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风回到楚家府邸中,坐卧不安,盘膝修炼起来《霸王剑诀》
入夜,忽然传来一清丽声音:“小家伙,我给你送饭来啦!”
修炼完毕,楚留风睁开双眸,看到了一张褪去了青涩的脸蛋。
来者,正是楚萧儿。
饕餮入餐,甚是美味,再加上有美人相伴,更加妙不可言。
就餐完毕,楚留风拂袖擦了擦额汗,问道:“我叫你办的你可都办了吗?”楚留风叫楚萧儿把万年雪莲煮成粥给娘吃。
楚萧儿甜甜道:“当然啦,不过你娘说那粥并不好喝。但一喝完之后,她居然已经能够运功消化了。”
“那么快?”楚留风有些惊讶。
楚萧儿嗔道:“干嘛骗你,你娘现在已经变成正常人了,明天她也要去参观你参加的部落少年大会,她想亲眼看到你在擂台上打败敌手。”
娘,从未看到过楚留风打败敌手,十几年来只是不断看到儿子遍体鳞伤垂头丧气回来诉苦。
楚留风握紧拳头,心下决心异常坚定,一字字道:“虽然部落少年中楚玄有着天剑境以上修为,但是我并不惧怕,这场部落大会,我一定要夺魁。”
楚萧儿掏出粉红手帕,给他擦汗。
楚萧儿支吾道:“其……其实,明日之战你可以不参加,因为楚天已经把我让给了楚玄,楚玄倒算是个不错的男子汉,他恩怨分明,又秉持正义,一直不愿向林家低头,誓要带领楚家走出绝境。他虽然站在楚啸明那一边,一心要谋杀你,可他却向我放言,只要你肯收手,他便是可以饶你一命。否则明日一战,你是必死无疑。因为……因为楚玄已经突破到了天剑境中期。”
楚留风心中震骇,没想到楚玄在两年内还是突破了一期。
进入天剑境之后,不管是谁,在修炼上都会举步维艰,就像蜗牛一样,天剑境之前突破三期所花的时间都比不上天剑境之后一期。
对于这天剑境中期的楚玄,楚留风倒没有多大惧意,毕竟他深信自身实力,只是他现在没有掌握天剑境之后增加百分百攻击力的剑技,而他偏偏又不能使用流星飞刀,是以又有些忧虑重重。
“不管怎样,这一场大战我是一定要上的,而且,目标就是夺魁。明日部落大会上,我一定要打败楚玄。”楚留风道。
楚萧儿有些失落地垂下头,递给了楚留风一本功法,道:
“楚玄物理攻击力和元力攻击力都达到了三千三百,他使用的四品紫剑达到了四百物理攻击和元力攻击,他身上穿的重甲乃是天玄重甲,防御力达到了三千,可怕的不是他的防御,而是他剑技挥发出来的攻击力,将会达到不可思议的七千攻击,这七千攻击,可使任何一位楚氏部落少年都闻风丧胆。”
“七千攻击?居然有七千攻击?”楚留风咬了咬牙,蓦然又问道,“你……你到底喜不喜欢这个楚玄?”
“喜欢!”楚萧儿毫不犹豫说道,但其心头猛地一动,旋即脸庞又浮现忧郁之色,微微起身,道,“好了,我要去睡觉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楚留风点了点头,但是,他怎么睡得着?
