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我认为我在他们中间扮演的也只是打杂的角色,我更不明白韩叔为什么让我看这些,不可能只是单纯的让我长长见识,毕竟这事儿牵扯的可能是上层的某些动作,这本不是我这种人应该看的。
直到过了几天我才明白,原来韩叔竟然是有意的想让我加入,可我接着就又不明白了,虽然我练过体育当过兵,能打能跑能抗包,身体条件不错,也单独带过几次团,还算有点经验,但跟他们那些顶尖人士相比,我就是一纯幼儿园级别的选手,韩叔为什么要找我?
为这事儿我找韩叔谈了一次,他告诉我,因为他需要一个最信得过的助手,因为他本来在作一项别的工作,人手实在抽不开,而这次行动也非同小可,所以他思来想去,认为我最合适,而且这么多年他其实一直也都在关注我的表现,相信我有这个能力,最后还说这也是他不得已的决定,让我好好考虑以后在给他答复,去不去都没关系。
我当时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毕竟这事儿不是谁都能碰到的,与其每年像放羊似的带团就挣那么十几万,不如跟着这群人干票搞不好能扬名立万的大买卖。
于是,人员名单里又多出了我的名字。
就在第八天时,我这里果然又来了几个人,虽然都穿的便装,但从清一色的板寸头和古铜色的皮肤来看,确实应该是当兵的,年纪大都和我差不多,而且其中一个我一眼就认了出来,他就是当时跟在那个中年首长的警卫员。
我后来得知,这个警卫员名叫陈其,只知道他是沈阳军区某高官的贴身警卫,而且这位高官的地位要比我想象中的大的多,我猜,应该就是之前的那位中年首长。
陈其不是个健谈的人,甚至应该说是个特别冷淡的人,不苟言笑,几个兵中有一个叫做万中宝的四川小伙偷偷跟我说陈其这家伙的脸就是个白板,麻将里的白板,仔细想想觉得还挺贴切。
这几个兵之中,唯独这个万中宝是个比较热情的人,四川籍兵,身材不高,长得黝黑,很结实,一口四川口音的普通话,可能是因为四川普通话讲出来就有些喜感,我唯独同他比较合得来,平时总跟他嘻嘻哈哈,一二来去大伙便都叫他小四川。
我问他知不知道部队派他来的具体任务是什么,他笑嘻嘻的说:“兵蛋子的,哪能问那么多,首长让来咱就来,首长说来了让干啥就干啥,反正以后我听你的。”
我后来又曾试探着问了其他几个别的兵关于部队方面的动作,却也什么都问不出,索性就不在去想,安心的等着出发。
余下的几天,我们是在不停的睡觉和吃东西之中度过的,期间也讨论过一些细节,大多都是在一起吃饭时候进行的,这些人做事的严谨程度,几乎精细的令人发指,有一次美国人麦克跟韩叔差点因为选什么随身匕首吵了起来,虽然那两种匕首都是世界顶尖的公司制作,但他们争吵的原因,竟然只是因为某些功能上的差异产生了分歧。
而且我们吃的东西也都是麦克特意制定的,其中也包括一些油炸的高热量的东西,但不让吃太多,还每人发了一筒没标签的奶粉,没什么味道,我问过麦克那是什么东西,他只笑说是美国带来的秘密武器,吃不死人,让我放心。
后来我猜,那些可能是某些营养品,可以让人在体内囤积一些营养元素以供以后的消耗,这个不难理解,比如练健美的运动员总会吃一些乳清蛋白±粉,肌酸之类的东西,以供在高强度训练中身体的消耗。
我猜麦克带来的东西,应该都是国外顶尖的营养配比专家调配而成,这种东西在国内是搞不到的,我知道很多被划分及详细的营养原料,比如分离式乳清蛋白原粉,在中国是不生产的,只能依赖进口。
我们所需的其他装备则全由军方提供,我们只负责提出需要什么,列了长长的一张清单,应有尽有。十五天后,一切全都准备就绪,开拔出发。
我们坐火车一路往北,先是花了七八个小时到了齐齐哈尔,接着又是一通宵火车到了黑河,下车后,还没站定,就被几辆越野车接走,方向不知,只看到很快便出了城。
我坐的这辆车的司机貌似跟小四川认识,但两人见面摆了一下手,便也再没多说一句。
越野车行驶在山间基本不能叫路的路上面行驶,还好车的越野性能很霸道,只是我们这车的玻璃被贴了层很厚黑膜,几乎看不清外面的情况,也根本不知道在往什么地方开。
在车里摸黑又颠簸了五六个小时,几乎要颠吐了才到了目的地,那是山中的一座小村子,奇怪的是,村子里好像一个村民都没有。
车停在了一个农家小院的门口,显然已经废弃了很久,到处都是破败的迹象,院子里堆很多木箱子,都用军用帆布盖着。上面支起了防雨棚,两名穿着军装的小兵迎了过来,冲我们行了个军礼,就把我们带进了屋里。一进屋就看到,屋中站着一个人,就是那天来我店里的中年首长,不过也是便装。
