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玉扇,子持的目光怔了一会,望向本草。他知道,本草师弟是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但是他想不明白,玉扇到底是怎么到管家那里去的?
这下更说不清了,管家硬要讲,这枚玉扇便是在仓库里发现的,他说他记得,本草来的时候脖子上带的就是这么一块玉。
任本草怎么解释,也没有用。惊堂木再次响起,官差厉声逼问道:“现在证据确凿,你还不认罪吗?”在仓库挨了一顿打,官差可是记着的,现在有了出气的机会,又岂会轻饶了他们几个。
“没话说了吧,你们这群奸恶之徒,员外待你们不薄,你们却不安好心!给我好好地呆在大牢里反醒吧!”管家得了势,像只骄傲的大公鸡,嗷嗷乱叫。
紧接着,官差便下令,要将他们四个押入大牢监禁。本草等人俱是不服,拼命地挣扎。
“就凭他一句话,你就草草结案,还对我们使用暴力,公理何在呀,你们就是这样解决问题的吗?”本草大声叫道,岂能让自己受这不白之冤。
“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但能解决你!现在人证物证一应俱全,请问,我治你的罪,有错吗?”跟自己讲理是吧,官差不怕,自己也有的是理。官差的手还疼着呢,再者看不惯本草的猖狂,这样新仇旧账一起算,关他们个十年八年的是最好。
自从上任以来,他还从来没遭过这样的罪,镇子上的人对自己都是“毕恭毕敬”的。就凭他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伢子,也想要挑战自己的权威,真是自不量力。
随从拉着本草几人便要走,本草气压丹田,拼命地定住,自己才不要坐大牢。拉拉扯扯了好几回,本草才稍微动了动,他实在撑不住了。
正要带走,刘员外发话了,只见他目光中充满了遗憾,叹了口气,说道:“大人,既然结果出来了,银两的事情我不想追究了,还请大人把他们几个放了吧!他们还这么年轻,若把大把的青春耗费在牢狱之中,实在是可惜。”
本来刘员外还把子持当作知己,现在好感度急剧下降。真没想到,他竟是这种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人,太让自己失望了。
刘员外的这番话,可把管家给气急了。管家不同意放人,说什么盗窃就得坐牢,否则普天之下,王法又有何用。官差很支持管家,也不同意放人,尤其是顶撞自己的人。
“给我进去!”随从像拉猫猫狗狗似地拉着本草四个,到了牢门口,死命地将四人推了进去。
态度这么恶劣,水碧狠狠地骂了他们一句。没想到,竟有人朝水碧泼了一脸水,水碧憋屈,正要还嘴,却被唐印拉住了。现在大家被关了起来,带着手铐脚镣,不宜同他们斗气。
牢房里又暗又湿,只随意地铺了些稻草,而且不知道有多久没换过,都发霉了。更令人觉得恶心的是,老鼠啊蟑螂啊在地上爬来爬去,吓得唐印直打哆嗦。
都怪自己,若不是玉扇又丢了,被那奸人捡了去,大家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本草郑重地向他们道歉。
“都什么时候了,道歉管什么用,难道你就不会好好保管自己的东西吗?如果他没有玉扇,我们也不可能被陷害!不可能被关到这种鬼地方来!真是晦气!”水碧有些生气,自己生平第一次进了公堂,以这种不光彩的方式,而且连心中神一样存在的子持师兄也一起受牵连。
此刻,本草觉得,水碧生气也是应该的,自己挨几句骂倒无所谓,若是他们毫不责怪,自己反而有些过意不去。
四人之中,子持显得颇为平静,一看就是稳重之人。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石瓶,沿着牢房四周走了一遭,药粉也跟着洒了一圈。那些老鼠虫子之类的,立马爬走了,牢房里瞬间安静了许多。
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子持师兄的举止最为令人钦佩。虽然这小小的牢房根本就关不住他,但越狱这种事情,他是万万不会做的,那样的话更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一直这么站着,也不是办法。牢房一角,有张大石床,二话不说,本草撕烂了左臂的袖子,将石床擦个干净,好让大家坐。
见他这样,唐印实在心疼。本草哥哥一定很难过的吧,他难过,自己也会跟着一起难过。
四人围坐着,本草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个管家有点问题,他为什么一口咬定就是我们偷的呢?”
点了点头,唐印接话道:“是啊,他根本就不给我们解释的机会,就要让官差把我们抓走,好凶啊!”想起那管家的眼神,唐印还有些后怕。
“进仓库明明就有好几道门,离奇的是,居然没有一道是损坏的。管家有钥匙,我看就是他自己偷的,想拿我们替他顶罪,这样他就万事大吉了!”水碧说得很直,从一开始,她就是这么认为的,但苦于只是推测。
一语点醒梦中人!经水碧这么一说,大家觉得十之八九是这样,管家想为自己洗脱罪名,所以嫁祸于人,而大家只是恰好被他选为了目标。
只是,管家是如何得到玉扇的,睡觉之前,本草明明就有检查过,那时候玉扇还在的,难道是他趁自己睡着的时候偷走的?本草是个警惕之人,有一点动静就能醒了,就算管家要从自己身上取走玉扇,自己也应该有所察觉的呀。
今天早上的时候,本草就觉得哪里不对劲,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他本以为是昨晚没睡好所导致,但现在看来,却有些蹊跷。
“我很有可能是中了迷药?不然管家能得到玉扇?”突然,本草吐出一句。
“迷药?”听到这里,子持重复了一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回到房间,应该还能找到些线索。
只是,案子已结,官差和那个管家又蛮不讲理,想要重新翻案,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