他心烦意乱,翻看起《楚家绝技》。
细细阅读着这三招绝技,及其这三招绝技的步骤图。
学着《楚家绝技》图,楚留风拔剑出鞘,在空中缓缓划出一道弧度,掌心中有着暖和之感,显是这元力散发所致。
蓦然,他头冒金星,旋即血潮涌上脸庞,视线之内已变得空无一物,四肢更是可怕地柔软无力,意识居然也是渐渐地丧失开来。
他感到身体不断摇晃,头往下,好像是被漆黑布袋包住,哒哒的脚步声,在他耳边响起。
头脑格外昏沉,他依稀听到有个少年声音,但至于少年说些什么,他听不清。
随后又闻到一股屎味,头撞在软绵绵之处,才潜意识地揣测是个拉了大便没有擦拭的屁股。
很快这块软绵绵的东西消失了,那臭味也已不在,伴随着而来的,是一缕茉莉花的香味,及其青草和泥土的味道,显是到了野外。
在猫头鹰叫声之中,他彻底失去了意识,彻底没有了触感,嗅感。
全神贯注进入修炼状态的柳嫣,也并没有出来唤醒他。
就这样,一直沉睡到了第二天天明。
他有了些许的意识,四只柔软无力地僵硬着,脑门上更是充溢满了血潮,眼瞳骤然张开,只看到漆黑的布下渗入一丝丝的白光,可喜的是他居然能够透过这块黑布看到树木和草丛。
欲要开口呼喊,但是酸麻无法动弹,真可谓有心无力。
“一定是有人在食物中下了迷药,难道楚萧儿姑姑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护全我吗?姑姑一向是最疼我,小时候即便三番四次被打,也要给我带来最好吃的食物……姑姑待我太好了,为了我……为了我什么都可以做……”楚留风心道。
此时此刻,不仅柔软无力,连手脚都已被强韧的绳子缚住,原来是掉在了一株树上。
突然之间,他感到体内有一股奇怪暖流,这股暖流,就像蚂蚁一般,缓缓爬在他肌肤上,酸麻又舒服。
这种感觉逐渐强烈,由脚上一路流淌到胸膛处,而在楚留风精神集中之下,这股暖流居然汇聚成了一个元力种子。
“天剑境前期!”
楚留风不可思议地在心中呼叫了一声,当体内生出元力种子的时候,便是代表了已经进入天剑境。
这颗元力种子就像是一个包子那般大,然后在楚留风的意念下,它又逐渐地融入体内。
“项羽戒指第一重禁制!”
“元力种子居然在冲击项羽戒指第一重禁制!”
这颗元力种子就像一个顽童一般,又像是一个待在娘胎中的婴儿,极力地对着项羽戒指碰撞。
太棒了!
不得不说,这个误打误撞,使得楚留风迈出了修炼中最艰难的一步,突破到了天剑境前期。
忽然,近处传来一个男声:“爹,那边怎么有个死人掉在树上?”
这声音,自然是花满堂的声音。
透过黑纱布,只见得此人伸手一指,讶然问道。
花罗啸耸了耸肩,身材高达六尺的他,凝眸俯看着儿子,语重心长地道:“每天在这里被吊死的人又何止这一个?这是个强者的世界,弱者只能为奴为役,对强者阿谀奉承,俯首帖耳。满堂,你觉得爹爹是弱者还是强者?”
原来,他们当自己是个被吊死的人,楚留风轻轻呼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下来,生怕这二人察觉他还活着,毕竟花满堂对他可是恨之入骨。
花满堂笑道:“爹爹,您真爱开玩笑,您当然是强者啦,放眼整个楚阳镇,能够与你对弈的人并不多。”
花罗啸笑了笑,为之动容,料不到自己在儿子心中,还有着一寸地位。
花满堂面露急切之色,抢在花罗啸开口之前,又道:
“爹,妹妹现在虽然与林少东走得很近,但毕竟没有婚约在身,不如让妹妹近段时间与楚留风来往吧,好促成儿跟轻盈的婚事,最近轻盈可是有些喜欢上那臭小子了。难怪几次求婚,孩儿都遭受大挫。”
让花蝶香跟自己交往?
