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投罗网,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飞贼千算万算,却没能算到会在这里遭伏击。
本草和子持齐齐上阵,分别抓住飞贼的两只胳膊。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飞贼穿的衣服比泥鳅还滑,竟眼睁睁地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挣脱了,跃上另一根粗壮的树枝。
“真麻烦!”飞贼冷言说道,“又是你们两个多管闲事的家伙!”
看样子,她很不欢迎自己呢,不过,这次可不能再让她逃了。
“识相的就给我赶紧离开,不然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女子威胁道,虽隔着黑纱,但其目光之凌厉,实在瘆人。
飞贼可不想跟他们耗下去,那样只会浪费自己的时间,自己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
“想跑吗?”本草呵呵一笑,瞄了她一眼。
哼!就凭你们两个也想拦住我,真是不自量力!女子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长袖一甩,飞出来一大片黑乎乎的东西。
又是蝴蝶镖,这次本草和子持早有准备。
一阵乱斗之后,女子有些吃力,而他们两个却毫发无损,形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怎么样,你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呢,还是想我们对你使用暴力,我的拳头可是不长眼的哦!”本草挥舞着手中的拳头,抛给她两个选择。
啍!想要我服输,门都没有,女子宁愿失魂落魄得像只狗一样,也绝对不会向任何人低头。
她已经处于下风了,身上还受了伤,但仍然顽强抵抗,这样的魄力实在是惊人。本草倒是想知道,她到底能负隅顽抗到什么时候,竟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即便是死,女子也不要落到任何人手上,眼看着她从兜里掏出个鸽子蛋般大小的丸子,右手紧紧一捏,眼前瞬间变成了一片荒芜。
烟幕弹!看来她给自己留了条后路。等烟雾散尽的时候,本草看了看四周,已然不见女子踪影,她动作太快了。
该往哪个方向追,她在刘府遇了挫,今晚肯定不会再来这边了,要想遇上她,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怎么办,师兄?”本草侧过脸去看了看子持。子持神情淡然,叫他跟自己走就是了。
既然师兄这么说,他一定有把握。子持做事向来谨慎,而且考虑长远,他刚刚就知道飞贼一定会想办法逃走,所以在和飞贼过招的时候往她身上涂了赤露散,赤露散的气味一般人闻不到,只要顺着气味,就能找到她了。
赤露散?难道就是之前闻到的那种,子持师兄虽然没说起过,但好像他一直用来作记号。除了子持和本草之外,目前还没有其它人知道这种东西的存在,因为是子持花了好大的精力才研制出来的,它的气味能在空中保留一段时间,所以用来做记号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循着赤露散的味儿,两人来到城墙根下,这是一所很破旧的房子,窗台上落满了灰尘,蛛网结满了雕梁,看上去有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气味停在了这里,那个女飞贼就在里面,子持很确定。
不是吧,这样的地方,竟然也会有人,本草有些不敢相信。但既然师兄说进去看看,那自己就同他一起进去咯。
推开门,屋子因年久失修,外面的月光渗了进来,整个房间竟显得有些光怪陆离,十分诡异。
他们的动作很轻,以免打草惊蛇。
最里面的一间屋子与众不同,门把上没有半点灰,貌似近来被人打扫过。
“晃儿,晃儿,你怎么了?”屋子里,传来一个声音。
里面应该就是之前见过的那个妇人,这怎么可能,本草望了一眼子持,该不会是师兄搞错了吧?可是,赤露散是不会骗人的呀!
“果真是你,我说为什么会觉得眼熟呢!”突然,有人推门而入,正是子持,本草跟在他后面。
“是……是什么?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娘俩在这里!”妇人一脸的惊慌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明知故问!你就是女飞贼,错不了!”子持正声说道,本来还挺同情她的遭遇,可现在,对于这种妙手空空之徒,子持实在是同情不起来。
妇人连连摇头,说自己只是个弱女子,连翻墙都是个问题,又怎么可能是飞贼。
狡辩!子持扬起手来,作势要击她。妇人连忙闪身,且先下手为强,这样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一切自然明了,她是个高手。
“你不是说你是个弱女子吗,现在又作何解释?”子持质问道。
妇人支吾了半天,说这是人天生的反应能力,谁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不会还手。
“还不招吗?”子持没有耐心听她解释,她纵有一万个理由,也不该做出这种强盗行径。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干吗还要问我?”妇人当然晓得自己瞒不过去,“但我是有苦衷的!”
说话间,晃儿又是一阵咳嗽,看上去很虚弱的样子。妇人赶紧背起他,要带他到医馆里去看病。子持说不用了,这里就有两个大夫,晃儿的病不很严重,自己可以帮忙医好,现在的重点是,你为什么要做贼?
“我也不想,可是我家那个死鬼欠了赌坊那么多债,我哪里有钱还?”妇人一说起这个,就满脸的委屈,都怪自己嫁错了人,当年可真是看走眼了。
“可你不是说你不管他了吗?这种好吃懒做无情无义之人,死了也没什么可惜。”子持教训道。
“我是不想管,可是晃儿吵着要爹爹,我有什么办法。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总不能让他没有爹吧,这样的伤痛对一个孩子来说有多重,你们没有过自己的孩子,所以你们不会明白我现在的心情。”妇人对儿子的爱,是显而易见的。
或许吧,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做什么都不为过。可是,她既然伤害到了无辜的人,就是不对!
“若说救人我们可以帮你救,但请你把偷来的东西都还回去!”子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