韩叔忙迎了过去,两人握了握手。
小四川他们几个也走了过去,冲着首长行了个军礼,首长摆摆手,对我们说道:“很抱歉,由于实行军事保密制度,有很多细节我不能过多的提供给你们,而且明天会有人送你们到目的地,之后的事,就全靠你们自己完成了。”
中年首长缓了口气,收起微微的笑意,又严肃的说道:“请各位记住,这次行动,不是任何意义上的合作,它完全属于你们自己的个人行为,并且,任何后果都需要你们自己承担,无论你们的国籍是哪里,在这里都要遵守中国的法律。”
首长的口气是不用质疑的,最霸道的其实是最后一句话,言外之意就是,无论你们在将要去的地方发现了什么,都是国家的。
还好所有人对军方的行事态度早有预料,都不以为然。
后来首长叫来几个人去给我们安排了临时住处,然后来到院子里,打开那些木箱子。
发现箱子里整齐的码放了按我们要求提供的装备。都是全新的,而且都是双份,另一份留作备用。
我们清点了一下装备,丝毫不差,完全是按照我们要求的牌子和型号来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我们换上冲锋衣正式出发,因为后面要走的路车子已经没法开进去,十几个小兵带着我们就进了山。
走在绵延无际的大山之中,满眼的绿色,看久了直发晕,还好我们的背包和装备全都是那些小兵背着,在加上气候不凉不热,一路上看着风景,走起来非常惬意。
列兵们列成战术扇形走在前面,为我们开路,他们走的很快,似乎已经来回走了很多次,有当兵的给开路,那种感觉就别提了,小四川说他的部队驻地就村子附近,这片区域原来有很多日本鬼子留下的地雷,这些年基本已经排干净了,所以他们非常熟悉这里。
几个人一直在讨论我们现在所在的具体位置,如果判断没错的话,应该在大兴安岭腹地,可是这里已经非常靠近边防线,随便拐个弯就可以出国了,忽然想起昨天进村子的时候一个农民也没看到,就问小四川怎么回事儿,这时身后的韩叔说到:“村子十年前就没人了,全被政府接到了县里,我们现在呆的地方,是军事禁区,据我判断,我们很可能正在边境线上。”
小四川回头看了一眼韩叔,点了点头说道:“恩,我在这儿已经当了快六年的兵了,确实就是边境,但我也就只知道这么多,很多都是军事机密,你也当过兵,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我哦了一声,就问韩叔你怎么知道这些,韩叔说,十年前他曾来过这里,不过当时他是以一个非常特殊的身份来的,当时同他一样的人都好几个,都来自不同国家和不同的领域,就像我们今天的队伍配置一样,但是他们只负责培训一些军人,好像都是一些搞科研研究的人。后来他才隐约的知道了一些关于德川大仁的事,不过还没等弄明白,就被送了出去,现在才知道,原来军方十年前便发现这里可能藏着某些重要的秘密。
这一路走的越来越兴奋,一直走的昏天地暗,傍晚的时候,我们发现了几个小木屋,显然是部队早就在这里搭建好的,我们停下来休整,吃了东西,生了篝火过夜,第二天一早继续出发。
没成想第二天的路就变得十分难走,韩叔说我们已经进入到了真正的原始的深林,深山里常年堆积的树叶子厚的吓人,经常一下就陷下去很深,带路的小兵说这还是已经选择了最好走的路线,因为有些地方有沼泽坑,我们不得不绕路。
很多地方我们几乎是用爬的,行进速度非常慢,艰难异常,直到下午,一个小兵往前面一指,“到了!”
我们爬上一个小山包,唱出了一口气,放眼望去,两条山脉各在一边,中间是一片超广阔的低洼地带,山沟里面隐约可以看到许多军用帐篷,看来,已经有人在等我们了。
顺着山坡下到沟里,不知道是因为特殊的地势还是心理作用,顿时就感觉周围凉快了许多,很快的丛林中出现了几个小兵,看样子是是过来接我们的。
又走了一会,我们来到了十多顶军用帐篷中间,到处都堆放着各种被打成巨大包裹的军用物资,有些还没有被打开。
这么多物资,单靠人力运送进来,恐怕非常艰难,拉丝眼镜在一旁说道:“看这架势,这些都是用飞机空投下来的。”
这时从帐篷里走出一个军官摸样的人,同韩叔握了握手,然后两人走入了帐篷。
我们做了短暂的休息,不一会,韩叔走出帐篷,朝我们一挥手,开路的小兵卸下背包,按照事先编号交给了我们手上,我顿时有点紧张,因为,终于轮到我们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