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意思是吴家要是拿下这些毛料,所要付出的价值怕是比之前的要高得多。
吴氏不悦的皱起眉头,“刘老板,你又不能保证里面一定有翡翠,我凭什么就要给你加钱?”
赌石,赌石,赌的就是风险,刘老板心中虽然不悦,但脸上还是笑眯眯的,“夫人说笑了,要是我能知道里面有没有翡翠,那我还不赚翻了?”
吴家的人也有感兴趣过来寻刺激的,就算赌石不在行,最基本的规矩还是懂的,知道姑奶奶闹了笑话,连忙拉了拉吴氏,笑道:“刘老板,我家姑奶奶跟你开玩笑呢,那边这么热闹,是郭大少在解石?”
“可不是,刚才有几个朋友抱怨说最近的明料不好寻,郭大少听了就决定高兴一把,诸位要不要去看看?”
“好啊,早就听说郭大少赌石了得,今天怎么也要见识见识。”
吴氏一点也不相信是郭大少的功劳,郭咏琰赌石也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之前一点名声也听不见,反而是这段时间闹得这么凶?在她看来,郭咏琰之所以突然会赌石,全都因为张小宁。
心中一动,吴氏恼怒的想,难怪徐子阳会娶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原来根源在这儿,要是张小宁真的会赌石,徐子阳娶的哪里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简直是移动钱库。
吴家的人刚围上来就听到里头的人惊叫:“出绿了,是阳绿!郭大少,还解开吗?”
郭咏琰眼角瞥见吴家的人过来,笑容满面的道:“全都解开。”
解石师傅应了一声,照着郭咏琰画的线,四面全都解开,一个小脸盆一样的翡翠出现在众人面前。
吴氏正觉得眼前的翡翠没有她往日买的好看,就听到耳边有人叫道:“一千万,郭大少,我出一千万。”
阳绿算是中档翡翠,不算多贵重,但这么大的阳绿翡翠还是少见,而且眼前翡翠的造型好,只要雕刻得好,可以出三个大件和好几副手镯坠子戒面,光那三个大件就值一千二百万多。
其他人也不傻,纷纷出价。
但是先前出价的人正是最合理的价位,再往上就不能加更多的价了。
“一千零十万。”
“一千零二十万。”
……
“一千一百万。”此价一喊出来,大家都停歇了,这算是最高的价了,再往上加就不值当了。
郭咏琰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笑嘻嘻的拱手道:“张经理,那我就不客气了,来人,把东西给张经理包了。”
张经理松了一口气,拿过手机给郭大少转账。
郭咏琰笑眯了眼,笑道:“张经理再看看,说不定下面还有比这更适合你的料子。”
张经理苦笑,就是有,也是更好的,他们公司只是一家中等规模的公司,可受不起他这样折腾,他这次花这么多钱买这块料子,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和盛世搭上话,以后就是盛世漏一点出来就够他们公司吃喝的了。
这边刚忙乎完,那边的师傅也喊了句,“出绿了,出绿了,这个更好,是满绿,水头也足,不过小了很多。”
大家刚要围上去,那边也喊“出绿了。”
队伍顿时分成了两帮。
郭咏琰低声交代会计,“你去那边盯着,价高者得。”
“是。”
那边,老刘擦了一下汗,他怎么不知道他的货什么时候出绿率这么高了,郭大少解了三块就有三块出绿了。
吴家的众人则是眼睛一亮,围了上去。
下面热热闹闹的,往往是这边刚交易完,那边就喊出绿了。
到最后,大家都红着眼睛看向郭咏琰,郭咏琰一块在里边买了十块毛料,结果其中就有八块有翡翠,只有两块解垮了。
有些人就面色怪异的看向右边的小仓库,而那些神智较为清醒的人则是若有所思的看向先前郭咏琰没有买下的那堆毛料。
老刘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这样,先前就不应该给郭咏琰让这么多价。
吴家的人早就缠着老刘要买下郭咏琰选下的那些毛料,老刘中间看情形不对,一直拖着价不给,现在正是好时机,他怎么也要趁机赚上一把,就算是吴家的人话里话外的威胁利诱,他也没有放在心里。
笑话,他老刘敢在京城开铺子,招待这些少爷公子哥,要是没点本事,他早就被吃得只剩下骨头渣了,吴家的这点威胁他还不看在眼里,只是对他们的印象更不好了。
“各位,”老刘止住了乱哄哄的人,拱手道:“我知道大家都盯着郭大少选出来的这些毛料,只是大家刚才也看到了郭大少的能力,而且这些毛料的品相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话我也不多说,因为僧多粥少,我也不好偏着谁,老规矩,价高者得,诸位以为呢。”
吴家的人有些生气的瞪了老刘一眼,其他人则纷纷应和。
吴氏走到郭咏琰身边,拿捏着身份道:“咏琰啊,你和子阳是好兄弟,这些毛料本来是你选出来的,我听说是你一次拿不出这么多的钱,这才放弃的?不如你去和刘老板说说,这毛料本来他出价多少,我们就按原来的价钱给他,全部买下,事后,吴奶奶给你一块原石做报酬,如何?”
郭咏琰瞪大了眼睛看她。
他是听着吴氏的故事长大的,一直觉得这个女人蠢,只是她在他们晚辈面前一直是长辈的模样,郭咏琰也只是单纯的因为徐子阳的关系而讨厌她而已,可他现在听到了什么?
郭咏琰挖挖耳朵,张小宁说的没错,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吴奶奶,这些毛料虽然是我选出来的,但买卖不成,这些东西就还是刘老板的,他要怎么处置是他的事,吴奶奶想送我一块原石,咏琰心领了您的好意,只是我这边的原石就不少,实在是不需要了。”
见吴氏脸色难看,张嘴还要再说,郭咏琰连忙道:“吴奶奶,您看我打早上到现在都没吃饭呢,实在是饿坏了,我先去吃午饭了,您还要看毛料,就先看吧,咏琰先走了。”
笑话,要是吴氏当着他的面出了什么事,徐家和吴家就此讹上他们郭家怎么办?
这种事,以前郭咏琰自然是不敢想的,只是刚才吴氏那样一番作为,郭咏琰不敢赌。
要不是顾及郭家,吴氏早就伸手去拉人了,现在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郭咏琰离开。
那边吴家的几个子弟已经和好几个人争起来了,聚全的赌石师傅走到剑南夏身边,低声问道:“总裁,我们要不要也出手?郭大少选出来的这些毛料的品相的确是都很不错。”
剑南夏想也没想的摇头,“我们走。”
“总裁?”
剑南夏摇头道:“我比你们更了解郭咏琰,要是他真看重这些毛料,他就是借钱也会把它们买下的,他既然没有出手,那就说明他内心并不十分看重这些毛料,至少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看重。”
聚全的人只好随着剑南夏离开。
而先剑南夏一步离开的郭咏琰正低声和两个人说了几句话,这才转身朝后面巷子走去,从那里进了后院,张小宁则被店员小方带到后院交给郭咏琰。
剑南夏和两个人错身而过,剑南夏脚步微顿。
“总裁?”
“知道刚才那俩人是谁吗?”
几人摇头,“那是郭咏琰暗中的保镖,轻易不露面的。”要不是有一次他去找他大哥就那样胡乱闯进去,将里面的几人正被徐子阳当麻袋一样操练,他记忆深刻,这次怕是也记不起来。