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曾怨恨自己为何对恨自己的他,放不下心、丢不下情。
他始终只是一个残酷的掠夺者,他一向夺取他想要的,而且用尽心机、不择手段。
她在他的眼底,什么都不是,他从来就不在乎她,根本不值得她用心珍惜。
她好傻,真的好傻……但是,她的心一旦付出,就再也难以收回,哪怕遍体鳞伤,她也甘之如饴。
既然收不回她所付出的心与情,她只能选择漠视,独自****伤口,假装什么都不在意……
没有动他房里的任何东西,夏楚末最后望了一眼,随即不舍地撤开视线,关上房门……
翌日清晨。
阙御臣将车子驶入别墅。
失眠整整折磨了他一夜。一整晚,他辗转反侧,始终难以入眠,脑子里全是她挂满泪痕的精致小脸,反佛在诉说她的委屈,该死的是,他居然产生难以遏止的心疼……
“少爷,您回来了。”王妈正摆着早餐,忽见风朴尘尘踏进大门的阙御臣,张嘴笑道。少爷工作很忙,新婚之夜没陪少夫人,一定是去公司加班去了,幸亏少夫人善解人意。
“少夫人呢?”阙御臣异常焦急。
“少夫人应该还在休息,昨天少夫人好像很累,晚餐都没用,就早早休息了。”王妈实话道。少爷和少夫人还真恩爱,一夜不见,就这样急躁。
阙御臣无暇再顾其他,径直冲上楼梯,以最快的速度奔到自己的房门前,生怕吵醒房里的人,他轻轻扭开门把。
床上整整齐齐,根本没有睡过的痕迹,浴室里亦空无一人,阙御臣不禁浓眉挑蹙。该死的女人,她去哪了?
“王妈。”阙御臣狂躁地唤了一声。
王妈圆滚滚的身子瞬间出现在阙御臣面前,轻声道,“少爷。”
“你确定少夫人昨晚没出去?”阙御臣眉心靠拢。
“没啊,少夫人不是在房里吗?”王妈疑惑地朝阙御臣的卧房望去,下一秒,她惊愕地捂住嘴,“天呐,少夫人去哪了?”怎么可能……她真的没见到少夫人出去啊!
阙御臣低首思索,冷静了片刻之后,他淡淡道,“你先下去忙吧!”夏楚末决不可能偷偷离开,他们之间有着协议,她知道逃走的后果有多严重。
“是。”王妈疑惑地挠了挠头。难道少夫人出去了,她没注意?
阙御臣眉间的纠结愈来愈深,忽然,余光无意间扫到有间客房的门是虚掩的,他登时会晤。
阙御臣挪移至门边,比前一次开门更加小心翼翼,果然——
柔软的被子上露出一颗小小头颅,她穿着真丝睡衣,侧着脸,粉嫩白滑的脸上隐隐有些湿润,胸口节奏地起伏,眉心却略显痛苦地深锁着。
洁白的婚纱被她整齐地叠在床头,甚是落寞的感觉……
他的心,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好似千斤大石落地,压窒感顿无……
阙御臣悄然无声地望着她,大手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细致的脸颊,拇指怜惜地拭去她脸上的湿痕。
倏地,阙御臣猛然抽手!他是怎么了?
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他为什么要心疼,为什么要不舍?妈咪像她一样痛苦、伤心的时候,又有谁可怜她?他不该仁慈……
阙御臣冷瞥了她一样,恢复了往日的无情,转身离去。
几乎是阙御臣背影消失的那一秒,夏楚末仿佛做了噩梦般,双眸大瞠,直直坐起身子,唇瓣本能肄出,“阙御臣!”
她大口喘息着,直到眸子里的画面定格成现实,梦中英俊的脸孔消失,夏楚末这才彻底醒来。
终于天亮了……
为什么刚才的触感那么真实?梦中他温热安慰的大手疼惜地抚上她的脸颊,给予她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怎么可能是他呢?他一夜都没回来,就算回来了,他眼中也不会有她的存在,更何况是做出心疼她的举动。梦,只是心底的幻想,渴望出现梦中的那一幕,现实中是不可能出现的……
一夜的沉淀,她的心已不如昨夜疼痛,为了给予自己生存的动力,她努力告诉自己——夏楚末,从今天起,你要学会坚强,一定要,他不是你生命中的全部,你可以离开他的!
起身拉开临海落地窗的窗帘,阳光有些刺眼,夏楚末望着平静无波的海面,有所感慨,为什么人心不能像大海一样平静呢?
