
楚留风擦了擦汗,他万万料不到,这个冲天怪人,居然是林满天的堂兄弟。
但是,他对冲天怪人这席话,却并不信。
因为,他看到冲天怪人侧过头,偷偷哭泣的时刻,似乎是往眼睛抹了一丝药水。
只觉对方这般设计,来博取宁婷阿姨同情和爱慕,实是可恶至极,当即握紧了拳头,就想上去狠狠揍他一顿脸朝天。
可就在这儿,宁婷阿姨左手抚摸在冲天怪人背上,右手却在空中伸出来,划了几个字——去救人。
楚留风赫然一惊,这才想起了受困的杨轻盈。
在此地偷听了半个钟头,漆黑夜晚已是降临岛屿,蹑手蹑脚踱出草丛,脚步轻捷,生怕发出一丝声音,当距离二人四十丈之后,楚留风才开始拔腿向杨轻盈所在的洞穴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