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5月1日,我淡淡的扫了一眼日历,距离那次烧烤的日子,也有半个月了吧,老蒋和路则新已经是名正言顺的情侣关系,每天的下班时间,就是他们情话绵绵的时候,我学的乖了,下班时间一到,就立刻拿起包走人,所以邬筝和那位骨灰男的恋情,我基本是不知情。
好吧,其实也不是我不知情,光听老蒋和邬筝在办公室的聊天情况,就可以猜测起其最新情况,可惜我这几天烦心,根本就没有去注意她们的谈话内容。
不过,貌似我也没有必要多关心他们的恋情吧!
办公室的走廊中,手中捧着手机,刚刚家中打来电话,妈妈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伤悲,央求着我回趟家。我有多久没有回家了,是有一年了吗,虽然家就在这个城市的最东边,虽然离的很近。
那个小小的山区,那个小小的家,那个小小的房间,一直就是我的阴影呀……
呆滞的瞧着手机,心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叹息:回家吧,回家吧,那里终归有你的家。
是呀,回家吧,让爸妈放心一点,大不了立刻就回来。
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绪,下班的时间早已经过了,老蒋和路则新的热恋大概也已经开始了。
慢慢的挪进办公室,身影在摄像头前一掠而过,立刻路则新喊道:“咦,执念吗,好久不见你了,明天一起和琼还有邬筝来X市玩吧。”
我面无表情的抬起头,勉强的笑了笑,摇摇头:“我回家。”
“哦,回家呀,那就下次来吧。”
路则新依旧是客气的敷衍着,心里突然一阵发毛,拉开抽屉抓起自己的包包,跑了出去。
这一夜,我辗转难眠,心中有无数的委屈和不甘,无数的屈辱和自责,无数难以宣泄的莫名的愤恨……
5。1假期人很多,我顶着艳阳,却手脚冰冷,一夜未眠竟是丝毫也不感到疲惫,只是一颗心,在隐隐的作痛着,仿佛是糜烂的,此刻被什么细菌感染了,侵蚀着我的每一寸领土。
假日的巴士总是很忙,候车站点人山人海,人人翘首以盼,抢占着好地方,准备随时的如同海绵一般,挤上车子。
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在我的面前响起,我挑着眼皮,无意识的瞧了那辆发出噪音的车,突然心竟是狂跳了起来。
是他……
还不等我疑惑,他已经下了车,站在了我的面前:“这么巧,你在等车吗?”
我把最初的惊讶,调整到面无表情外加一点僵笑,他都说了‘巧’了。
“是啊,很巧。”我淡淡的说了一句,突然觉的自己有点冷漠,好歹他也是邬筝的男朋友,也该表现的热络一点,于是我就加上一句:“来接邬筝呀。”
怎么他本来洋溢着笑脸的脸,瞬间变了变色,连眼中那种和谐的光,也有寒光闪过?
只听的他似乎是从肺中挤出了几个字:“不是,我有另外的事情。”
“哦。”我应着,仰头看着巴士的方向,从来就痛恨的准点巴士,今天怎么来的这么迟。
他也朝着我望着的方向看着,似在耳边轻轻的说:“这么多人呀。”
来了,那辆巴士如黄牛一般摇摇晃晃的移了过来,还未停稳,各档早已经磨脚擦拳的英雄人士,群起而攻之,硬是把本就满满当当的车子,给挤进去了10多个,最后还是售票员吧喉咙的喊破了,最后还居高临下的推了几个人,才把一群疯狂的挤车一族给赶了下去,门砰然关上,巴士车摇摇晃晃了几下,终于慢慢的跑了起来。
真是……可怜……
我自始自终也只是事不关己的观察外加侥幸的心情看着戏,真希望每一辆巴士都是如此的臃肿,那我就可以打电话,理直气壮的告诉妈妈,我挤不上车,只好不回去了。
但是显然,我彻底的忽略了一旁的苏给语先生,也忘记了他似乎是一个很爱管闲事的好人,正当我准备打电话给家里的时候,他在我身边轻轻的说:“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我吓了了一跳,脱口而出:“你怎么还在?”话出口觉得又不对,赶紧加了一句:“不是说有事吗,你先走吧。”
苏给语很明显的黑了脸,尴尬的望向了别处,还是轻轻的说:“事情已经办妥,车这么挤,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果然是一个老好人,学雷锋,讲文明,新一代社会主义的接班人。
“算了,不如不回去了。”
我的话刚刚说完,手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接通,果然是妈妈悲切的声音:“执念,你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
我默然,低下头,低喃:“车挤不上……”
“执念……”
妈妈的半是哭泣的声音压抑的在电话中显的那么无力,我唯有默默的把电话关了,其实我的心,何尝不是阵阵心酸,可是……
人生,总是无能为力,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