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不想第一天就被佣人说闲话,夏楚末本能地打开衣柜,突然发现,这屋子里没有她的衣物。
阙御臣不让她带自己的衣物,记得王妈说过,为她准备的衣物全放在了阙御臣的房中。
洗漱只后,夏楚末穿着睡衣来到阙御臣的房里,知道他不可能在房里,她没太多顾忌。窗帘没拉,他的房间黑暗一片,她并没开灯,脱去身上的真丝睡衣,只剩下贴身的衣物,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披散而下,透着昏暗的光线,若隐若现地照在她如凝脂般的细嫩肌肤上。
对穿衣并不讲究,夏楚末摸索地找了一件洋装,正要穿上,突然灯光一亮,夏楚末一惊,眨着双眼环顾四周,然后他看见阙御臣半倚在床上,他身穿一套简洁的白色休闲运动衣,阴森的脸蓄满了阴冷的气息。
他一向有运动的习惯,换了衣服正想出去,她窈窕的身影却闪了进来……
夏楚末惊呼,随即抓来一旁的睡衣遮掩自己的裸露,立即惶恐地防备起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阙御臣没有回答,依旧用冷得让人心颤的目光审视着她。
夏楚末猛地意识到,这是他的房间,就算他突然回来,亦不足为奇,她悄悄后退,“对不起,我现在离开……”天,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阙御臣走下床,狂放的姿态宛如一头正盯住目标的猎豹,挡住了她的退路。
“我还没问你,我的妻子怎么没在我的房里?”他攫住了夏楚末欲躲避的身子,将她揽在怀中。
“昨晚生气了?”
夏楚末看着他慑人的黑眸,全然忘了反抗。
“不愿睡在我的床上?”他掬起她的发,将柔顺的发丝缠绕在自己的指尖上,语气虽温和却有着骇人的力量。
“我怕黑……”她不知所云地回答着,这样森冷的阙御臣较平常愈加可怕,她觉得手足无措更感到恐惧。
“怕黑,我可以让人重新装潢过……”他抚着她的唇,贴近的气息吹拂着她冰冷的脸庞,“你是我的妻子,你必须时刻和我呆在一起!”
阙御臣的话倒提醒了夏楚末一些事实,她推开他的怀抱,阴冷的目光和他不相上下。
她想起昨晚谢语夕离去时的讽刺得意的表情。
“阙御臣,你忘记了,昨晚你并不在家,我在哪睡,又有什么区别?”
她拉紧身上的睡衣带子,再次道,“请你出去一下,让我穿好衣服,还有……”夏楚末深吸口气,握紧的拳头力量之大,让指甲都深陷在手心里,“我和你签署协议,你要和情人出去风流潇洒,我都管不着,但是,请你在某些重些场合给我保留一点点尊严,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夏楚末抱怨地冷嘲热讽的话语,完完全全激起阙御臣心底难消的怒气!
“协议第三条,双方不得干涉对方的私生活,我和哪个女人在一起,你没有权利过问!”阙御臣残酷冰冷地陈述这一个事实,不打算接受夏楚末的指控。
夏楚末转身背着阙御臣,闭上了疲累的双眼。“没错,我只是一个契约新娘,我没有任何权利,我只能默然地等着结束。”夏楚末禁不住道出心声。
“不。”阙御臣走近,一把将夏楚末揽进怀中,夏楚末拼命挣扎,但阙御臣却轻易压制住她。
“我们的婚姻只是刚刚开始!”阙御臣低沉的嗓音、深邃的眼眸,让夏楚末浑身窜过一阵又一阵的战栗。
夏楚末震惊地看着阙御臣,某种骇人的恐惧席卷了她。
“我一向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不管用什么方法。”他低语。
“我觉得你好可怜……”夏楚末讽刺地笑了,“你一辈子都活在为母亲报复的仇恨之中,甚至连婚姻,你都可以牺牲,你不爱我,但却为了报复——娶了我,这会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夏楚末隐藏的苦涩夹杂着怒气在这一刻全数爆发了出来。“你既然可以带着谢语夕离去,为什么不和她结婚?我相信她很乐意帮你生孩子,你们很匹配……”
“我不需要别的女人!”伴着怒吼声,阙御臣俯下头吻住了夏楚末,双手箝制住她,“我只需要你,别再激怒我,你永远都是我的人!”
阙御臣迅速扯开夏楚末身上的睡衣,火热的唇吻去她惊恐的叫喊,两人双双倒卧在身后的大床上。
阙御臣用膝盖将她的双腿分开,将自己置于其中,完完全全控制住她的挣扎。
“放开我!”
夏楚末怒吼着,她可以感觉紧拥着自己的他,结实的肌肉、宽阔的胸膛,每一寸都是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