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地吃了晚饭,霍紫兰便回到房中。第一次进客栈,她没有好奇之处,只想好好躺在床上睡一觉。没想到骑马是这么累人的一件事。
身子疲乏的不行,要是这时候有一桶热水就好了。
才如此想着,门就被推开,进来两个男人,手里端着大木桶,然后又有人相继地拎来热水倒入其中。
霍紫兰兴致完全来了,没想到这客栈服务如此周到,知道她想洗澡便送来了热水,太好了……
“热水已备满,客观慢用。”掌柜模样的男人说完这句话就退了出去。
门刚被关上,霍紫兰就腾地自床上蹦了起来,飞速地脱光衣服,试了下水温,正好,便进入木桶之中。
解决疲乏的最佳良药便是热水澡了。以前做杀手的时候常常一天下来为了追杀猎物累得筋疲力尽之时,她每每都要泡上一个小时的热水澡,直到热水冷却才肯作罢。
舒服地谓叹一声,好像一下子活力都回来了,一抹欢快的笑噙在嘴边,霍紫兰缓缓地闭上了眼。
许是太舒服了,许是一天的奔波下来太累了,霍紫兰渐渐地跌入梦乡之中。
朱启与李家兄弟谈完事情回到房间看到的就是头仰躺在木桶边上,熟睡的佳人。摇头叹笑,她还真能睡。
走上前捞出裸着的睡美人,打横抱起,朱启将她抱至床上。
裸体接触到冷空气,霍紫兰瑟缩了下,直觉地寻热源而去,而她所寻的热源就是朱启的胸怀。
渴望苏醒,朱启被她无意识的调拨搅乱了心神,一刻都未耽搁,唇便朝着她的菱唇而去。
睡梦中被身体深处的搔痒难耐扰得不得安宁,霍紫兰最后还是败给了偷袭之人,睁开了朦胧的美瞳。
入目的是朱启邪佞的双眸和似笑非笑的俊脸,霍紫兰一下子清醒了,猛地朝身上瞧,果然是光裸裸的,他亦是。这只色狼,睡了也不放过她。
没给她太多时间抱怨,因为“色狼”的又一波攻击开始了。这一夜,不知餍足的男人再一次在女人身上得到了满足,可怜了霍紫兰,疲累不堪还要应付他心血来潮的爱怜。
翌日,吃过早饭,一行人又早早地出发了。
这一次,霍紫兰不再坚持骑马,那根本是活受罪。躲到马车里,与春儿夏儿谈天说地,好像也是件不错的事。
车厢中,春儿目不转睛地直视霍紫兰,更准确地说,她的视线是对准霍紫兰领口的地方。
“主子,这五月天里已经有蚊子了吗?”
霍紫兰啼笑皆非地看着她,“当然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您的脖子有好几个红点,看起来好像是蚊子咬的,所以我就想是不是现在就有蚊子了。”
顺着春儿的视线往下瞧,不得了了,这哪是什么蚊子咬痕,分明就是昨夜情绪之下的产物。可恶的朱启,竟然在她脖子上留了吻痕。
胡乱地将衣领往上拽,希冀能遮住吻痕。
“这没什么,大概是他们客栈里有什么咬虫,咬了我几下,过几天就好了。”霍紫兰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谎话,还好她的两个丫鬟是未经人事的小女孩,才会这么轻易就被她糊弄过去。
好像与这两个活泼的丫头相处久了,她也越来越像个“人”了,脸上的笑容明显增多,心情也畅快许多。若是地下的朱启知道她有今天的变化,肯定会含笑九泉的。
接近正午的时候,众人都饥肠辘辘了,又赶不到附近的镇,朱启就决定暂时停下行程,在附近的山林中猎几只野味添添大家空空如也的胃。
队伍停下,还没等霍紫兰下马车就听到一阵喧嚣声传来。
朱启面上表情凝重,对身后的马车大喊,“别下来。”
同一时间,李家兄弟也察觉到了渐渐临近的危险,纷纷抽出腰间佩戴的刀剑,准备放手一搏。
车厢中,即使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霍紫兰也能大概猜得到,杀手做久了,已经太熟悉这种杀气腾腾的气场,看来一会将有一场硬仗要打。
就在众人都正襟等待之时,前方忽然涌出大批人潮,纷纷驰骋着马儿向他们行进。
大概目测了下人数,足足有几十之多。朱启的表情更加凝重,严整以待,准备应付解下来的阵杖。
人群接近,是一群看似匪盗的下流之徒,为首的是一个留着长长胡须的中年人,看不清长相,却能从他的视线中看出一丝霸气,想必此人不太好对付。
朱启面不改色地高喝一声,“来人是谁,为何挡我去路?”
