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姜艳红回到家里。一进门就见谭抒狂坐在客厅里抽着烟,她愣了一下,恍惚间有种不祥的预感,问:“你怎么出院了?”
谭抒狂抬抬胳膊,慢条斯理地说:“小伤,不要紧,我很久没有拜见我的岳父岳母了,出了院就去看了看他们。”
姜艳红身子一颤,吼道:“我爸妈呢?你把他们怎么了?”
“他们养育了一个好女儿,是我谭抒狂的好妻子,贤良淑德,我应该好好感谢感谢他们。”话说得很好听,但语气中却难以掩饰那份讥讽,笑笑说,“你以为我真的拿你没办法吗?”
“谭抒狂,绑架是犯法的,我现在就报警!”姜艳红说着掏出手机。
“哦……”谭抒狂恍然大悟,“原来黑社会怕警察呀?”连身子都没动一下,拿起报纸兀自看了起来,又说,“报吧,让警方把我抓起来,然后你自己给你爸妈办丧事,再领着儿子改嫁,嗯,办法不错。”
姜艳红当即跪倒,用膝盖当脚走爬到谭抒狂身边,痛哭流涕哀求道:“抒狂,我错了,你别伤害我爸妈,以后你再干什么我不管了,我好好在家照顾孩子,不出去了。”
谭抒狂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不见棺材不掉泪!”说完,起身向书房走去。
“谭抒狂……?”姜艳红还跪在地上。
“我安排你爸妈到新马泰旅游了,国际长途太贵,就叫他们把手机关机了。”转过身来瞥一眼姜艳红,说,“这回是假的,不过天灾人祸的事很难预料。”语气中明显带着警告。“咣当”一声,书房的门已经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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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坐在电脑前,心绪烦乱,他的婚姻怎么会走到这一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孟鸾,你好吗?”谭抒狂从心底发出最深切的呼唤,回想起他一生的挚爱——
“孟鸾,艳红怀孕了,我必须娶她。”
孟鸾是个很美的女孩,柔弱,善良、清纯,不施粉黛,天然去雕塑的美,她身子一颤,泪汩汩涌出,那么楚楚动人,轻声问:“这就是你的分手?你跟她分手分出了孩子?”
“孟鸾,我……”谭抒狂无法解释,再巧舌如簧的解释也抵不过事实,只有信誓旦旦地说,“我爱你。”
孟鸾轻声地笑了,淡淡地说:“亲爱的,你真逗,躺在别人床上说爱我!你的爱——好虚伪。”一个转身,匆匆跑开了。
从此以后,他就失去了孟鸾。
最开始分手那两年,还曾意想过重逢,在歌舞升平的场所,在繁花似锦的街头,末了,才明白命运的遥不可及。
谭抒狂又点了一支烟,如果当初坏一点儿,先要了孟鸾,会不会就不会失去她,就像今天的艳红和雪梅一样?她们两个心照不宣,无论真假,无论法律认不认可,事实上他现在是一妻一妾,生活应该很惬意才是,可是心里就好像缺些什么,总是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是杨娃娃吗?他在惦念杨娃娃?男人就是贪心!谭抒狂不禁苦笑。
一支烟又吸完了,他狠狠滴把烟蒂往烟灰缸里掐了掐,他凭什么要忍受这种相思之苦?不就是个女人吗?喜欢,就把她弄上床!就算是来硬的,那又如何?
忽然间,脑海里又浮现出一个女人的模样,想起了一段往事——
几年前。
“我告诉你们,他老婆……嘿嘿嘿……”一个猥琐的男人一脸的淫笑,正和另外三个同样猥琐的男人窃窃私语。
“你们在说什么?”谭抒狂冷峻的脸如冰雕石刻一般。
“说什么不行,关你屁事?”一个猥琐男站起来搭腔。
另一个男人也站起来说:“怕别人说有本事把你老婆裤带系紧了。”
第三个猥琐男拉了拉刚刚说话的那个人,低语:“他是**谭哥,不能得罪,咱们还是走吧。”
“我CAO,谭哥,好吓人呐,吓的我也想陪他老婆睡睡了。”
“哈哈哈……”四个人嘲讽地大笑。
谭抒狂出手如电,一拳击中那人的鼻梁,只这一下,那人的鼻梁骨便断了,另三个人一拥而上,谭抒狂飞起一脚踹在一个人的肚子上,那人应声而倒,三下五除二又把另两个人打到。看着四个人“哎呦……妈呀……”躺在地上直哼哼,心里才有一丝畅快。
“谭抒狂,**牛逼什么?再牛逼你也是活王八!”那个被打塌鼻梁骨的人捂着患处大吼道。
这句话正击在谭抒狂的心上,身子不禁一颤,脸上露出僵硬的苦笑,踉踉跄跄地离开。
“……再牛逼你也是活王八……再牛逼你也是活王八……再牛逼你也是活王八……”
这句话一直回荡在他的耳际,仿佛全天下的人都在嘲笑他,他捂住耳朵不愿听,那声音还是会从他的指缝间穿透,像幽灵般难以摆脱……
恨,报复,萦绕上心头。
女人要什么?钱,花,名牌,烛光晚餐加上甜言蜜语,很快,嘲笑他的四个人中有三个人的老婆上了他的床,他百般地凌辱她们,看着她们在他身下扭捏发出阵阵****,一种报复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你们嘲笑我带了绿帽子,我就发给你们每人一顶!多么畅快!
还有一个人的老婆是软硬不吃,就是那个被打塌鼻梁骨的人的老婆。送花,她随手就丢掉;找借口请她吃饭,他总是能想出借口推脱,谭抒狂对她算是用尽了办法,可是这个女人就是不上道儿。其实,谭抒狂想过就这样放过她,可是,有一天他发现,那女人和另一个男人幽会,让他悄悄拍下了照片。恨,冲刺着脑海,像是被恶灵附体支配着。
谭抒狂跟踪了那女人的老公几天,知道他是某工厂的工人,早中晚三班倒,一天夜里,那男人上夜班,刚出门,谭抒狂便上楼敲门。
“又忘记什么了?你呀,总是丢三落四的。”女人打着哈欠埋怨着,随手就打开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