透过这并不厚的黑布,楚留风看到花罗啸嘴唇微微抽搐了下,显是有些动容了。
这花罗啸是个慎密计算、城府极深的人,为了儿子的好事,也许他真的会促成他们二人往来,虽然并不见得就会开花结果。
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呼吸都不敢用力,楚留风竖起耳朵继续倾听,继续瞅看。
花罗啸沉吟半响,若有所思道:“我已经说过,杨轻盈只是一枚棋子,你莫要对她动真情了才好。你要什么样的女人家里有的是,蝶香绝不可能跟楚留风见面了,这辈子也不会再见。因为……因为……”
这穿着深蓝长袍的中年人,语声居然开始哽咽起来,一滴眼泪从眼眶中滑出。
花满堂又问:“难道为了替娘报仇,妹妹真的要嫁入林家不成?难道我们依仗玄阳老人,就不能替娘报仇了吗?赶紧促成孩儿与杨轻盈的婚事,到时候我们全家进入玄阳公会,再去找那杀死娘的人报仇。”
花罗啸仰望苍穹,面容憔悴。
花蝶香嫁入林家,原来是为了攀林家的关系,原来是为了依仗林家势力报仇,这个花蝶香也够是苦命,楚留风思忖到这层,不由得感慨万千。
花罗啸看着花满堂,道:“满堂,你今年已经十六岁,我是时候该把你娘的大仇人告诉你了。杀死你娘的恶人就是林满天,而你妹妹在五岁那年正躲在桌底下,目睹了林满天强奸你娘并对她分尸的场景……”
“什么?是林满天?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林满天?”花满堂眼瞳怒火升腾,泪流涟涟,捶足顿胸,长长咆哮一声,又哭丧着脸道,“娘……娘居然还被那恶贼羞辱……爹……爹……你们为什么不早些告诉孩儿?为什么……”
林满天?
花蝶香的娘,居然被林满天羞辱并且杀害,而且还是在花蝶香五岁那年,在花蝶香拥有清晰意识的年龄。
楚留风怒火中烧,他可以想象,当时这一幕对年小的花蝶香触动有多么大。
花罗啸拍了拍花满堂肩膀,掏出手帕,替他擦拭掉眼中泪珠,道:
“男儿有泪不轻流。你若自幼是个性格坚毅的男儿,关于内情我早就告诉你了。今年你已经十六岁,就算是有再大的羞辱,也应该挨过去,还有什么比你娘被林满天羞辱并杀害更大的耻辱吗?你娘当初可是楚阳镇一大镇花啊……可惜……可惜却着了恶人的蹂躏!你妹妹正是因为看到那场面,才变得性格怪僻起来,她曾经连续三年一词不吐,三年后吐的第一句话便是——我要杀了那恶贼!你妹妹现在已经变成了活死人,一个只知道不停练功的活死人,我不希望在失去女儿的情况下,再失去一个儿子。”
楚留风心中起伏不定。
难怪五岁那年,花蝶香忽然不来寻自己玩耍了,而当他前往花家府邸的时刻,每次便是被花罗啸殴打得鼻青脸肿,还遭到花罗啸连番嘲笑。
本来对花罗啸心存无限怨恨的他,此刻,居然有些同情起花罗啸来了。
继续倾听!
有些几乎丧失理智的花满堂,终于按捺下来,投入花罗啸怀抱。
花罗啸抚摸着孩子的后脑勺,道:
“你妹妹之所以与林少东交往,乃是在等待着嫁入林家之后,寻觅到大好机会杀死林满天,无论是毒杀还是仗剑所杀,只要替你娘报了大仇,你妹妹便是不枉此行了。牺牲了女儿去报妻子的大仇,我……我花罗啸还是人吗?”
“爹,爹……”花满堂连续呼唤。
见状,楚留风对这个花满堂的厌恶程度,似乎又降低了一层,心忖这花满堂倒也是个可怜至极的人,至少比他现在要可怜得多了,只是可惜了那杨轻盈,原来花家向杨家求婚,乃是为了联姻之后,花满堂得到玄阳会长的庇护。
那样一来,就算是花蝶香失手,花家被林家追杀,好歹也可以留下一丝血脉,这个花罗啸忍辱负重,心机不浅啊!
“孩儿,爹爹不是人,爹爹真的不配做男人……爹爹……”语声哽咽,花罗啸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泪流涟涟,啜泣成声了。
“爹……孩儿定要杀死林满天,”突然之间,花满堂拔剑出鞘,仗剑飞身跃起,一剑刺入了吊在树上的楚留风的胸膛,又恨恨咬了咬牙,道,“我定要杀了他,就像杀现在这个吊在树上的死人一样,一剑刺入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