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一张飞往温哥华的机票,时间越快越好。”阙御臣淡漠道。
售票小姐见是如此俊逸的帅哥,脸倏地红怯,紧张道,“先生,您稍等。”
“哦,最近的一般飞往温哥华的是班机是在十三日,也就是三日之后,因为明后两天都有强流过境。”售票小姐径直道。
三天,又是三天!
阙御臣紧攥的拳头冷冷挥向墙壁,异常愤怒。
天,他一刻也等不了,他要找到他的女人,亲口告诉她他的答案……三天时间,她或许会因为失望而让他再也找不到她,这种感觉实在太可怕……
今早,当他看完她留下的封信后,他的胸口异常压抑,心痛难忍,有种感觉欲破膛而出,却始终理不清。
想要放松自己,或者说麻痹自己,他来到这三年时常光顾的那所酒吧,特意让酒保给他调了一杯“蓝色妖姬”,那中苦涩辛辣的感觉直贯入喉,甚是难咽,却令人回味无穷……
酒如水般灌入腹中,他的脑子竟越来越清晰,伴随着酒吧里低调的摇滚声乐,他逐渐沉沦,脑子一幕幕地闪现过往与她的点点滴滴……
只是,爱要怎么说出口,我的心里好难受,如果能将你拥有
我会忍住不让眼泪流!
第一次握你的手,指间传来你的温柔,每一次深情眼光的背后,谁知道会有多少愁,多少愁?
教我怎么能不难过,你劝我灭了心中的火,我还能怎么做,怎么做都是错,如果要我把心对你解剖,只要改变这结果,我会说我愿意做,我受够了寂寞……
这首歌仿佛诠释了他的心境,提醒了他某些感觉在心底早已根深蒂落,他恍然醒悟,瞬间明白她想要是什么。
他疯了似地打电话询问夏楚末的行踪,疯了似地奔向机场,疯了似地想要拥她入怀,再也不肯松手……
又是这种颓然而又无可奈何的感觉,阙御臣炯亮的黑眸瞬间黯淡。
或许吧!这就是老天给予他的惩罚……
他会失去她吗?
阙御臣消沉地坐在候机大厅的椅子上,沉下思绪,心杂乱无章。
夏楚末,夏楚末……
这些年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可是,为什么要在他醒悟一切的时候离开他?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吗?
蓦地,信上最后那几行字跃上他脑海,我从没怨恨过你,你不必对我心存内疚……真的,我爱你!
该死的,阙御臣用力槌了一下椅子,低咒了一声!
她十年就明白的道理,他怎么如此迟钝?胸口团聚的怒火慢慢上涌,他的脸色愈来愈沉,最终铁灰一片。
阙御臣疲惫的揉捏眉心,深深的挫败感,严重侵蚀着他。
蓦地,阙御臣缓缓起身,整个人颓废不堪,他漫无目的地朝前行走,突然感觉到有些冷,这才意识到西装外套遗忘在了座位上,里面有他的商务手机,他无奈折回。
然,就在他移至方才所在的座位时,他瞥见了一道熟悉的削弱身影,她正抱着他的西装,清澈的瞳眸茫然地搜寻着四周。
她显然没有发现他……
终于,在她转首朝前望的那一刹那,她被抱进一个温暖的胸膛里,阙御臣的双臂紧环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阙御臣的下颚,紧紧地抵在她的肩膀。
熟悉的男性气息萦绕周身,夏楚末怔愣原地,眸子睁得老大,西装渐渐自她手中滑落,她怯怯地伸手抱住他,鼻子一酸,眼泪就滑了下来。
“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因为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阙御臣嗅着她发间的淡淡香味,声音有些失而复得的哽咽。
“呜……”夏楚末靠在他的肩头,眼泪如破堤的洪水倾泻而下,有些委屈,有些欣慰。
倏地,他放开她,温柔地捧着她的脸,细细地端详她,“你不是要我的答案吗?”
夏楚末慌忙捂住他的嘴,重新拥住他,“不,你先听我说!”她将鼻涕与泪水拭在他的衬衫上,轻声道,“阙御臣,我不要离开你,求求你,我不要你的答案了,我只想留在你身边,无论你爱不爱我,好不好?”
