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崇飚击败青龙,却始终不能让青龙屈服,当下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能让他屈服,便让他灭亡的念头,遂以意念化刀,欲要斩灭青龙精魄。
就听刑天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道:“你已经赢了,停手吧!它不过只是一点精魄,并无智慧知觉,又岂会知道什么叫臣服?你把它丢出来吧!”
崇飚闻言,方才收手。当下抬手捉住龙尾,往外一甩,那青龙顿时化一道青光射出崇飚识海。崇飚随即也离开识海,恢复了神志。
就听刑天大笑道:“本来只是想给你一点压力,让你体会一下生死之间不拼就会没命的感觉,以期激发你的勇猛之心。却没想到你悟性超绝,竟领悟了灵肉合一的境界,元神现化,能够完全控制识海。在自己的识海之中,你便是主宰,击败区区一缕青龙精魄自然不在话下。灵肉合一,便算是向着大巫的境界迈出了最关键的一步。你很不错!你若万年内不死,必能突破大巫境界。”
崇飚闻言一愣,本来听了刑天的夸赞还觉得颇为得意,谁想刑天最后来了一句‘万年内不死,必能突破大巫之境’,不由张口道:“我要万年时间才能到达大巫之境?怎么会要这么久!”
刑天喝道:“你已修成元神,又是半巫之身,万年时间,不过转瞬即过,何足道哉?你一介凡人,能在区区万年内修成大巫,已经算是惊才绝艳了,还不知足么!”
崇飚闻言,道:“我也并非不知足!只是眼下正值封神大劫,即便大罗金仙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安全。我也是劫中之人,若不能在短时间内玄功大成,恐怕无法安然渡劫。到时候身死道消,岂不一切成空。”
刑天闻言,沉吟道:“你虽然炼化了我一滴精血,习得我巫族玄功,又修出元神,已算是不凡了。日后巫道双修,互补不足,成就不可限量。但毕竟根基浅薄,万年之内能成就大巫已经是乐观的估计了。不过若能吃掉大量蟠桃,或许可以大大缩短你修炼的时间。若能得到太上老君一颗九转金丹,百年之内成就大巫也并非不可能。只是蟠桃还好说,这九转金丹乃是圣人禁脔,你是想都不要想了。”
崇飚闻言,禁不住咽了口口水,暗道:“太上老君的九转金丹是不用想了,不过那蟠桃却并非没有一点希望!此时的天庭不过只有玉帝和王母两个高手,其余都是虾兵蟹将,恐怕连个金仙都没有,南天门上也还没有照妖镜,想必偷偷混进天庭不难。”
崇飚在这边念头转头,就听那边刑天道:“眼下紧要之事乃是寻找开山斧,得了开山斧,我便能拿回阳首,恢复全盛时期实力。到时候我带你闯入天庭,将玉帝小儿打下天帝宝座,把整个蟠桃园送给你。”
崇飚闻言,心中暗惊,暗道:我不过是想闹一闹天庭,你却还想要争夺天帝宝座!不说你能不能打败玉帝,那玉帝乃是道祖亲封,圣人承认的,即便击败了玉帝,你也不可能取而代之,最终难免被镇压!这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何苦去做?
有心想要劝劝刑天,但看了看刑天空空的脖颈,却不知该从何劝起。只得叹了一声,道:“虽说开山斧必然是在杨戬一伙人手中,但究竟在谁手里却还不能确定。我还得细细前去打探,时间紧迫,这便告辞了。”
刑天见状,笑道:“你此去寻找开山斧,必然引发无穷争斗,岂可没有趁手兵器?我先前说过,你若能赢了那青龙,它便是你的了。你这便拿去吧!”
言罢,手中盾牌一晃,一头千丈青龙顿时显现。只见刑天两手抓住青龙,身上红光暴涨,无边法力狂涌而出,将青龙整个笼罩进去,声声神秘莫测的巫咒随之响彻天地。就听刑天突然大吼一声道:“崇飚,赶快放血!”
崇飚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并指如刀划破手腕动脉,顿时鲜血喷涌而出,全数没入红光之中。
得此鲜血相助,刑天再无片刻停顿,身上红光更加耀眼,远远望去,犹如火山喷发。就这般过了两个时辰,将那千丈巨龙化为一柄戟状兵器,长有丈二、通体青光,戟头锋锐灵动犹如龙舌吞吐,状似择人而噬;一侧月牙小枝宛如两根突起的龙角,狰狞恐怖;另一侧尖咎略微向后弯曲,宛如一缕长须飘飘,杀机隐现。整柄兵器充满了流畅灵动之感,看得崇飚心花怒放。
就听刑天哈哈大笑道:“此物在我手中沉寂了无数年,今日重见天日,是其幸也!既是青龙所化,此龙又善能御雷,便可名之为震雷青龙戟!”说着,将青龙戟交与崇飚,郑重地道:“我巫族神兵,乃托生死之物。又经血炼,其威力可随使用者实力增加而不断增强。此兵初练,你需好生温养,勤加练习,他日未必不能成为三界有数的神兵。你去吧!”
崇飚大喜,接过震雷青龙戟,上下打量,爱不释手。当下挥舞了一阵,只觉转折如意,宛如这青龙戟本来就该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使用起来,竟毫无阻滞,变化多端,威力无穷。
当下心中越发欢喜,谢了刑天,拜辞而去。
一路盘算着行程,暗思:那杨戬此时不知是在乾元山金光洞还是在灌江口杨家老宅?那杨三妹现在是否已经成为华山女神了?瑶姬脱困之后,是不是与杨家兄妹住在一起?
想了半天,不得头绪,当下决定先往灌江口杨家老宅走一趟,即便他母子三人都不在,也可以就近打听一下下落。
当下脚步不停,发动缩地成寸神通,一步千里,不一时便来到灌江口。
那灌江口乃是杨戬老家,寻常妖怪根本不敢驻足,当地官府也不敢苛捐杂税,因此百姓安居乐业,甚为繁华。崇飚不敢打草惊蛇,当下混迹在人流之中,慢慢走路来到杨府。
在杨府门前张望了几眼,却见台阶清洁,显然时常有人打扫;但院门紧闭,却看不到里面情形。微一思忖,崇飚索性大大方方地上前,轻轻叩门。
过不片刻,就听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名浑身漆黑、满头乱毛、獠牙外凸、青眼幽光的男子走了出来,看了看崇飚,鼻子微微颤动了一阵才道:“你是谁呀?来这儿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