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府很是气派,在镇上算是有名的大宅,差不多的人都知道刘员外。
这一进去,就跟进了王宫一样,屋里屋外陈设的各种精美物价,直叫人看不过来。
领着他们到了会客室,刘员外热情地招待四人。所上的香茗点心,均是珍品,今天他们是府里的贵宾,礼应受到这样的待遇。只是,子持几人觉得这未免也太过隆重了。
既把他们请到了府上,刘员外心中高兴,怎么着也得让他们在府上留宿一宿。
说起兰花,刘员外也种了许多,都放在后边的院子里。现在子持到了,他赶忙拉着子持过去看看,顺便指点指点。
花架上,摆满了兰花,而且都是名品。为了让兰生长得更好,刘员外所用的兰盆均是透气保温的紫砂盆。谷话说好花配好盆,这样的规模,一般的家庭是见不到的。
两人边走边谈,说得不亦乐乎。
“花容端正,色泽净绿,这株开得十分漂亮,很有大家风度!”子持指着身边一盆正盛开的蕙兰,说道。
前面也开着一盆,子持点评道:“花葶细圆挺拔,花朵十分明净,瓣质糯润,捧和舌也十分优美,整个显得气宇轩昂,极具士大夫之气概!”
……
在谷中待得久了,很少遇见志同道合之人,此番与刘员外交流十分畅快,子持还传授了他一些关于植料、浇水和施肥方面的经验,使得刘员外受益颇丰。
子持人这么年轻,对于兰花,却如此精通,不禁令刘员外大为欣赏,他果真是跟这兰花一样的真君子。
过了很久,两人才回到前堂。水碧和唐印到府上玩去了,这里这么大,而且风景特别美,两人想到处转转。只留本草一人还坐在那里,或喝茶,或沉思。
见大师兄来了,本草原本慵懒的眼神立马精神了起来,嗖地站起身,冲大师笑了,说道:“师兄好!”同时,他也不忘问刘员外一声好。
不见唐印和水碧,子持问了句,本草说她们两个逛园子去了。听到这里,刘员外补充道,要是他们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到处转,还让他们把这里当成家一样,不要客气。
总在屋里坐着也闷得慌,本草拉过大师兄的手,便走了。
正是夏天,池上的荷花开得甚好,被绿叶衬托着,煞是好看。
本草和子持走到荷花池旁,站在亭子里远眺。
不远处的假山边,传来银铃般的笑声。本草定睛一看,原来是唐印和水碧,还有刘员外的女儿在那里耍。也不知道她们三个在玩什么,竟笑得这样开心。
这边,刘员外已经安排好管家为他们四个备了厢房。
亭子里,本草和子持说着话,荷花池上过来的风,将他们的衣衫吹得飘飘举举,尽显逸致。
女子朝这边望过来,由于隔得远,看不真切他们的面容,但论轮廓,他们定是极为潇洒俊逸之人。她轻轻地问了句:“那两位少侠便是你们的师兄?”
深深地点了点头,唐印的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说道:“是啊!”
女子眉目之间露出一丝喜色,但也只能是这样而已。
看她的样子,唐印问道:“姐姐,你要不要过去跟师兄打声招呼?”
“不必了吧!”女子羞赧地吐话道。她想,有些人,如果不相见,就不会想念了!自己并不是不想认识他们,只是他们走了之后呢,自己肯定会伤感的吧。
唐印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她好像有心事的样子。看到身边人不开心,唐印也很容易被感染,所以随便说了些笑话给女子听。
晚宴,亦是十分丰盛,刘员外想用最好的东西来款待他们,以感谢他们给自己带来的欢乐。
散去后,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月色很好,子持并不困,所以从屋里走了出来,站在廊前欣赏这美丽的月色。
月的英华与美,总是令人无限感怀!
花香如缕,子持微微地闭上眼,感受着夜的气息。眉间的那点朱砂,在月光的映照下,越发地红亮似火。
远处楼阁上的窗户里,不见烛光,女子静静地立在窗旁。子持沐月的身影,清晰地映现在她深黑色的瞳孔里。
些许的惆怅,浮上心头。此种时候,最难将息。
她很羡是慕唐印和水碧的,可以和这样的君子在一起。而自己呢,虽身为大家千金,却永远只能待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孤芳自赏。
人的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应该是像花儿一样灿烂的,可是自己却好比笼子里的鸟,一点也感觉不到快乐。尤其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压抑变得越来越让人承受不住。不久前,齐家公子来提过亲,虽然爹娘暂未答应,但凭两家的关系,这桩婚姻是早晚的事。
所有的一切,都是爹娘说了算,女子也知道爹娘是为自己好。可是,她总是会想,自己这一生,究竟是为谁而活?
黑夜退去,阳光普照。
外面一片嘈杂,本草凑近窗户一看,几个官差模样的人朝这边走过来了。
管家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把本草四人喊到跟前,指着四人,愤然道:“就是他们四个,我认为他们最为可疑,定是见府中丰硕,值得的东西颇多,所以起了不轨之心。”
“先把他们押到衙门去!”带头的一发话,那几人便上前扣人。
本草一行人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莫名其妙地就冲了上来。
“这是怎么回事?”听见声响,刘员外走了过来。看样子,连这一家之主都不知情。
管家行了个礼,信口雌黄地道:“员外,是这样的。我今天早上过去仓库,发现居然少了三千两银子,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所以赶紧报了官,正要通知您呢,谁知您就过来了。”
有这回事?刘员外简直不敢相信,他们四个看上去并不像是贪婪之人。
“员外,你可千万别听他胡说,我们根本什么都没做。”本草辩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