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关清树眼里闪过笑意，“五百万。”
张小宁吐吐舌头，“那要是里面切开没有玉，五百万岂不是打了水漂？”
“所以才说十赌九输，这还是客气的说法，有的人赌了一辈子也没有赢过一次。”旁边一个老者感概的说道。
“那还赌？”
“赌徒的心理不是你这种小丫头片子知道的，赶紧去看玉，我们午饭还没有吃呢……”
张小宁冲郭咏琰一扬眉，“又不是我要买石头，我可丑话说前头了，买了里面没玉可不能怪我，我可没有五百万赔你。”
伍三爷嘴角抽抽，“张小姐说笑了，这赌石赌石贵在一个赌字上。”要是里面一定是玉，那我干嘛还卖它？
张小宁上前将手放在第一个石头上，透过一层层表皮，再深入进去她就看见一抹墨色，张小宁一惊，竟然是墨玉，只是颜色不够深，玉也不够通透，黑色斑纹呈云片分布，不过它却有一个篮球般大小，不过她弄不懂玉的价值，也不知道值不值五百万，又仔细地看了看，将这块玉记在了心底。
她虽然不知道玉的价值，可是只有三块，到时一起比较就是了。想着，她走到下一块石头旁伸出手，只是她有些丧气，这块据说是表现良好的毛料，里面什么也没有！
郭咏琰见她只在第二块毛料前站了一会儿就跑到第三块毛料前了，心颤了颤，低声问关清树：“等一下真的听她的？”
关清树点点头，“等一下不是要当场解石吗？实在不好再跟他们买就是了。”
说的轻巧，五百万呢，他就是再败家，也没有随便败五百万的道理！
不过关清树一向固执，郭咏琰也就在心里想想。
张小宁觉得有些累，但还是耐住性子仔细地看，快要透过整块石头，在她以为这块也没有玉的时候，一抹白色却出现在了她眼前，张小宁眼睛一亮，仔细地打量这块白色透明的玉。
即使没有经过打磨，她也能看出它的细腻和光泽滋润，身体上的疲累好像也去了些。
张小宁不知道的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那块白色的玉发出淡淡的温和的光晕，透过一层层石棉，游向她，而她脖子上的玉则轻缓地将那些光吸收，又吐出一些肉眼看不见的白雾渗进她的肌肤……
张小宁很失望，这块玉虽然质地很好，却很小，只有她的一个拳头这么大，和刚才那个篮球般的墨玉是没法比的，她也不知道哪个比较值钱些，听说好的玉石，哪怕是一丁点也比那些不好的一大块要值钱，那到底怎么算啊？
关清树见她纠结的倚在那块石头上，就上前笑问：“选好了吗？”
张小宁回过神来，“呃，我觉得第一块和这块都不错，你们看你们喜欢哪块就要哪块吧。”反正里面都有玉，只要不选第一块就行了。
“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张小宁瞪了一眼郭咏琰，“我不是帮你们排除了一块了吗？”
关清树警告的看了一眼郭咏琰，笑道：“那你为什么排除第二块呢？”
张小宁一噎，半响才吐出两个字：“直觉！”
郭咏琰扭过头去。
这边三个人在商量买哪块，那边伍三爷却开始盯着张小宁深思，刚开始他以为这是郭咏琰的秘书，虽然胡乱走动，但好歹那些是不要的废料，他不介意，关先生请她看毛料，因为是他们之间的事，虽然她不懂行规乱说话，他忍下了，可是看现在那位关先生对她事事征询，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郭大少也对她多有忍让，那她的身份就值得深思了。
其他人的眼睛也都深了深，先前对这女孩子的一点点不耐烦也转换成了善意的微笑。
郭咏琰懒得跟她扯，他看了半天也觉得这三块不相上下，见她的手还放在第三块上，就拍板，“那就你手下的那块吧。”扭头对伍三道：“伍三爷，我们这就办手续吧，先叫人解开。”
伍三爷做成了一笔生意，心情大好，哈哈笑了两声，“郭大少，请！”
郭咏琰冲关清树点头，和伍三爷下去结账。
大家一拥而上仔细地研究郭咏琰买下的这块毛料，张小宁退到一旁。
等郭咏琰结完帐拿回这块毛料的文书，毛料已经被解了一半了。
大家看着郭咏琰的眼光都带了些同情，里面还是白花花的石头，关清树还是嘴角挂着温润的笑，不急不躁的看着，倒是解石的师傅有些不好意思似的。
张小宁知道离玉还有些距离，也就不急。
郭咏琰兴冲冲地过来，挑眉，“还没见玉？”
伍三笑呵呵的道：“郭大少也不要急嘛，不是还有一半吗？”
郭咏琰点点头，不在意的往身后的毛料一倚，脸上平静地看不出神色，其实心里已经做好了五百万打水漂的准备了。
