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这一切,谭抒狂又点了支烟,杨娃娃总说白雪梅人尽可夫,起先他不信,后来真的有些怀疑了,想想那天送白雪梅回家遇到齐飞,夫妻俩那样子,哪里像齐飞有了外遇?自己真是傻!真是傻!
回忆——
那天刚一进家门,姜艳红面沉似水地问:“一下午没回公司,你又和哪个女人鬼混去了?”
谭抒狂瞪着姜艳红眼里要喷出火来,想着今天她与别的男人开房,回来还敢理直气壮地质问他,愤恨不已,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蹦出两个字:“贱货!!!”举拳便打,两个人又撕捋在一处。
“爸爸……妈妈……哇……”谭俊吓得大哭。
谭抒狂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一拳一拳如雨点般落在姜艳红身上,姜艳红也不示弱,又掐又挠,两个人纠缠在一起。
谭抒狂一把扼住姜艳红的脖子,愤怒地咬牙切齿:“我整死你得了,我也不活了。”
姜艳红透不过气来,直翻白眼儿,眼前一片迷茫,神智也快不清了。
“抒狂,你又发什么疯?快放开艳红,要出人命了!!!”
谭抒狂的父母连忙过来拉架,老两口死死地抱住他掰开他的手,姜艳红才能喘上一口气,神智还有些混乱,只是本能地反抗,抬腿就是一脚,正踹在谭抒狂的胸口,“哇”地一下,谭抒狂喷了口血,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抒狂……抒狂……抒狂……”
众人慌了手脚,连忙拨打120急救电话,救护车呼啸着驶进医院,将谭抒狂推进急救室。
姜艳红的父母接到消息也匆匆赶到医院,大家在急救室外焦急地等候。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弄成这样?”姜艳红的父母见女儿一身伤,鼻青脸肿的,气愤地质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一回到家就打我。”姜艳红哭着说。
“亲家,我们就艳红这一个女儿,无缘无故让抒狂打成这样,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们得给个交代呀。”姜艳红的父亲质问道。
“亲家,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抒狂也让艳红打得进了急救室,我们找谁说理去。”谭抒狂的母亲不悦道。
“事儿是从你们家出的,难道还要怪我们。”姜艳红的母亲板着脸说。
“如果艳红什么也没做的话,抒狂也不会一进门就打她。”谭抒狂的母亲说。
“好了,都少说两句,现在抒狂还在急救呢,争辩这些有什么用。”谭抒狂的父亲说。
“哼!”谭抒狂的母亲和姜艳红的母亲横眉冷对,谁也不理谁。
急救室的灯灭了,医生走出来,众人连忙围了过来关切地询问病情,医生说:“病人没什么事,只是被震破了胸腔内壁的毛细血管才喷了口血,至于他晕倒的原因是急火攻心,就是被气晕的。切记不要让病人再生气,要不然很容易会留下病根。”
“气晕的!艳红,你到底做了什么,才把抒狂气成这样?”谭抒狂的妈妈埋怨儿媳妇。
“你别胡搅蛮缠,我女儿被打成这样,我还想问你们呢。”姜艳红的妈妈护着女儿说。
“好了,还吵什么呀,抒狂没事就是万幸,走,咱们去看儿子。”谭抒狂的父亲说。
众人走进病房,谭抒狂一见姜艳红,气得操起桌子上的水杯扔了过去,骂道:“贱货,你给我滚!”
“这是什么态度呀?我看这日子没法过了,离婚吧。”姜艳红的妈妈说,“艳红,回去收拾东西,跟妈回家。”
“亲家,亲家母,艳红……”谭抒狂的妈妈连忙追了出去,却没有拦住他们。
“抒狂呀,你说你平白无故又作什么呀?”谭抒狂的父亲气得顿足捶胸。
谭抒狂一言不发,还是那句:他要面子,即使面对自己的父母,也无法诉说他的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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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无声地滑落,这是一个男人最大的屈辱,每次想起都有锥心之痛——
“爸爸……爸爸……,我想妈妈……我要妈妈……”谭俊拉着谭抒狂的衣角哭闹着。
“小俊还这么小,又爱粘着艳红,你们大人打打闹闹,可苦了孩子……”谭抒狂的母亲心疼地搂过孙子,又埋怨道,“你和艳红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这日子可怎么过呀?有什么大不了的非得动手,这次多悬呀,闹出人命怎么得了。”
谭抒狂叹了口气,说:“爸妈,我想离婚。”
“什么?离婚?我告诉你,这些年你在外面胡作非为,换了多少女人,我们是老了,头脑跟不上时代了,但是我知道,艳红是小俊的亲妈,任何女人都代替不了,我们谭家也只承认艳红这一个媳妇,你要离婚,除非不认我这个爸。”谭抒狂的父亲气得老泪纵横,“我们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了,摊上你这么个混蛋儿子。”
“妈妈……妈妈……我要妈妈……呜……”谭俊还在哭闹着,每一声稚气的呼唤都像一把刀子戳进谭抒狂的心窝子,将儿子拉过来搂进怀里,有多少苦多少屈辱他都愿意背负,只要儿子幸福。
“出了院,把艳红接回来吧,日子还得过,外面的女人再好也只能逢场作戏,毕竟你们才是原配夫妻,小俊的亲生父母。”谭抒狂的妈妈说。
谭抒狂搂紧儿子,他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呀?永远力争上游,可是为了儿子,他不得不忍受所有屈辱,只因为姜艳红是小俊的亲妈,再不好,她也是真心地疼爱儿子,为了儿子,谭抒狂宁愿牺牲他作为男人的尊严。
三天后出院,谭抒狂领着儿子谭俊开车到丈母娘家接姜艳红。
“姥姥……姥爷……妈妈……”谭俊一进屋就像小兔子一样奔了过去。
“小俊,妈妈想死你了。”姜艳红搂住儿子放声痛哭。
“爸,妈,我来接艳红回家。”谭抒狂讪讪地说。
“你还知道来呀?”丈母娘怒目而视。
“算了算了,夫妻俩床头打架床尾和,哪有隔夜仇呀,老伴,去买点儿菜,让他们吃完饭回家;艳红,收拾收拾,和抒狂回去好好过日子。”姜艳红的爸爸说。
“爸,我不想回去。”姜艳红说。
“你这孩子,都是我和你妈宠坏了你。”姜艳红的爸爸埋怨道。
“回去可以,你得立下字据,以后不能打我们艳红。”姜艳红的妈妈说。
“如果她守妇道,我不会打她。”谭抒狂冷冷地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守妇道了?”姜艳红理直气壮地质问。
“和别的男人上外面开房算是守妇道吗?别以为我不知道。”谭抒狂凶恶地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