为首的中年人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问我们是谁,为何挡你去路,年轻人,你未免见识太过浅薄,我们如此气势,还能是谁。劝你速速交出钱财和女人,我可以大发慈悲放过你们几个男人,如果不乖乖合作,刀剑无眼,弟兄们也只能见见血了。”
他这一笑,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看来他们很满意今天这笔生意,单看这些人的穿着就知道非富即贵,抢他们准没错。
李智悄悄骑马来到朱启身边,低声说,“爷,怎么办?要打吗?”
朱启神色泰然地审视面前各个凶神恶煞的匪类,突然一抹讽笑溢出唇角。
“李智,你觉得他们是什么人?”
李智理所当然地回道,“是盗匪。”
“错”朱启斩钉截铁地说,“他们绝不只是盗匪那么简单。”
“爷此话怎讲啊?”他怎么看都觉得他们就是盗匪啊。
“你刚刚听见带头人那几句话了吗?试问盗匪之辈讲话怎会像他那般含蓄?而且你仔细观察他们便会发现他们即便衣装褴褛,又可以装扮成盗匪的样子,闪烁着智慧的眼睛却不能骗人。”
“那爷的意思是……他们假借盗匪之名,行攻击之实。”
“正是,如果我没料错,这又是一桩阴谋,只是没想到我们出行的消息这么快就泄漏了出去。”
朱启这么一说,李智立刻了然。这太子还真是嚣张,当他们是饭桶吗?以为派这些人来就能解决他们吗?哼……未免太天真了。数年征战在外的生活不是过假的,再杀上他十几几十个也是轻松。
朱启面露讥讽地睨视着一干“匪盗”,冷冷地说,“我不会交出钱财和女人,谅你们也没那本事能在我这里抢走什么,废话少说,有本事就使出来吧。”
为首之人听朱启如此说,有霎那的怔愣,总感觉他好像已经看出什么了。身后的人开始鼓噪,“老大,这小子一看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就让他们尝尝厉害吧。”
话音刚落,李智便率先攻了过去,他还是比较喜欢主动攻击。李勇尾随弟弟攻了过去。两兄弟势如破竹的攻势叫“匪类”着实慌了开来。
刀剑混杂着惨叫声传开,使呆坐于车厢中的三个女人很是惊慌。
“主子,发生什么事了?”春儿面色惊慌地问霍紫兰。
夏儿不能言语,也尽量用肢体语言表示她的惊慌。
霍紫兰柳眉轻蹙,拉住两个丫鬟的手,叮嘱道,“一会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们都给我老实在这里呆着,不能出去,知道吗?”
夏儿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春儿则是疑惑地看着她,“那主子你不呆在这里吗?”主子不会是要去做什么傻事吧?
外面的刀剑声有愈演愈烈的趋向,霍紫兰将食指立于嘴边,叫她闭嘴,她则是拉开马车的门看向外面。
刚刚还只是李家兄弟在打,现在朱启也加入进去了。虽然从他们三个脸上的轻松可以猜出应战应该是轻松的,但他们毕竟只有三人,怕就怕寡不敌众这四个字会应验。
马车的门一开,霍紫兰便暴露在对手的眼中,只听一人大喊一声,“有女人”,一时间,所有的人都看向她这一边,这才知道,她好像做错事了。
朱启面露急色地嘶喊,“进去”,随即翩然而起,从敌人头上点过,来到了马车前保护那个不知深浅的女人。
霍紫兰第一次看见传说中的轻功,并非世人瞎编乱造,真的存在这种可以飞天而上的武学。但是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因为行迹暴露,眼瞅着敌人开始向她这边移动。虽然朱启挡在马车前方,却因对手为数众多而疲于抵挡。
几番周折下来,对手已近一半的人躺在地上,命丧黄泉。看似好像是朱启与李家兄弟胜利,霍紫兰却为他们的体力而忧心不已。对手明摆着是想耗掉他们的体力,再一举拿下他们几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还要累朱启注意她们几个。
稍一思索,霍紫兰打开马车门,跳下马车,拾起地上被人摔落的长剑便朝对手打了过去。怎么说她也是有身手的人,这种阵杖怎能坐视不理?
朱启与敌人对招的时候,眼角余光瞄到霍紫兰竟然不知死活地挥剑砍敌,简直要气炸了。三两下解决面前的人,然后快速移动到霍紫兰身旁,“我掩护你,快进马车里去。”声音中早没了平日的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