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人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具有攻击性的东西,他会先进行歇斯底里的反抗,若反抗无效并且走投无路,他才会放弃抵抗,进而死去。我看着那一层细灰和五具干尸,忽然有一种无形的恐怖压在我胸口。
盗墓,一般都是胆子极大的人才敢为的,因为中国人骨子里多多少少都有着一点封建保守的思想,认为盗墓是有损阴德的勾当。愿意进墓的不是穷途莽夫,就是被利益熏心之徒,他们绝不会被一般的粽子吓死,更不会脆化成灰。
如果他们都能被吓死,我真的无法想象那“东西”究竟有多恐怖。
让我们试着来假设一下,一群武装精良的盗墓贼进入这座古墓,或许中途他们折损了一些人员,然后他们一直到了这里——面对六间对门的墓室。
他们当中肯定有一个比较有震慑力的人,带领他们进墓室一个个的瞧、开棺、收明器,但是不知怎么的,或者说在他们毫无直觉的情况下,他们慢慢发现周围出现了一个极可怕、危险的“东西”,他们可能进行了攻击,也可能被吓得四处逃散。值得肯定的是,有五个人躲藏到了这个墓室,但是他们发现无论怎样的反击都阻挡不了那个“东西”的逼近,于是放弃的抵抗,彼此蜷缩在一起,死去。
是什么样的“东西”使他们放弃挣扎、放弃逃跑呢?
我望了望四周的玉璧,光滑的玉璧中渗着丝丝血丝,抚上去有股阴阴的寒气冒出。我左右看着四周的玉璧,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往前走了两步,忽然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垫着生疼。我低头一看,是一个弹壳,我蓦的就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是了,即便他们集中火力攻击那“东西”,总有几枪还是会打偏的,可是,怪就怪在四周的玉璧上没有丝毫被子弹划破或者洞穿的痕迹。很明显,要么进墓的他们个个都是神枪手,要么,那“东西”就是有整个墓室这么大!
可是这么大的“东西”是不可能从相对比较狭隘的玉门中挤进来的,除非它是流动的,而更让我担心的是,那“东西”是否有形状。
想到这儿我不由打了个冷颤,因为恐怕那东西不仅没形状,而且用感官是无法获知的。
也就是说,那东西无形,更看不见。只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所以他们才会死的那么绝望。
我忽然想起在墓室外我总感觉有人盘旋在我四周,难道……就是那个“东西”?只是我看不见摸不着它,其实它就在我背后伸舌头瞪白眼要弄死我了?
想想鸡皮疙瘩就泛滥。
我警惕的看着四周,因为我不确定那“东西”是否在我们周围,如果在,那么以我的猜测我们铁定是要留下来陪这五具干兄弟,再糟糕点,我们说不定会被那“东西”搞成一团粉末。
恐怖来源于未知。
如果那“东西”有鼻有眼即使长的再狰狞老子大不了丢人的尖叫几声也就完了,可是要弄个东西没形体、无状态的东西放在我身边,我真是受不了这份折磨。
我刚想把我的想法告诉二傻,却只见他已经把棺材盖掀了开来。我愣愣的指了他半晌,丫的,他娘的手怎么就那么快的呢?!要是棺材里的是那“东西”怎么办?
我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直勾勾的盯着棺材,就怕周围有什么可疑的动静。墓室里静极了,二傻见我一直指着他,便问,“怎么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打量打量四周,见的确没有什么动静,这才缓缓放下手,然后走近棺材。
棺材同样是红色,但已有一具尸体躺在里面。尸体裂嘴,双手放在肚上,握着一块卜骨。尸体面部轮廓分明,胸部平坦,可以肯定是一具男性巫师尸体。
这样来看,我们刚刚在对面墓室里看到空的红色棺材,里面原本的确是装着我在千斤闸遇到的那只女粽子的。
我略微松了口气,这时,身后的长明灯烛焰忽的上下蹿动起来,烛光明明灭灭,就好像有人在灯旁轻轻的吹气。我将要转头,却蓦的感觉到一股如水流般缓慢的冷气从我后背滑过,那种感觉和我在墓室外遇到的情景一模一样!
我整个人的神经顿时紧绷起来,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怀里的冲锋枪被我握得攥下一层细小的锈迹。我用指甲不停抠着枪发出细碎的噪音,眼珠直溜溜的望向二傻,想引起他的注意。二傻一开始一直盯着尸体看,过了一会,似乎终于感觉到了我的反态,望了望四周,然后对我说,“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
我见他回了头,也赶紧回过头望望身后,结果和我预料的情况一样——空空如也。我缓了缓神,用指甲刮了刮枪身,示意他是不是这个声音。二傻摇了遥头,说,“那种声音是……”
他说到这突然断了一下,皱起眉,似乎在极力寻找词语修饰他下面要说的话。我缓着呼吸,生怕打搅他的思绪,如果二傻和我的感知那“东西”的方法不同,我是靠感觉,他是靠听觉,那么接下来他的描述就是至关重要的,说不定他听到的正是我所忽视的!
我在这边两眼望干了期盼他能说出啥有价值的话,谁知他皱了会儿眉,然后又摇了摇头,不作声。
我在心里靠了一声,不会吧,这样就完了?想不到就完了?擦,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啊!谁知道那“东西”会什么时候再来?或者,“它”是不是就在我们身边?
我这样想着,心里不由着急起来,手下抠刮着枪身也就更加用力。枪身上一层层碎铁绣脱落而下,我用手一抹,竟然摸到几个凹凸不平的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