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清醒过来是几天以后的事,从照顾我的村民口中我大概了解了一些事情。
谁也想不到在凶险异常的乌洞后面居然是一处世外桃源般的小村庄,草鞋蓑笠,阡陌纵横。听村里的人说这里的唤作“李子坝”,很久以前他们的祖先从堰塘湾的大山里划着彩船经过这里,因为被这里盛开的李花吸引就此定居,一代一代便形成了现在的李子坝。可巧这几天陆续有人从堰塘湾的大山里出来,他们就想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不放心就决定进到山里看看,正巧发现了奄奄一息的我。当时他们惊讶了一番还以为祖先显灵,结果到发现我这个要死不死的人。
总的来说我算是最晚从乌洞里出来的人,在这之前他们都已经陆续从各式各样的地方出来,这里面的人有我看到过的也有我没有看到过的。与我无关的人除了增加事情的复杂性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大意义。值得庆幸的是起码对我来说,在乎的人一个都没有少。
老夏被带出来以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当天就转移到市里的大医院医治,吴大美女和胖子身体上的伤要好一些,不过这种程度的伤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平淡淡人生中所能经历的最大程度。他们选择留在医院陪老夏同时自己也呆在哪里。胡扬是最后走的一个,临走前给了村长一些钱,说要是有什么人再从这里面出来帮忙照顾一下。其实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基本上已经对我的生还不抱任何希望了,毕竟一个人在没有生活资源的情况下失踪七天已经是极限了,更何况是那样一个地方。其实,巧合的是他走的那一天正好是我出来的前一天。
没有人见过秦同学的,我把这个人描述出来让大家回忆,竟然没有人对他有印象,就好像这个人从来不曾存在过。这有点让我无法接受,秦同学不是那种存在感很弱的人,没理由会被忽略,既然老夏从那里活着出来,还是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她自己出来的可能性不大,这样来说秦同学就不应该有事。既然他没有事大家对他又没有印象只能说明这个人从来没有在村子里出现过。不管真实情况是怎么回事,个人而言我还是希望这个人没有事,不管怎么说他到底是帮过我们。
或许是山里的草药效果好,我倒是很快恢复。
我到市医院去看他们的时候,老夏还是躺在监护病房里昏迷不醒,吴大美女自从从乌洞出来就没有再说一句话,沉默的待在病床上,胖子稍微好些,还是活蹦乱跳的胖子。我看着眼前的一切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胖子对我的到来很惊讶,事实上在他已经私底下祭拜过我了,我对此只是笑笑。
吴大美女一直待在病床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神采飞扬,她抱着我只是哭只是哭……
离开的时候在医院大门我问胖子打算怎么办,他说他会一直留在这里等吴大美女好点再说。我想打趣他几句,却发现现在实在不适合开玩笑。倒是胖子说了一句让我觉得不管怎么说吴大美女还是幸福的话。
胖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望着医院里面说,“我是认真的。”
我回到学校处理一系列事情,各种旷课,各种旷会弄得我头都大了,头更大的是我还得给出一个非常合理不会被开除的借口,当然这种荒唐的经历是不可能写在检讨书上的,写了绝对过不了。
回到寝室还得安抚这几天吓得要死的丽丽,又不敢给她讲我们真正经历的事情,不然她绝对当场给我晕过去,只能再编一个理由,要是和检讨书上的理由一样她肯定不信。
麻烦的事情一大堆我突然觉得他们三儿该不会怕麻烦故意待医院的吧?
我专门打听了一下,这个学校根本就没有唐欢这个人,估计所谓的秦同学或许根本就不是同学。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竟有一种情理之中的感觉,唐欢和秦同学和我们不一样,不是说年龄而是一种感觉,那种感觉不是整天上课睡觉下课玩电脑的大学生可以有的感觉,那是一种“工作”的感觉,我无法找到更加合适的词汇来形容这种感觉,只好与我们的状态最相反的“工作”来形容。
回来没过多久我就接到一个电话,打电话的人居然是唐欢,他说想要为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道歉约我见面。我突然觉得很搞笑,这样的道歉实在太虚伪。事情到了这地步谁都看得出这根本不是一次意外,而是有意而为的计划,这根本称不上是阴谋,这场计划的实施者甚至认为对付我们连阴谋都用不上。不,也不能说是对付,我们根本没有他们值得对付的地方,应该说是利用,完完全全的利用。
我最后还是到了他所说的咖啡厅,学校周围的咖啡厅最大的特点就是情侣满天飞,可笑的是十八年来我第一次走进这样的地方面对的不仅不是男朋友,居然还是一场被别人利用的计划。可是我不能逃避,我必须知道是怎样的利用价值让他们把我们牵扯进来最终弄成这幅摸样。
同时,我在验证我内心的恐惧,这恐惧在医院看到他们的时候就如同魔障盘踞在我的内心深处,我必须弄清楚一些事情。
唐欢早就坐在那里了,他不停的喝着咖啡显得很紧张。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被利用的那一个。
“喂!该紧张的是我好不好,你这样不符合反派形象。”
说完我在他对面坐下,准备听他的“道歉”。
他有些尴尬,组织了一下语言居然真的开始道歉。Ok道吧道吧,或许我应该录下来也给老夏他们听听。
唐欢说他也没有办法,很多事情不是他可以左右的。他只是在帮人办事,如果可以他也不愿意把我们牵扯进来,他只是在做他应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