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记耳光脆生生落在杨娃娃左侧脸蛋儿上,火辣辣的。她愣愣地瞪着肖章,不敢置信,他们在一起四年了,他笫一次出手打她,而且还是为了别的女人。
“你打我?你在外面玩女人,回家还打我,你太过分了!”杨娃娃像一只发了疯的母狮子,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对肖章又挠又咬。
肖章一把推开杨娃娃,吼叫遒:“你太不可理喻了!”又悲伤而心痛地说,“娃娃,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前的你明辨是非,温柔善良,清纯可人,可是你现在……我们之间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显得痛心疾首。
“呵呵……”杨娃娃冲他嘲讽地一笑,悲凄地说:“你忘了,是你把我变成了这个样子!你个王八蛋,在外面玩女人……你玩女人……”又气势汹汹扑上去对着肖章又挠又咬。
肖章再次推开她,吼道:“我们好好过日子,行吗?”
“呵呵……好好过日子?呵呵……”杨娃娃再次仰面嘲笑,“你所谓好好过日子就是容忍你在外搞女人,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是吗?”
肖章再次痛心地解释说:“我和雪梅真的没什么,人家是正经人,只是心情不好,和我聊聊。”
“雪梅,叫的好亲热,她就是一个破鞋、贱货……”杨娃娃平生第一次这么没有素质也粗口骂人。肖章彻底被激怒了,攥起拳头如雨点般地落在杨娃娃的身上……
两岁的女儿吓得“哇哇……”大哭,奶声奶气地叫着:“妈妈……”
杨娃娃没有哭,嘲讽地冲着他笑,没有还手,任凭他肆无忌惮地施暴。
每一拳捶打在身上,心里就会留下一个深深的烙印,直把那整颗心都打得支离破碎……杨娃娃对他轻蔑地笑,沧桑地笑,嘲弄地问:“打够了吗?要是没打够,接着来;如果打够了,我要和你离婚!”这句话更加激怒了他,肖章愤怒地两手扣住她的脖子慢慢收紧,她喘不上气,脑子也越来越混沌,灵魂飞到了云端……
只在这生死一线,或许是血脉相连,幼小的女儿扎着小手去掰她爸爸的大手……
刹那间,肖章的手腕失去了力气,杨娃娃也得到了喘息,大口大口地吸气……
“放我走。”杨娃娃冷冷地说,声音是冷的,眼神是冷的,心也是冷的。颤巍巍举起一只手,四只手指停在空中,伤感地苦笑道,“四年,我终于知道自己坚守的爱情是什么?四年,我终于彻头彻尾地认识了你,我要离婚!”
这句话又一次激怒了他,冲着杨娃娃的两条腿一顿猛打。我感觉不到疼,或许是麻木了,或许是一个人寒心到了极点,心醉了,就失去了疼痛的感觉。
杨娃娃被打倒,两条腿麻木得像灌了铅,却凭借着意志站了起来,阴冷的笑,仇视的笑,鄙弃地笑,也是对她自以为是的爱情的嘲笑,说:“打够了吗?如果没打够,再接着来;有本事,你打死我;如果你打够了,放我走,我要回家……”
肖章抱住她,声音因伤感而颤抖:“娃娃,别走……别走……”刚才那个铁铮铮的硬汉而今怯懦地低声呜咽。
杨娃娃没有感动,反而瞪圆了双眼,嘲弄地微微一笑,倔强的一字一字地说:“打够了,放我走;没打够,接着来!”
肖章把她抱得更紧,语气坚定:“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走。”
杨娃娃用尽力气却无法挣脱他的手臂,嘴角微微上扬,又是嘲讽地一笑,说:“今天你不放我走,明天我也会走,如果你不同意离婚,我就走法律程序。”
肖章见她如此决绝,慢慢松开了手臂,搬了把椅子堵住门口,坐下来,语气坚定地说:“我一定不会让你出这个门。”
杨娃娃不禁再次嘲笑,问:“有意思吗?”
肖章不再回答,如门神一般,杨娃娃要夺门而出,他就把她推进来,他的手臂永远那么有力。
“这算不算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呢?”在这种情况下杨娃娃还能开玩笑。
肖章不笑,也不出声,摆出一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架势。
有时,杨娃娃真的觉得肖章像个小孩子,如此的幼稚,这也是她爱他的原因之一吧。就这样,他们僵持了半个小时。杨娃娃知道,今天这个门,是无论如何也出不去了。看看时间,已经是夜里一点了。
“你喜欢堵着门,那你就堵着吧。”杨娃娃撇下这句,转身上床,拉下被子,关灯睡觉。
这样的一场打闹,她怎么可能睡得着,用被子蒙住头,泪水横流。记忆像开了闸的洪水,汹涌澎湃涌上心头……这样的一场打闹,让他们两败俱伤,身心俱疲。
“呼——呼——呼——”肖章靠在椅子上鼾声如雷,他太累了!
杨娃娃轻轻掀开被子,肖章出手很重,她遍体鳞伤,一个微小的动作,身上都剧烈的疼痛,刚才挨打时,她忍着疼,没有让自己吭一声,没有向他求过饶,她用她的倔强捍卫她的尊严,为此,也让她伤的很重很重。
笑颜已经睡了,或许是刚才的打斗把她吓着了,连睡着了身子都会时不时的颤抖,嘴角向下撇,是在做噩梦吗?杨娃娃轻轻拍拍她,在她稚嫩的小脸上吻了一下,若不是笑颜,她已经死在肖章的手上,他刚才用力掐她的脖子,是真的想置她于死地,他好狠呐!回头望了一眼酣睡中的肖章,这就是她倾其所有爱着的男人,多么悲哀的讽刺!
杨娃娃坐起身子,身上的剧痛让她龇牙咧嘴,却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咬着嘴唇下了地,那双腿仿佛有千斤重,每挪动一步脚步,就会疼痛的撕心裂肺,但她还是咬着牙向肖章走近,月光如银,映衬着他的颜容,四年,他们在一起四年,从恋爱、结婚、生了笑颜,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汇成岁月的长河。可是,她仿佛刚刚认识他,他的脸那样陌生,那打她时出手那么不留余地,为什么她还是对他有难以割舍的眷恋?艰难地挪动着脚步,走回到床边,拉过被子又慢慢艰难地挪动着脚步,走到肖章身边,将被子搭在他身上,他的眉头紧皱着,像是千愁万绪打成了结,结成了锁,锁住了彼此的心,他永远是开启她心灵的钥匙,而她呢?以前她会肯定而坚定地回答,而今,却是无法确定的茫然……
“肖章,我走了。如何抉择就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