倏地,她推开他,泪眼朦胧地凝望着他,仿佛一辈子都看不够。
即将踏上飞机的那一刻,强烈的不舍纠葛着她,她努力放下,试图忘记,奈何,脑子依旧徘徊着他的身影,无论她怎样做都挥散不去……
她顿时后悔了……
纵然没有得到他的感情,可是,只要能够留在他身边,她的世界就是充满活力的,哪怕再伤再痛,起码她可以看见他……她不想再过死一般沉寂的生活,她想要陪在他和两个孩子身边,即便被他吃得死死的,她什么都无所谓……
所以,在最后一刻,她撇下自己的姐姐,不顾一切想要去找他……
然而,机场的管理森严,并不允许她私自退机,她经过了一连串的烦琐程序,这才全身而退……
她在想,他会不会像八年前一样,追到机场时,她已经离开了……
她不想与他再错过,她再不要离开他……
“好不好?我后悔了,我放不下你,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夏楚末咬着唇,神色暗伤道。
夏楚末并不知,她的话已经深深撼动阙御臣狂乱的心,他真想将她揉进骨里,永远地守护她……
可,在此之前,他必须先做一件事。
“眼睛闭起来。”他嘎声命令她。
她微张的小嘴已经太过火地惹了他……
空气突然显得燥热,夏楚末不安地合上眼,借闭着眼睛的动作,她稍稍整理思绪。
“小傻瓜。”
他低嘎的声音,回荡在阙御臣的耳边,灼烫的手指滑过她额际柔嫩的肌肤。
夏楚末闭着眼,享受着他粗嘎的柔情。
四周陷入一片寂静,她的听觉变得敏锐,阙御臣低重的呼吸声传入她的耳际,灼热的气息喷拂在她脸颊上,他似乎靠自己很近,夏楚末感到自己的心跳莫名其妙的加快,喉头快速分泌唾液,终于她再也忍不住地张开以眼。
阙御臣英俊的脸孔正朝她压下来,夏楚末瞪大眼睛,一开始她根本猜不透他的意图,直到他霸道地占有她的唇。
“唔……”夏楚末吓得全身僵住,直到他身上的古龙水味飘进嗅觉,她回过神来,呆呆地瞪着眼前的男人,“为什么”她傻傻地问,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对自己。
阙御臣拉开她,深情款款地望着她,“你难道不想听听我的答案?”
夏楚末奋力摇头,紧张地抱紧他,“不……”她怕他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你别不要我……”
“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未来,他疼她都来不及……
当夏楚末因他的话而感到愕然,眼泪再次滑出眼眶时,他将她拥入怀中。
“你是认真的吗?”她没听错吗?
松开她,轻柔地拭去她的泪水,“以后不准哭了,知道吗?”
“为什么?”夏楚末的泪掉得更凶了。
蓦地,阙御臣单膝跪下,掏出袋中的戒指,含情脉脉地凝望着她,“因为,看见你流泪,我会心疼……以后不准再离开我,无论如何要在原地等我,我爱你,夏楚末!十三年前,第一眼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辈子放不开你……原谅我好吗?再也不要离开我……”他第一次发自肺腑的宣言。
眼泪模糊了视线,夏楚末呆愣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事实。
她听见什么?他说什么?
她颤抖地跟着他重复“我爱你”,这是她梦寐的嗓音,梦寐的感觉……
阙御臣默默在等她原谅,他有一辈子的耐性来守侯她……
直到四周的人群渐围了上来,夏楚末这才意识到,他居然跪着求她原谅?如此高傲尊贵的男人,为了她……
她接过他捧着的戒指,激动地抱着他。
他站了起来,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边呢喃,“我对你从来就没有内疚,我爱你,宝贝……”
“嗯。”她将头依偎在他的胸前,眸光是从未见到的明亮。
众人无不屏息,偌大的空间一片宁静,有的只是久违的浓情蜜意,他们就这样紧拥在一起,任时间慢慢流逝。
此刻,夏楚末被阙御臣横抱在怀中,她靠着他的胸膛,喏喏道,“阙御臣,你放开我,很多人在看。”被人抱着走出机场,多不好意思啊。
阙御臣哑然一笑,“怎么,就嫌弃我了?我还打算抱一辈子呢!”
夏楚末甚是幸福地甜甜一笑,惧怕世人笑话,她干脆埋得更深,来个眼不见为净。
“以后不准唤我阙御臣了!”突然,阙御臣恢复了以往的冷调。
“啊?”夏楚末不懂。
“你觉得你该唤我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想听见。
“臣?”这样够亲密了吧!
阙御臣差点没被她气得断气,他眯了眯眸子,耐心道,“你是我老婆,你说你该唤我什么?”
“臣!”夏楚末懵懂道。
这一次,阙御臣就差没吐血,他机富耐心道,“别的女人不可以唤,独属于你的称谓,懂吗?”
蓦地,“老公!”夏楚末很识相地改口。
“真乖!”阙御臣抱着她的同时,俯首给了她两个细吻。
大庭广众之下,夏楚末甚是不好意思。
她可能还没习惯,不过,她很快就会习惯的……
突然,她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那你也没唤我啊!”不公平!
“老婆。”阙御臣俊色不改,快速道。
“那么小声,我没听见。”夏楚末赖皮道。
“老婆!”阙御臣干脆扬高语调。
“真乖!”夏楚末学着阙御臣的醉人口吻。
从不知道她如此可爱,他捡到宝了,他生命中的至宝!
“呃,老公,你能不能再说些我喜欢听的话?”
“什么?”
“比如,你能不能再说一遍那三个字?”夏楚末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阙御臣习惯沉着脸,默声不语。
“说嘛,老公,你说嘛……”夏楚末开始软磨硬泡,她觉得这招,未来一定很管用,再不行,她就哭给他看!
又是一片沉默。
“说嘛?”夏楚末故意带着哭腔。
某人果真上当,柔声道,“老婆,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