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太狼:我们处对象可以吗?
美羊羊:我结婚了。
灰太狼:有孩子吗?
美羊羊:有个女儿。
灰太狼:我很喜欢女孩。
美羊羊:你呢?成家了吗?是做什么工作的?
灰太狼:成家了,儿子四岁,你对象是做什么的啊?
美羊羊:打工。
灰太狼:我是开超市的。
美羊羊:商人,很能体现智慧的工作。
灰太狼:是。我想和你处对象可以吗?
美羊羊:我说了,我结婚了。”
“欲擒故众,好狡猾的女人!”谭抒狂想着,回复道:
“灰太狼:那有什么啊?
美羊羊:我很传统。”
“传统?那还出来钓男人!”谭抒狂嗤之以鼻。继续回复:
“灰太狼:什么意思?
美羊羊:就是封建,别人总说我的思想跟不上时代。
灰太狼:哈哈……没看出来。
美羊羊:一般人都看不出来。
灰太狼:是。
美羊羊:对不起,中午有约,我先下线了。
灰太狼:拜拜!
美羊羊:拜拜!”
当时的谭抒狂从未想过,这个偶然相识的杨娃娃会在他的生命中占据一段抹不去的记忆,在他看来不过是又一个背着老公想偷人的下贱女人而已。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
“表姐!?你怎么来了?”姜艳红打开家门欣喜地叫着。
“表妹……”两姐妹激动地相拥而泣,“你姐夫调到沈阳工作,我们就举家搬来了。”
这是谭抒狂第二次见到白雪梅,只见她身姿窈窕,眉如细柳,眼似桃花,芙蓉如面,笑颜如春,竟显成熟女人的妩媚和风韵,竟是在超市门口和人打架的那个女人。他不禁看得着迷了。
有些人即使在认识数年之后都是陌生的,彼此之间总似有一种隔膜存在,仿佛盛开在彼岸的花朵,遥遥相对,不可触及。而有些人在出场的一瞬间就是靠近的,仿佛失散之后再次辨认。有着温暖真实的质感。这便是谭抒狂的感觉。
“表妹夫!?……表妹夫……”白雪梅轻声唤道。
“啊……”谭抒狂尴尬地笑笑。
“呵呵……”白雪梅嫣然浅笑更平添几分娇媚。
姜艳红恶狠狠地剜了谭抒狂一眼,气鼓鼓地吼道:“一看见女人你眼睛就直勾勾的,她是我表姐,不许打她的主意……”
“说什么呢?”谭抒狂陪笑着说,“表姐见笑了。”
“瞅你那眉飞色舞的样儿,别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天天上网交网友上外开房,我就是没逮着,一年挣点儿钱都陪在女人身上了……”姜艳红滔滔不绝。这样不顾情面不顾场合的大吼大叫,让谭抒狂和白雪梅都很下不来台,闹得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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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雨疏风骤,杨娃娃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身边的肖章已经睡熟了,躺在一个男人身旁,心里却想着另一个男人,强烈的负罪感压在心口闷闷的。披了件衣服兀自下了床,走到客厅打开电脑登陆QQ,在查找网友一栏里输入谭抒狂的号码,看着那灰白色的头像发呆,什么时候,这个未曾蒙面的男人已经成为她生活中的一部分?杨娃娃不禁苦笑。
记得她与谭抒狂第一次聊完天——
几乎是狼狈的遁走,下线后,躺在床上又一顿翻滚,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怦然心动,心如鹿撞,紧张、羞涩夹杂着兴奋甜蜜,回味那字字句句,脸觉得发烧,却又忍不住偷笑。当时的她还不晓得自己已经迈入了一段感情漩涡。
杨娃娃是个对网络十分憧憬的不成名的小说家,说来可笑,以她的年纪,上网聊天应该是她上学时最流行的。然而,她却从未聊过天,几乎是第一次接触QQ,这源于她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张梓珊的一段网恋经历。她亲眼看见梓珊被屏幕上的文字吸引坠入爱河,为了一个不曾蒙面的男人或喜或忧,然后两个人约出来见面,一切就都从此改变……那场悲剧也该感谢白雪梅,是她的出现,才让杨娃娃最好的闺蜜张梓珊迄今为止音讯全无。
从此,杨娃娃对QQ也萌上了一层阴影,若不是她写网络小说一定要用QQ和编辑联系,她也绝对不会学习如何上网聊天,命运如此残忍的安排,让她接触到的第一个网友就是专门玩弄感情的个中高手,这是不是一种悲哀?
下午的时候,杨娃娃有心想码字,可一面对电脑,就想起那个人——那个“灰太狼”谭抒狂,情不自禁地打开QQ,他的头像是灰白色,他不在,心里怅然若失,默默地对着那头像发呆……
一次偶然,一种牵绊,一个误会,一世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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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抒狂手里的香烟已经结了一大截的烟灰,显然,在这场游戏中他输了,这个女人不但全身而退,而且还毫不留恋地给他来了个扁踹。恨恨地将烟蒂往烟灰缸里按了按,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的结束,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玩腻了,不要了的女人,绝不能让女人甩掉他。绝不!杨娃娃也不能例外。继而又怅然一笑,嘲笑自己是输不起还是舍不得?
“咣当”卧室的门重重地撞在墙上,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姜艳红斜倚着房门,横眉冷对:“还不睡呀,没了杨娃娃你还不活了?”
谭抒狂苦涩地一笑,三更半夜他不想吵架,关掉电脑,兀自走进卧室,上了床,他们又是背靠背,夫妻关系早已名存实亡。
即使是不肯认输,他也不得不承认,杨娃娃离开了他的世界。看看身边的老婆忽然觉得很陌生,那种从心里发出的疏离感让他不寒而栗,一把搂住姜艳红,搂得很紧很紧……
“放开我,你想勒死我呀?”姜艳红厌恶地挣脱他的怀抱。
“老婆,我们好久没有……”
“我没心情。”姜艳红一句话把他堵了回来,十分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