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摩擦的声音在封闭的室内响着,不一会儿,这扇看起来很古老的石门晃动着,带着尘封的气息慢慢打开了一条缝。
我不禁屏息凝视,眼睛睁得大大的,等待着秘密的揭开。
花绝却是松开了抓住我的一只手,那把古怪的细剑向前一晃,画了一个莲花样的图案,那图案在空气里现形,灿烂的金色光华覆盖了昏黄的油灯,然后这图案就印向了石门。花绝画完这图案之后,一剑向石门上的诡异图案点去,但是石门上的图案突然发出乌黑的暗光,如一层薄薄结界一样罩住了整扇门,不让细剑毁坏图案。这时候,那莲花般的图案到了,乌黑暗光和金色光华相撞,莲花印轻松覆盖了石门上的诡异图案。“轰——”的一声,石门碎裂,烟尘弥漫,魔法灯的柔和光芒从石门破裂的口子里透了过来——石门对面,是一个清新的气息流动不封闭的室内。
我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个房间里有什么,石门碎裂的烟尘就笼罩了我,呛得我和温迪连连打了几个喷嚏,灰头土脸的好不狼狈。就算是已有先见之明的花绝,他华丽的红色衣袍一角也沾上了淡淡的一层泥尘。
“唔,呢呐呜士……”在我们被泥尘弄得狼狈不堪的时候,疑惑而惶恐的呜呜声从破裂的石门外传了过来,听着有点熟悉,似乎是那五个五个贵族男女里金发少年的声音。
他们果然在这里!
我捂着鼻子弄掉身上的泥灰,从被花绝暴力打开的石门缝隙里钻了过去:“是我,我是伊芙!你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
温迪笑眯眯地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她是盗贼,动作很灵敏,是第一个进到房间里来的,站到我旁边打量着被绳子绑住嘴巴塞了布团的五个少年男女,她问:“哟,看起来似乎是贵族家的孩子呢……小伊芙认识这些人呀,我从来都没见过,应该是昨天认识的吧?”
我随便应了一声,打量着房间的布置来。这里似乎是地下,我可以闻到很厚重的地下的气息和淡淡的迷香味道,就算是在很热的时节,地下依旧是凉气的。很简单很粗糙的一个小房间,除了通往地上的一条木头梯子和角落的一扇木门,几乎没有什么装饰,只有角落里堆放着几桶酒,然后还有几个装得满满的袋子,墙上还挂着干肉和一些豆子。刚才和我道别的五个贵族男孩女孩们,可怜的被乱七八糟堆在一起,身上的衣裳都有点乱。尤其是红发的卡琳娜,她的衣裳被扯开,露出里面包裹着白嫩胸脯的粉红色小衣和抓伤的红痕,脸上还带着泪痕,似乎被侮辱了一番。
这个穿粉红色内衣的闷骚女!
我不禁腹诽了一句,眼睛在那白嫩胸腹上溜了一圈,然后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看见我,这些可怜的同龄人们都呜呜地叫了起来,向我递来求助的眼神。
“轰——”坍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回过头,看见开始那个只能猫着腰才能经过的缝隙被暴力扩大了,花绝正摇着折扇施施然地跨过来,看见被捆的人,微微一笑,“伊芙,你倒没有这么笨被抓到这里来。”
我瞪了他一眼,蹲下来手在靴子鞋底里摸出一把小刀,在这些少年们期待的眼神里,把捆住他们的绳子割断。绳子是湿润的,用五条麻线捻成的麻绳,浸水之后会膨胀,很难挣脱开来,就算是用小刀来割,我也用了一番力气。麻绳的结有点复杂,我割断一根绳子居然还没有让人可以挣脱绳子的束缚,还要割断另一根绳子才能让人自由,看来捆人的家伙是个老手,没少做捆人的事情。
被我割断了绳子,金发少年一把扯开了堵住嘴巴的烂布团,扔在地上踩了好几脚,然后吐了几口唾沫,一叠声骂了起来。看来被这么对待了之后,他气愤得连贵族的礼仪和风度都忘记了。
温迪的动作比我要快上不少,我把金发少年的绳子解开,她一个人就搞定了捆住少年们的绳子,还有红发少女卡琳娜的绳子没解开。卡琳娜睁着因为哭泣而红肿的眼,像我递来求助的眼神,对于同是少女装扮的温迪似乎存在敌意的样子,往后挪开身子,她避开了温迪的手。
温迪向我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她看起来不是很喜欢我呢,不过我一点都不知道她是谁,我可真冤枉,就这么被讨厌了!”
我走了过去,挡住少年们的目光,扯了扯卡琳娜的衣裳,没让她看起来过分暴露。然后耐心地用绳子割开粗糙的麻绳。一边割,我一边安慰她:“没事了,放心。你看,我们来救你了,没事的。”这女孩被侮辱了,这时候听到我的安慰,大滴大滴的眼泪涌了出来,湿了我腰上的一小块布料,哭着呜咽着,我便腾出手去拍她的背部,更加温和的安慰她。
“哭出来就没事了,乖。”想到这些安慰的话是花绝教我的,我回了头,那少年递给我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有点囧,轻咳了一声,又低声安慰起这个可怜的少女起来。我这不是第一次安慰人了,做起来倒是驾轻就熟,加上书本上看到不少安慰人的句子,怀里哭泣的少女慢慢地就止住了哭声,心情平静下来了。
我松了一口气,把她安置在粮食袋子上坐了下来,便站起来轻声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金发少年的临时应变能力不错,他三言两语就解释了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原来是喝了村子口的那弯清泉,然后被一个看似憨厚的老头用药弄得没了力气。那个老头还有几个帮凶黑袍子,是他们忍受不住诱惑,在可怜贵族少女的身上摸了两把,也是那几个家伙把他们弄到这个地洞里来,然后藏到那个木门的后面去了。金发少年说起帮凶黑袍人的时候,眼睛里隐隐闪过屈辱的暗光,脸上也有可疑的红色,似乎连他也被占了便宜。
看似憨厚的老头,我看了一眼上下抛着小匕首玩耍的温迪,迟疑了一下,说:“那应该是村长吧……我在他的身上闻到了轻微的香气,那种香味会让人四肢无力,无法使用斗气和魔法。这种药有点贵,不是平民用得起的,我想着一个偏远小村子的人应该不会有这玩意,所以没怎么留意。看来是我大意了。”
那老头只是在屋子里抽着烟,我只是随便瞟了一眼,没怎么注意,那时候顾着问村长家的那个小孩子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