毛料解了一半，大家都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不过估计着郭大少和伍三爷的面子大家面上都没有露出什么，心里却已经认定这次郭咏琰必输无疑了，所以当师傅在切口洒水露出那一抹白时，大家都吃了一惊。
关清树眼睛微眯，郭咏琰也不由站直了身子。
解石的师傅一声大喊：“涨了！”
老者上前剥开师傅，“这是，这是白玉呀！”
和田玉中最受推崇的就是白玉！
“看这纯净度不下于八成……”
“不知有多大，剩下的还是不是这个质地，要是，郭大少这下可赚了……”
“这两年可没有什么好的白玉出现了，两年前倒是有人赌涨过一块，最后被明珠给拍去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
关清树和郭咏琰却对视一眼，真的只是巧合？俩从小在政治世家里长大的又开始阴谋论了，朝张小宁看去，却发现张小宁正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去看那抹还不真确的白玉，两人嘴角微抽，看来真是想多了！
郭咏琰扒开众人，吩咐解石师傅：“继续解，不过要小心些！”
“是，是，我一定小心！”解石师傅也难得见到这样好的玉。
张小宁则跟在那老者的后面，听他普及和田玉的知识，和田玉主要看的就是它的颜色和纯净度，按种类可分为白玉，羊脂白玉，青玉，青白玉，黄玉，糖玉，墨玉，碧玉，因为国内开采过多，这些年来好的和田玉石越来越少了，所以这次见到这纯净度稍好一些的白玉才这样激动，照老者的说法，这白玉要放在几十年前也就属于中等一类的玉罢了，放在现在却已经算是上品了，至于羊脂玉，对不起，除了先辈留下来的，真正是自个开采出来的，他们还没见过。
更何况真正的羊脂玉都取自籽料，而这些是次一等的山流水，那边那几堆更是最次的山料。
等师傅全部解开，将那团白色放在水盆里清洗过后，交给郭咏琰。
“这下子你家老爷子的礼物有着落了！”
关清树微微一笑，“这算是我送的，你的礼物还得另找呢。”
郭咏琰撇撇嘴，他老早就找好了。
“先生？”
郭咏琰将玉交给来人，“我还要选几块料子，回头你一并拿回去。”
“是。”来人用纸包好小心的放进袋子里。
关清树则问张小宁，“张小姐，你要不要也买几块？”
张小宁纠结的问道：“这料子怎么卖啊？”
郭咏琰的眼睛冷了两分，嘴上却笑嘻嘻的道：“这边的是伍佰元一斤，那边贵些，一千一斤。”
“原来是按斤算的呀，”张小宁恍然大悟，小声的问道：“那要是工人开采的时候故意挖的大大的，岂不是多赚很多钱？”
郭咏琰眼角抽了一下，你以为是卖大白菜啊，还能把外面坏的皮去掉。从嘴里挤出一句话，“行有行规！”
人为财死，多少会有违规的人，张小宁忧郁了，刚才她选中的那块石头怎么说也有二十斤吧？
“那那边那堆呢？”张小宁心痛的问道。
郭咏琰瞪大了眼睛，胸口急剧升了几下，还是伍三爷看情况不对，连忙跑过来解围：“张小姐说笑了，那些都是些尾料，您要是看重哪块，只管挑，就权当是给郭大少的添头了……”
“添头？用废料给我做添头？伍三，你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
“这，这不是张小姐喜欢嘛……”
“我不要你送，我要自己买，伍三爷出个价吧。”心里乐开了花，原来是废料啊，那肯定不贵！
伍三爷看着义正言辞的张小宁，也抽了抽嘴角，看来这位小姐刚才的确纯属是运气。
“即然这样，五百块钱一块，张小姐随便选。”
“不是说是废料吗？怎么还这么贵？”
关清树转过头，肩膀一抽一抽的。
郭咏琰有些烦躁，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笨？
“虽说是废料，但还是有一些用处的，不过，伍三，你这个价也出的不地道，两百块钱一块吧，让她买来玩玩。”
郭咏琰买了这么多的东西，伍三也不在意这两个钱，笑嘻嘻的应下了。
张小宁见郭咏琰一下子就帮她把价钱砍下了三百，心中欢喜，对他改观了些，大话道：“回头等我赌涨了请你吃饭。”
跑跑跳跳的选料子了。
“她以为这是大白菜呢？”郭咏琰扭头问关清树。
关清树笑容减淡，眼里不见笑意道：“谁知道呢？”
计划赶不上变化，昨天晚上舍友的好友过生日，被临时拉去作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